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子,这几天身体的变化和医生的诊断他都清楚的很,癌症这东西,根本是没得治的绝症,与其把钱浪费在他这个快死的人身上,还不如留下来给孩子去上学。
他这话让秦优鼻头一酸,“我学习这么好,申请奖学金就行了,你治病要紧!”都这幅光景了,还替她打算,不是都说人是自私的吗?为何这个男人要对自己这么好?
秦炎也斥道,“小优的学费我会想办法的,不用你担心,我老头子这身子还硬朗的很,等把你安顿好了,我就找个工作去,再不济搬搬砖什么的力气活我还是能做的。”
上官烟眼角挂着泪,摸着秦优的脑袋,又看向秦炎,“爸,您别这样,钱这事我们再想想办法,要不我们把房子卖了,或者我回去找同事借一些,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能让你出去做苦力!”
秦优一直知道钱是好东西,可如今却觉得它越发的珍贵了,她算是深刻体会到钱到用时方恨少这道理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发现季里和季和两兄弟正站在她家门口处,两人朝着楼梯口出张望正好看到上楼的她。
“秦优,秦叔还好吧?”季里急性子,开口就问了。
秦优实话实说道,“不好,他死活不愿意去京城治病,我们劝了一整天了。”
“为什么不去?如果担心钱的事,我这还有几万块,你拿去用吧,要是不够我再回家向我爸和我妈借些来。”季和把一沓子钱直接塞进了秦优手里,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季和明白她们的苦处,秦家两口子都是教师,多少年来的积蓄都买了房了,哪里还会有余下来的钱,这秦闻的病又不是小钱就够用的。
秦优握着厚厚的一沓子钱,怔怔的看向季和,“好,这钱我收下,等以后我有钱了,定当十倍还你!”季和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因为这钱他既然拿出来了便没打算让她还,却没想秦优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上官烟盯着秦优搁在桌子上的一沓子钱,一听是季和给的,心里不觉有些感动,可又觉得这钱拿不得,“他也是存着留娶媳妇用的,我们若是拿来用了,他怎么办?”
“妈,你就是穷担心,季家那家境在那摆着呢,加上季和那模样与工作还愁找不到老婆?”这钱她是觉得能拿才拿的,再说了,她又不是不打算还了,她说过会十倍奉还的!
前世的秦悠根本不当一回事的数目,在一般人看来却是一个强大的数目。
“对了,这事别跟爸说,他最怕劳烦别人了,季和哥哥这钱,等我长大了赚了钱再还他,妈你就放心的拿去用吧。”能不欠着人情的,秦优是不想欠着的,可这是秦闻的救命钱,她必须收下。
秦炎突然消失了一个晚上,一个老头能跑哪里去?秦优让急的团团转的上官烟在医院照看秦闻,自己则是独自一人寻那秦炎去了。这屁大点的小县城看着不大,可真要寻一个人却是如海底捞针了。再加上秦优并不知道那秦炎的具体去向,只能盲目的在秦炎常去的几个地转悠了一圈。
这秦炎晚上喜欢拉着秦优学习盗墓的技巧和古武,白天秦优上学了,他便一个人去古董店转悠转悠,饱饱眼福。秦优骑着自行车在他常去的几家古董店逛游了一圈,也没寻到个人影。正准备走呢,就见远远的一个身影很熟悉,那身影蹒跚的走近了,秦优那悬着的心才落下。
“爷爷,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秦优快步上前唠叨了声。
秦炎晃着怀里的蛇皮袋道,“我突然想起了这个瓶子,我想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秦优扒开那蛇皮袋,见里面装着的正是上次摆在秦炎家桌子上的百碎圾花瓶,“这个不是你最喜欢的宝贝吗?怎么拿出来卖了?”
“哎,什么狗屁宝贝,再怎么宝贝,能敌得过人命吗?再说了,这破玩意,我还怕卖不了几个钱呢。”
若是完好的东西,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可这东西却是个损坏了的东西,这古董一行虽有残缺美一说,可这瓷器却还是完整无暇的比较值钱。
两人抱着瓶子连问了几家店,所有人都不信他们这是真正的宋朝瓷器,最多的也就出到了五千块,秦炎气的骂咧咧道,“一群不识货的东西,五万块,我都嫌少了呢!”
“老头,你这穷酸样,能拥有这样的宝贝?说出去谁信呀!”古董店的大老板鄙视的看向秦炎。
秦炎怒道,“穷酸样?老子我当年盗墓界横行那会,你还不知在哪里混呢?这宝贝是老子我亲自在宋朝的古墓里挖出来的,怎么会是假的!”
居然怀疑他的能力,想当初他挖出来的宝贝,随便一个也能亮瞎他们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