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九月的平均气温都在十度上下,裹着一层单薄的花式衬衫,楠柯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心中不断诅咒着:凭着两个特种部队的精英,竟然将两个高中生给追丢了!这脸有丢的够大的。
披上外套,把那副搞笑的装扮扯了下来。
柯离和苏清河的脸,沉得能刮下三层霜来。
“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明天一早去大使馆!”说完,满面努火地推开门去了。
几个人傻了眼,呆呆地看着满天灿烂的星斗,好半晌,才恶狠狠地竖起了中指:“臭丫头!不要被我逮到,要不然有你好看。”
第二天早上,楠柯一出自己的房间门,就看见郭之逸的房门口站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俄罗斯人的样子,只见他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才将手中的一卷像报纸一样的东西,朝着门缝中间塞了进去。
楠柯一愣,连忙开口:“喂,你是谁?!”
那俄罗斯人好像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副大墨镜,领口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没等楠柯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郭之逸也醒了,毕竟不是在国内,天还没亮的时候,苏清河起床的时候,就醒过一次。
“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披着外套跳下床,打开门。就看见楠柯挤着眉头,正在看报纸。
“刚才我看见有人站在你门口,叫住他的时候,他好像很怕见到我,飞也似的逃了。喏……这是他塞到你门缝里的东西。”他指着一卷报纸,是俄罗斯的一份《消息报》。
两人都不懂俄语,但是翻来翻去,也没有看出什么新意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刚才脸色那么凝重?”郭之逸面无表情道。
“就是因为看不懂才凝重,你不觉得我很有上进心吗?”楠柯轻哼一声,将报纸塞回郭之逸怀中,转过头去,电梯门开了。
刚好柯离和苏清河一起回来。
“怎么了?”柯离看到楠柯皱着一张丑脸,不由得问道。
于是,楠柯便将刚才的事情详细的又讲了一遍,苏清河皱起眉头,突然闷不吭声的回到房间内,没一会,手上多出了一张素描。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长成这样?!”
楠柯定睛看去,素描上,一个金发长脸的典型东欧脸型,眼窝略略有些凹进去,眉峰挑得很高,看上去有点尖刻,沿着额头往鼻翼的地方,狰狞的竖着一条疤痕。
“好像没有疤痕。”楠柯想了又想,觉得这苏清河实在是很有画画天赋,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特种兵身份,五官再长的秀气柔和一点,简直就像是个美术学院毕业的娃娃脸艺术家类型。
“bingo,那人确实没有疤痕。”
“……。”
众人沉默。
郭之逸看着那幅画,认真道:“你认识他?!”
“有过一次合作。”苏清河看了一眼柯离,道:“就是上次军事演习,‘红鹰’组的陆军中尉,我和他交过一次手,下手十分狠辣,绝对在你我之上。”
“红鹰?”柯离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等脑中理出点头绪,一张尖酸刻薄的嘴脸就出现在了眼前——“啊!我想起来了,那龟儿子不是揍了……呃,某人,被开除军籍了吗?”
“没错,参加了佣兵团,现在在‘屠夫’手下做走狗!”苏清河拧着眉头,道:“而莫斯科,就是在屠夫的管辖之下。”
在俄罗斯国内,黑帮则控制了一切。
政治、经济、体育……一切,只要能够圈钱的地方,都有无孔不入的黑帮的身影,如果被那些黑帮盯上的话——。
柯离头痛的抚着额头,道:“还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很轻松,我都是准备过来度假的……。”
郭之逸低着头,突然沉声道:“现在的问题是,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门口,还有,晚晚到哪去了。”
他的话,让几个人都沉默了。
四周,安静下来。
……
“送过去了?!”
站在莫斯科湖北岸,著名的克敏姆林宫的一侧,一个高大的男子手中卷着一本杂志,坐在沿湖的岸椅上,垂着双眸转过头来。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穿风衣的男子穿着粗气才刚刚站稳,无力的点了点头。
那男子转过头来,诧异道:“被发现了?!”
“嗯,楠柯刚好打开门走出来,吓了我一大跳。”他站了起来,绕过一步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平息了呼吸,才一把揽过那高大的男子,温柔道:“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两个大男人,以这种亲昵的情侣姿态搂在一起,在外人看来,很容易都会浮想联翩。
而那高大的男子却不以为然,脸一红,别扭的娇嗔一声,竟发出了一种细嫩的女人的声音。
“我现在可是一个大男人呢!你也好意思下手……。”
“嘿嘿,我只知道我搂着我的老婆,天经地义,谁爱看谁看去!”那男子不以为忤,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就在他嘴唇靠近那高大男子的时候,被他一手挡了下来。
“正经点,你可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
“什么身份?!”那男子一愣。
那高大男子中那种一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莫斯科警察的证件。
“在莫斯科,警察比流氓还可怕,经常通过不同的手段勒索、敲诈百姓,其中尤其是以中国人为甚,背后的势力,很可能就是一些黑帮组织……但是与此同时,那些黑帮组织的消息都是极为灵通的,想要在这个全世界幅员最为辽阔的国家找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入他的内部,会很危险,你怕不怕?!”
这两人,正是已经通过化妆变成了地道俄罗斯人的晚晚和秦小晟。
而他们化名的人,一个名叫卡尔尼科夫·萨尔·威尔莫,一个叫做托克塔霍夫·鲁西舍维奇。
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晚晚怂恿的目光下,秦小晟咧嘴一笑。
“那……走吧!”敲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