莫寒冰走在马路上,周围的人有很多,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莫寒冰什么都没有看,她就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了好远好远,她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只是因为她出身不好,没有父辈积累的财富和人脉,在面对抉择的时候,就成了被舍弃的那个。
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又算什么?这一切看来多么可笑啊,她拼死拼活,努力工作,休假也不敢休,结婚也不敢说,谈恋爱更不敢叫人知道。
原来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她以为虽然她什么都没有,但她有能力,肯努力,总有出头的时候,多可笑啊。
所有的所有都敌不过有钱人的一个关系,河洛明的处境跟她其实是一样的,他是被公司舍弃的,然后他又舍弃了她。
莫寒冰觉得整个她所信仰的人生观都崩塌了,她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在哪里。
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问自己,这么多年,你开心过么?
莫寒冰,你开心过么?
你从一个偏远农村的孤女,一路打拼到上市公司的总监,你一路走来都那么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的放松,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你是那么倔强啊!拒绝任何的捷径。靠自己!靠自己!你一直对自己这么说,可是,你不知道啊,一个小小的你,怎么可能敌得过整个世界?敌得过这样一个规则?
“原来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莫寒冰的最后意识,是听到刺耳的刹车声,感觉自己飞了起来,然后又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
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子。
没有一条柏油路,全是土道。偶尔经过的车子,溅起一阵尘土。汽笛声惊了村里养的土狗,有一个叫,其他的也跟着吠,十几只狗一起狂吠,在这炎炎夏日,弄得人心里烦躁。
有村民出来呵斥了几句,狗吠渐渐歇了。
这个小村庄又恢复了安静。
莫寒冰躺在炕上,窗外的事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她望着墙上的挂历:1997年8月15日。
她一睁眼就这样了,莫名的,回到了1997年,她十八岁的时候。
老天,你是要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么?
如果是的话,我真的要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了,我说真的。
莫寒冰出生在东北农村,从小跟奶奶一起长大。她不知道她的妈妈是谁,也没有见过爸爸。
听奶奶说,爸爸很早就出去打工,几年才回家一次,唯一的联络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家里寄钱。其他时候,杳无音讯。
后来有一年,爸爸突然带回一个小女婴,告诉奶奶这是他的女儿。之后就走了。还是杳无音讯,还是寄钱。
但是在寒冰七岁的时候,连寄钱也没有了。从此更是杳无音讯。
因为有爸爸的钱,乡下地方花费不多,祖孙俩的生活还可以。
就这样,到了寒冰十六岁的时候。奶奶,过世了。
而现在,莫寒冰重生的时候,正是她十八岁,奶奶已经离开她两年了。十八岁的莫寒冰在市里的高中念高二。平时是住校的,而现在为什么会在农村的老家里?莫寒冰有些记不清了,或许是因为是暑假,所以回来看看。
寒冰想到奶奶,从小奶奶就对她很好,一直相依为命很多年。前世工作忙了以后,一直没时间回家乡来,也从来没去拜祭过奶奶。
寒冰想到这,一阵愧疚。好在现在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奶奶的墓在村东面自己家的地里。农村人都是这样,把老人葬在自家地里,方便祭拜又是落叶归根。
伸手拔了拔墓周围的野草,寒冰又用铁锹给墓添了些土。从篮子里拿出饭菜水果,酒水,一一摆好。
一沓沓纸钱在火光中燃烧殆尽,寒冰望着奶奶孤零零的坟头,心中怅然。
不知不觉,已近傍晚。收好东西,对着奶奶的坟磕了三个头。
“奶奶,我下次再来看你。”
奶奶的坟边就是一片树林,要回村就要穿过树林。这树林,寒冰从小走过无数次,应是无比熟悉。但这次不知怎么,这条路变得好长,寒冰走了好久还是走不完。
心里有些犹疑,不会遇到什么诡异事件了吧?鬼打墙啦,乡村女鬼啦,越想越觉得可怕,脚步越发急促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一声,金属划过的闷响,一声一声像是重重敲在人的心上。在这寂静的漆黑的乡间树林,越发显得诡异无比。
寒冰突的从后背升起一阵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奶奶你可要保佑我啊!
虽说是怕得要死,可就是那么一丝不甘心的好奇,死死压着怎么也压不住,寒冰一面瑟缩着,一面躲在一棵树后,向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在前方的林间,借着月光看清是两个男人,拿着工具正在地上挖坑。那一声一声的金属声,是铁锹铲子划过碎石的声音。
寒冰悬着的心安了一半,是人就不怕了。
不过这大半夜的,这两人在干嘛?而且看着也不是村里的人。
一定有阴谋!
寒冰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于是也不出声,躲在树后的阴影里。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那两人的坑已经挖得很深了,只能看到他们的头顶,又过了半小时,其中一个人先爬了上来,怀中似乎抱着个什么东西。
让人惊讶的一幕来了,只见先上来的人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抱起一块大石,往坑中砸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后面那人正想往上爬出,迎面一块直径半米的大石忽的砸下,眼看就要葬身石下!
那人反映也不是一般的迅速,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侧滚,大石落在坑底,溅起漫天尘土,直在坑底砸出一个巨大的大坑。
坑底那人愤怒大叫:“王二,你个王八蛋,你想要独吞,想要我的命!你个王八羔子!”一边骂一边试图从坑底爬上地面。
“胡匪你就安心去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别怪我!”上面那人一边说一边手下不停,噼里啪啦不停的往坑里仍乱石。
坑底就那么大一块地方,坑底那人左右乱窜也是躲不开。不一会儿就头破血流了,只怕再有一会儿就要没命!
寒冰躲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这是两个亡命之徒啊!自己可千万不能出声,被发现可就没命了。谁料寒冰因为太过紧张被脚下树枝绊了一下。
“谁?”抛石那人甚是警觉,听到声音往那边望去,可是因为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什么人,你给我出来!”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坑底那人虚弱的呻吟。
“出来!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啊!”抛石人虚张声势。
寒冰任他怎么叫,咬紧牙关就是不出声,也不敢动,屏息静气只希望不要被发现。抛石人叫了一会儿发现可能真的没人,正要再扔几块结果了同伙,低头一看,惊见坑底空无一人,哪去了?
此时忽的感觉颈边一阵凉风,本能的一偏头,铲子锋利头部从耳边擦过。惊起一身冷汗。
原来坑底人趁他被寒冰吸引了注意力,趁机爬了出来偷袭。
随即两个人扭打在一块,从地面滚入了坑底,还在互不放手。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寒冰瞅准时机从树后窜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谁料又被脚下树藤绊倒,真是衰啊!
好死不死的一头嗑在了先前那人从坑底带出的那团东西上,此时寒冰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觉额头剧痛,陷入了黑暗……
坑底两人还在奋力互博,根本没注意这边的情况,此时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发现,原来寒冰磕到的东西,是一尊金色的小鼎。小鼎的一个锋利的边角,正好磕在寒冰的眉心。
由于冲力极大,小鼎有一半都已嵌入寒冰的眉心,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把寒冰和小鼎都染红了……
------题外话------
喜欢就收藏吧,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