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见过许多傻子,没有哪一个像许云岚这般安静。不是流着口水,就是整日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或许,用智障来形容眼前这名少女,更加恰当,只可惜她仅仅只能听懂简单的话语罢了。
段沧明整具身体压在许云岚的身上,双手分别挟制住她的手腕。
看着段沧明的脸庞不断在自己眼前放大,许云岚心中怒火滔天,恨不得一个耳光扇过去。但是傻子会懂得风花雪月之事吗?如果许云岚真这么做了,‘傻子’的身份就保不住了。
剧烈的挣扎起来,许云岚的双脚不断向段沧明踹去。
段沧明是什么人?十五岁便上战场杀敌,与西江国抗衡四年,最终凯旋而归。许云岚的反抗,在他眼里,丝毫不值得畏惧。他和别人打斗,都是真刀真枪上阵。
抬腿一跨,轻轻松松把许云岚乱踢的双腿,压制住。
“其实仔细一看,你还长得不错。”至少比起其他那三位妃嫔,毫不逊色。
许云岚无限悲凉的想道,无论是上一世,还是今世,难道都只能任由段沧明摆布吗?眼角很快就湿润了。
段沧明看着那双弥漫泪光的眼睛,忽然有些发愣。在对方眼眸中,能够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但是为什么这种时候,他竟然还会想起那个人?
经过半年时间的沉淀,他已经把那个人藏进心底深处,还上了锁。虽然偶尔还是会冒出一大堆回忆,但绝对没有今天出现得那么频繁……
为什么一看见眼前的人,总是不禁联想到那人。
今晚本想借着酒水,麻醉自己。岂料好不容易伶仃大醉一场,醒来之后,又被这人勾起回忆。
段沧明露出深思的神情。
许云岚趁机推开他,跌跌撞撞往床外跑。
她一只脚刚踏出大床,段沧明已经回过神来,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强行一拉,把人重新拉进床内。
因为他的力气过大,许云岚在跌回来的时候,额头不小心撞到床架子,嘭的一声在空寂的夜里,格外响亮。
唔……许云岚捂住发疼的额头。
额头泛出一大片的青紫,看着有些骇人。
这时候,段沧明又一次压住她。没有再给对方逃走的机会,段沧明的手拉住她衣服,轻轻一拽,衣服哗啦破裂。露出雪白凝脂般的肌肤,粉红色的肚兜包裹着胸前,隐隐还能看见里面的春色。
欺身上前,段沧明埋头亲吻许云岚的脖颈,印下一窜窜的红色草莓。
许云岚的挣扎更大了,脖子间火热的温度,烧得她神经都快短路了。双手抵在胸前,想要阻止段沧明的靠近。
段沧明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扯下腰带,顺势将人绑在床头。
扒光了许云岚的衣服,段沧明狠狠在许云岚大腿处,捏了一把。
力气重得大腿当时红了。
许云岚咦咦呀呀呼喊不停,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就在许云岚以为他会继续行凶的时候,段沧明慢慢停止动作。
许云岚对上他的眼睛,发现里面清明无比,不带一丝情欲。
愣了半响,许云岚才反应过来,段沧明压根没有打算和她圆房。那么扒光她的衣服,段沧明是想做什么?
段沧明松开她,举起手背擦了擦嘴,转身倒了一杯水吞下。他额头渗出一层细汗,显然是刚才制服许云岚,花了不少力气。
中途突然停止的举动,让许云岚有些捉摸不透,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段沧明。
嘭……茶杯被段沧明摔向地面,四分五裂。
段沧明蹲下身子,捡起其中一块碎片,用锋利的一端,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割了一刀。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滴落。
一滴滴洒在金色的暖帐上。
许云岚这才明白了……段沧明不屑碰她。
在她脖颈留下一窜吻痕,是为了掩人耳目,最主要还是企图瞒过许戚良。
“给朕好好呆着。”段沧明拾起地上的棉被,朝着许云岚砸去,将她整个人全身盖住。
之后,房内一阵响动。
段沧明很快用白布条,包扎好伤口。用袖子一掩,没有人能发现。
许云岚在棉被里折腾许久,才将脑袋露出来。
送到嘴边的美色,段沧明都无动于衷。
许云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这样的结果,让许云岚非常满意。既然段沧明不乐意碰她,她当然不会傻到去戳穿。只待明日,她就可以从段沧明身边抽离。
“宁云……”一道轻声的低喃,从段沧明嘴里吐出,眼眸中满是浓浓的思念,“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可好?”
他的声音极小,没能传进许云岚的耳朵里。
站在窗户边,段沧明望着遥遥无际的夜空,低声叹了一口气。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更加痛苦。因为死去后,没有疼没有苦……
而活着的人却要日日饱受感情带来的折磨。
你可知,朕在想你?
大概你知道后,也只会冷冷看朕一眼,道一声‘活该’吧。
段沧明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后半夜,段沧明并没有再次回到床上,而是靠着窗户,整整站了一宿。
躺着的许云岚同样睡不着,则是偷偷打量他一夜。
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第二日一早,前来服侍段沧明更衣的宫女,看到床上凌乱的痕迹后,全都为之大惊。特别是洁净的床单上,一抹抹鲜红色,非常触目惊心。
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昨夜这里发生过什么。
于是,傻子皇妃这个称呼,算是实至名归了吗?
“将床单重新换成新的,其他的事情该怎么做,你们应该清楚。”丝毫看不出一夜没睡的疲惫感,段沧明跨步往外走,前去上早朝。
经过昨晚之后,许戚良再想带走他女儿,也找不到借口了。
染了鲜红的床单,被宫女太监收走。
重新铺上崭新的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