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虽没料到这许嬷嬷竟然如此敢作敢当,但也正好省了一番口舌,秦鸾直接吩咐道,“你将那中国结送到玦王府,亲自交给玦王,就说这是感谢他画舫的救命之恩!”
“嗯。”许清歌状似顺从的应承,眼睑下一双淡漠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散光,神游。
陶然居。
冒着春雨漫步而归的秦鸾刚回房间,一直等着的李嬷嬷便心疼的瞅了瞅那被带寒的风雨吹红的小脸,赶忙唤了屋外的青玉进来,又迅速取了一条罗裙,将秦鸾抱到屏风后,帮着换下了那半湿的罗裙。
屏风外的青玉早早准备好了热水,只待三小姐换好衣衫便取了锦帕,小心的擦拭着秦鸾的小脸,然后又将塌上秦鸾那双如玉雕琢的小脚,轻柔的放在脚盆中,添置好热水。
脚方接触到那温水,顿时一股暖气从脚心上升,秦鸾舒服的倒吸几口热气,心头也暖洋洋的,分外快活。
“小姐,您下次可不能再这么淋雨了。”一旁的李嬷嬷见秦鸾终于暖和起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忘嘱咐道。
秦鸾歪了歪头,杏眼轻睁,那颗黑色的痣贴在眼角,揽尽了无上的光芒,转瞬,斜睨着的眸光轻轻流转间,眼脸下垂掩去了风光,微微被热气熏红的小脸上如同染了薄薄的胭脂,整个人竟然不知不觉中散发出一种魅人的妖娆。
好久,就在李嬷嬷以为三小姐只怕不会应自己时,懒洋洋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嗯。”
李嬷嬷听此,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舒展开来,矍铄的双眼也透出高兴,毕竟没有什么能有让自己的小主人肯听从自己劝,而更值得高兴和欣慰的事了。
“嬷嬷,您可知许嬷嬷的来历?”突地,本来又眯了杏眸欲睡的三小姐开口询问道。
正轻揉着擦拭着玉足的李嬷嬷愣了下,坐在矮凳上的身躯一怔,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小主子,毕竟三小姐向来不是个喜欢打听、好奇的孩子,如今……看了一瞬也没看出什么来。
李嬷嬷索性不再想,只是垂着头一边继续擦着水渍,一边说道:“这许嬷嬷也是个苦命人,当初自卖进王府的时候,听说真是因着夫家……”
说叨了好一会,秦鸾反倒是蹙起了两条漂亮的眉毛,道:“听嬷嬷这么说,当初入府的时候,许嬷嬷就有一十八了?那,如今岂不是二十五岁?”
怎得这么多年,面容不仅没有半分衰老的痕迹,反而越发风华逼人?
难不成,这古代水土太好,以至于女人老得很慢?眼光不着痕迹的落在李嬷嬷那几乎布满皱纹的脸,这个想法顿时被摒弃,暗想定然是许嬷嬷那个一看就没心没肺的女人谎报了年纪,更何况二十来岁对于21世纪而言,真是一朵开得正鲜艳的花。
“不错。”李嬷嬷点头,将秦鸾的脚放置倒塌上,盖上锦被,奇怪道,“说起来,许嬷嬷如今也早过了出嫁的年纪,这一生只怕也只能靠着二少爷。不过,三小姐怎得突然关注起许嬷嬷来?”
秦鸾听着前半句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而后随手取了一本书,道:“那,李嬷嬷,当时许嬷嬷这般年纪,又是个没生过孩子的乡下人,怎得就被老太爷挑中,而且就放心的让她做了一个院之主,抚养我和二少爷?”
顿了下,秦鸾杏眼含着几分厉色,继续道:“听一些老仆人说过,当时她进府之后,也并不安分,甚至想要爬上父王的床,妄想麻雀飞上枝头,可这事情也只是大哥小小惩罚了便不了了之。嬷嬷,您说,这许嬷嬷究竟是有什么凭仗不成?”
李嬷嬷闻言,反倒变了脸色,怒道:“青玉,这种腌臜下作之事是哪个多嘴的下人在小姐面前乱说的?这些不长眼的小蹄子,就这么想要教坏了我们小姐不成?要让我知晓了,定然……”
秦鸾一愣,暗想:这事情不是说滴,而是她两只炯炯有神滴眼睛看到滴!不过,她能说这句话么?
“嬷嬷,我也只是偶然听到的。嬷嬷,您放心,我是定然不会学那种下作之事的。”看着李嬷嬷激愤的脸,心头却暖暖的,司墨能有个贴心的嬷嬷,事实以他为先;而李嬷嬷也是个全心全意想着自己的,虽然有些古板的厉害,但也让她忍不住感动……
“这倒是,三小姐您是个聪慧的,定然不会遭了道。”李嬷嬷疼爱摸了摸秦鸾的小脑袋,道,“说起来当年的事,老奴也这么问过老太爷。记得当时老太爷也什么也没说,反倒深深叹了一口气。后面还是大少爷自发去惩了那不知进退的许嬷嬷一顿,不过许嬷嬷自此之后,反倒收敛了,对两位小主子倒也尽心尽力。”
两位小主子?
秦鸾腹谤,只怕是多加了一个量词吧!想到当年做奶娃娃的可怜样儿,她就觉得憋屈异常。
“对了,三小姐去悠然居是找二少爷的?”
“不是,”秦鸾低低一笑,眼角上挑,流泻出一抹狡黠的光芒,“我是让许嬷嬷走玦王府一趟。”
“三小姐,您可不能做私相授SHOU的事啊!”一想到少年玦王,李嬷嬷心惊,惊觉这玦王身份不必说,模样也好,正是三小姐这种尚且不懂情事的闺秀小姐会心仪的。
“私相授SHOU?”
“是啊,小姐,您可得听老奴的。这聘为妻、奔为妾,上次您赴了玦王的约还可以推说是陪同二少爷同行的,这次若是您私下送了什么东西,若是被小人知道了,大肆宣传,您、您的闺誉可就全毁了!”
秦鸾放在书上的手指微微一动,小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榻上,杏眼半睁半眯,透着点点星光,半晌才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想知道,这许嬷嬷究竟拿什么东西去私相授SHOU呢!”
玦王府。
许清歌觉得很苦恼,原因无他。
此刻,她嫩白细长的手指正挑着玦王的下巴,淡漠的瞳孔对上那双无比震惊的凤眸。
玦王的体温,估测着,很正常。
玦王的神色,除了瞪得有些大的眼睛外,也很正常。
就连裻衣半开的玦王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半晌,还是没有听到一声盼望已久的咳嗽。
眉一蹙,许清歌暗想自己难不成忘了哪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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