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听到声音，中年女人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站起来。
老人板着脸挥手：“你出去。”中年女人就跟得到特赦似的，连忙就往外跑。
喂！别这样啊，你话还没说完呢！
纪嫣然一阵着急，刚想把人拉回来，就感觉到老人冷冷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就好像一把泛着冷光的钢刀架在胳膊上，锋利的刀刃和皮肤亲密接触，冰冷的触觉叫她鸡皮疙瘩直往外冒。连忙瑟瑟缩回手，眼睁睁看着中年女人跑掉了。
“你们都出去。”再冷冷丢下一句话，老人杵着拐杖走进房间，后面的人赶紧把房门关上。
就在房门关上的刹那，老人的脸色一沉，拐杖重重往地上一砸，纪嫣然不由心里一抖，扶着墙壁站起来。
一步一步来到她的跟前，老人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枯皱的老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好像在审视某个罪犯。纪嫣然嘴角一扯：“你就不能晚点出现吗？我差点就问出答案了。”
老人轻哼一声。“现在，我在问你问题。”
“好像是我先问的呢！”纪嫣然笑着，对他甩甩手里的照片，“纪寒萱，是这个人的名字吧？她是你的女儿吗？而我，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说我是她的女儿似乎更说的多去吧？”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元帅。见到这张泛黄的照片，老人只是眼神沉寂了一秒钟，就点头说道：“是。”
果然！
纪嫣然笑了。“我就说呢，为什么姓司的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不客气，感情他是一直想娶个真正的公主呢！像我这种冒牌货，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不许你这么说！”
咦？生气了？纪嫣然眨眨眼。“难道我说错了吗？”
老人没有接话，而是冷冷看着她：“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嗯？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谁？”
“我？”纪嫣然嘴角一翘，突然笑得和窗外的阳光一样明媚耀眼，“爷爷，我是您的孙女……不，您的外孙女啊！”
“你不是。”老人冷声肯定的说道。
心跳加速两拍，纪嫣然嘴巴一瘪。“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我的脸我的人，哪里不是你的外孙女了？”
“我的孙女，她没你这么不要脸。”
呃……纪嫣然无力。好吧，她必须承认，老人说得很对，她打从记事起就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了。
一双冰冷的目光继续在她身上游走，好像两把明晃晃的刀。“你这张脸，的确是我家妞妞的。但是，你的里面，已经不是了。”
哎！
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自己再否认下去也没意思。纪嫣然于是仰头微笑：“首席元帅就是首席元帅，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老人眼睛一眯。“那你是谁？”
“您说呢？”纪嫣然笑眯眯的反问。
老人脸一沉。“你还不快说！”
“我不说，您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老人握紧拐杖，“你信不信，你现在不说，明天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我相信。”纪嫣然点头。
老人一愣。纪嫣然又笑了：“您老人家年轻时候行兵打仗这么多年，掌握的逼供方法数不胜数，对付我这样的小女孩轻而易举。不过”，顿一顿，“爷爷，好歹我现在这个身子还是您的亲外孙女呢，您舍得对我下狠手吗？”
老人的反应是一声冷哼。“与其让你继续到处丢我的脸，我还不如早点把你解决了算了！以前那个丫头就已经够丢人现眼了，现在换了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哼，说谎。”
“你说什么？”
“我说，你在说谎。”看着他的眼，纪嫣然笑嘻嘻的回答。
吭的一声，老人用力敲一下地板：“少和我东扯西拉，快点，说，你到底是谁！”
“哎，还真是年纪大了，一点情趣都没有。”纪嫣然低声调侃一句，立马又收到老人恶狠狠的瞪视，赶紧收起笑脸吐吐舌头，“好吧好吧，说就是了。不过……”还是忍不住要卖个关子，“难道对我的真实身份，你之前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吗？这么多天了，你也没有过任何猜测？”
落在身上的两道目光立时更冷，好像如果她再敢用这么嘻嘻哈哈的语气说下去，他立马就一拐杖过来打死她！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在惊惧之余，纪嫣然又很想笑。于是，她失笑摇头：“纪老元帅，我不相信你真没想过，那一天，车祸现场只有你的孙女和另一个女孩。而等车祸之后，被送到医院的也是她们俩。现在，这两个人，一个昏迷着，一个醒来了，但醒来的那个……”
“是她？”老人马上明白了，立即眼睛一瞪。
纪嫣然点头。“是的，就是她。不对，现在该说是我才对。”
“原来是你！”原本淬着怒火的眸子忽的一下明亮起来，眼底的火苗却奇异的熄灭了。老人快速往前走了几步，双眼又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几下，“你、你……”
“您想问我原本的身份是什么吗？”纪嫣然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岂料老人低哼一声。“关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知道。”
是吗？对于这个，纪嫣然倒是觉得奇怪了。老人随即又冷哼一下：“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从今往后你老实点，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乖乖当你的大小姐，我不会对外拆穿你的。”
“真的吗？”纪嫣然更不理解了，“为什么？”都知道自己的亲孙女被人取而代之了，他这个当外公的居然不着急？
老人嘴角一扯。“我管你原本姓谁名谁，我要的，只是一个合格的小孙女。既然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走了，也好！从今往后，你就是纪嫣然，你给我记住了！”
“难道你不想把你的亲孙女找回来吗？”纪嫣然好奇的睁大眼睛。
老人冷冷看着她。“现在，你就是我的亲孙女！”
切。纪嫣然撇嘴。“你可以再口不对心点。”
老人又脸一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从今往后，你就是纪嫣然，纪嫣然就是你，我纪荣章的孙女，我儿子的女儿，你给我好好表现，不要再惹是生非，我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转身拉开门出去。
只是，行动好像过分迅速了点，就好像……生怕被人揭穿什么而赶紧落荒而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