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讶然的紧跟而上,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后,她惊愕的发现他不就是前些日子在后山看到的那——
唐怡婉毫不在意的按住小环指向秦烨的手,视若无睹的淡淡一笑。
小环一知半解的放下手臂,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揭穿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茶楼上,包房里,四处雅静,好像并无什么闲杂人等的干扰,平心静气的品茶相聊,自然而然就感觉彼此更加了解彼此了。
秦烨娴熟的倒上一杯清茶,茶水刚到瓶口微微晃动,却没有渗出一滴,他温柔一笑,说道:“这里福满楼最受欢迎的迎客茶,清香诱人,细细品尝下,虽有丝丝苦涩的感觉,可是当如喉咙处又慢慢的感觉味道变得竟有些清甜,二小姐请品尝看看。”
唐怡婉端起茶杯,放于鼻间微微一嗅,随后抿嘴小饮一口,淡淡一笑,“的确如此。”
小环站在一侧,总是想要忍不住揭穿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情不自禁下,她上前两步,站在唐怡婉身侧,俯身轻声说道:“二小姐,您不记得——”
唐怡婉侧过身,淡淡一笑,打断了小环的话,神态自若的说道:“你先下去吧。”
小环诧异的站直身板,难道二小姐真的没有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吗?
“小姐——”
“好了,你要说多少次,下去。”唐怡婉冷喝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暗沉无色。
小环欲言又止的无奈走出茶楼包房,站在门外。
唐怡怡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你难道没有看出来我们二小姐对这位公子很有好感吗?你为什么好像对他很有敌意?”
小环低下头,细细的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一切场景,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一个人,为什么二小姐就是记不起来呢?难道真如眼前这个女子所言,她对他芳心暗许了?
“不过,二小姐如果真的喜欢这个男人,那她注定就是要被骗的很惨很惨。”唐怡怡半遮半掩的说出一句话,最后,满面得意的走下茶楼,她第一眼见着这个男人就清晰的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的确没错,他是大小姐唐怡乐的如意郎君,现在故意接近这位二小姐,想必事出有因啊。
偌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安静,时间随着冲淡的茶水慢慢的消散,窗户外,也渐渐的喧闹而起。
唐怡婉走到窗户前,双手轻抚在窗沿上,嫣然而笑,“不知道你听说没有,逸王又选了新王妃了。”
秦烨手中的茶杯略微的颤抖,他一早就被唐府派来的护院告知这次逸王看上了唐府大小姐唐怡乐,他心底一惊,故作镇定的淡淡一笑,“是啊,听说了,好像是你的姐姐。”
唐怡婉温柔的转过身,阳光正不偏不倚的悄然映照在她的身后,一缕金光柔柔的从她的发丝间映射而来,她低头妩媚的看向自己身前的影子,笑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姐姐命可真好,能嫁给王爷,难怪别人都说嫡出的就是比庶出的命贵。”
秦烨手中的茶杯砰然落在桌子上,他嘴角僵硬的勉强笑笑,“二小姐怎么这么贬低自己呢,以二小姐的样貌才艺可是京城里人尽皆知,谁都想娶下唐府的这两位小姐。”
“那请恕小女子冒昧一问,如果让公子选,你会选我,还是大小姐呢?”唐怡婉缓步靠近有些不知所措的秦烨,俯身凑到他的鼻息间,双目毫不避让的注视着他略显不安的眼。
秦烨错愕的站起身,惊慌失措的避开她妖媚的双眼,深吸一口气,“这、这怎么可以选呢?”
唐怡婉站直身子,指尖轻轻的触碰桌面,‘嗒嗒嗒’的连续敲击,她一笑,“也对,听说秦府也有两位公子,大公子秦晋在朝为官,是整个秦府最为尊重的公子,二公子秦烨在京高读,想必在今年会考中金榜题名,呵呵,二公子志气很高,这一看来,我区区一介庶女好像配不上您了。”
“不、不是的。”秦烨吞吞吐吐的转过身,长叹一声,“其实是小生才自觉配不上像唐小姐这样高贵的小姐,唉,虽然我是秦府的二少爷,可是外人不知秦府所有人只当秦晋一人是秦公子,而我只是一个比下人身份稍稍高贵一点的庶子而已。仅此而已。”
唐怡婉目不转睛的上下注视着唉声叹气的秦烨,心底处略微的阵阵心寒,难怪他会如此对她,原来只为了那一个目的。
秦烨更是忍不住的再次长叹,“算了,本想好好的跟小姐聊聊,谁知又扯上这些不该扯上的话题了。”
“没什么,不仅你不喜欢自己的哥哥,其实我也很不喜欢自己的姐姐,不知道秦公子可否知情,前些日子,我差点一命呜呼了,其实事实的真相是,”唐怡婉漫步的靠近秦烨身侧,立在他的耳旁,吐气如兰的冷冷说道:“我是被我姐给推下山的。”
秦烨脸色一沉,心底震惊,惊悸不安的低下头,好像有些心虚,随后,傻傻一笑,“呵呵,唐小姐还真是会开玩笑。”
唐怡婉也是随口一笑,“秦公子被吓着了?这不过是小女子的一个玩笑而已,秦公子别当真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了。今日多谢秦公子盛情款待了。”
秦烨漠然的看向微微敞开的房门,不由自主的浑身一个冷噤,那道背影,透露着丝丝寒气,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场大雪,瞬间便漂白了整个街道,他双腿有些瘫软的坐在凳子上,唐怡婉的话里好像话里有话,为什么听完后总觉得浑身不寒而栗。
唐怡婉面无表情的走出茶楼,默不作声的朝着唐府走去。
身后,小环紧跟而上,见着二小姐从屋子里出来后表情严肃,似乎,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只是一个丫鬟,也不能多问及主子的事,只得安静的跟随而上。
唐怡婉突然停下脚步,双手紧紧的攥紧如拳,两眼里杀气重重的愤然解下腰间的香包,怒不可遏的扔在地上,随后,踩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