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怎么回事,怎么都事到临头了,还要见死不救了不成?
秦鸾则闪着星星眼,十分中意的看了看迟未阙,又瞅了瞅许清歌,半晌,阴险一笑,JIAN情啊,赤LUO裸的JIAN情啊……
箫焰墨绿色的眸,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司墨,又看了眼除了看起来有些深沉不好控制外无甚优点的许嬷嬷,眉一拧,抿唇不语。
高高坐在剑斩台上的刑部尚书不时的四处扫射一下,再看一眼不过二十来人的迟家九族,不禁感叹这家族子嗣艰难的同时,又感慨子嗣不旺如何能家族兴盛?而后抬头看看还未到中央的太阳,继续等待使命完成的一刻。
许清歌悠哉游哉的在人群中晃荡了一会,掐指算了算,暗忖,这迟未阙一生有两次死劫,若是能平安度过,定然一生尊荣,子孙兴旺,福寿绵延。
唔,这死劫老身不知能不能插手?
话说,人世间劫难重重,作为上神,若是插手了,万一天道有变,这之后的一声尊荣、子孙兴旺和福寿绵延可无法保证了。
扬眉这么一想,许清歌突然想起自己的宝贝小墨来,话说,小墨本该缠绵病榻,双腿难行……自己……好像、貌似已经插手了?
唔,这么说,那……
许清歌脚下一顿,整个人浑身一怔,后知后觉的恍然想起来某年某月某日黑白无常曾经说过,司墨渡劫而来,那、那……劫难因神插手,岂不是成了……成了天劫!
所谓天劫,又称神劫,渡过则为神,渡不过,则沦入魔道,万劫不复!
坏、坏了……
这一刻,正在原地的许清歌,第一次,淡漠的双眸中涌现出惊慌,宛若深潭被巨石投入,端的水光四溅,波光动荡。
唔,老身有罪!
唔,从今日开始,老身可得盯紧了小墨,可、可千万千万不能脑袋发昏,因为秦鸾那不给面子的穿越丫头而想不开啊啊啊啊啊……
目光一闪,许清歌一动,正欲去寻司墨,不想法场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回首一看,监斩官竟然已经起身,投了斩首令,跪着的一些男女终于忍不住低泣,许是因着毕竟是书香世家,纵然心酸埋怨,但也只是流着清泪,小声小声的呜咽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受,端的可怜可悲。
唔,迟未阙小子,你娃子不用要死了还笑靥如花吧……
许清歌瞅着跪在最前端的迟未阙,表示大脑不够用,这人要死了,为虾米如此淡定,还冲着老身笑得如此好看?难道是因为看见老身就瞅见了生的希望?
唔,老身这次……不想再让你因着老身这一救,断了后面的好命……所以……
迟未阙此刻心里很空,空的双目只余下了那一直目送自己的人,唇角带笑,笑容美中带着几分诀别的凄清,而后,深深看了一眼,好似将那人刻入骨血中,慢慢闭上了眼,听着耳畔扬起的刀风,从容赴死。
秦鸾忍不住了,暗骂Shit,这都什么时候了,许嬷嬷怎得还不动手,难不成看帅哥看晕了,还是说……临场变卦?
不得不说,这一刻秦鸾真相了。
“铿!”就在刀挥下的那一刻,突然一把红色的抢飞来,挡下了那生杀之举动。
几乎是眨眼间,迟未央已经站在了邢台上,红衣猎猎,宛若一朵开彼岸的妖娆之花,妖冶着致命的弧度。
“迟、迟未央?”刑部尚书大惊,而后仰头大笑,“太子殿下果真料事如神,你竟然送上门来!来人,速速将这迟家待罪之人拿下——”
话音一落,瞬间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身着差服这人,面色狠厉,一出现就刀刀致命。
然,迟未央也不是吃素的,红衣飘动间,虽不说一步一杀人,倒是三步就见血,挥舞着红色的抢,好似不知疲倦般,护着自己的亲族,护着自己的兄长,哪怕自己慢慢地力不可支。
“靠——”一声暴怒,秦鸾一身男装,掩面而出,紧接着箫焰同样掩面出现,二人一到邢台,便展开杀戮,护住迟未央。
而后,片刻又有黑衣人涌现,加入厮杀阵营。
顿时,早就吓得三魂少了一魂,七魄丢了一魄的百姓终于回神,尖叫着,捂着头,四处逃窜。
“嬷嬷,还不快走!”不知何时,司墨已经到了许清歌的身旁,扯着许清歌的胳膊,便向安全之地奔去。
许清歌从厮杀场上收回视线,看着满脸惊慌和怒气的司墨,又想起自己无意间做的“好事”,顿时觉得十分羞愧,不禁抬手抓住了司墨的手,微凉的手一落入自己的手中,就好似一块绝世好玉,沁凉中带着温热,只是……这骨骼太过于明显,小墨太瘦了……
司墨一愣,完全无瑕去想此刻许嬷嬷的想法,只是反手紧了紧力度,而后继续奔走,狭长的桃花眼却带了几分欣喜。
突然,不知何时,午门城墙上出现一个身着淡黄色华贵袍子的男子,眼神宛若鹰隼,狠厉绝情,抬手道:“听本太子之令,放!”
话毕,四面八方突然飞来流箭,以至于邢台上本来呈现出的胜势顿时翻转,就连迟未央一丝不查,手臂中了一箭,顿时鲜血如注。
“太子,太子救命啊——”刑部尚书大惊,躲在案台下呼救,这太子出手太狠,竟然完全不顾在场百姓,瞥了眼被误伤的自己人,已经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不禁愈发恐怖,呼救的声音也愈大,“太子,救救老臣啊——太子太子,救救老臣——”
什么叫做修罗场,这就是。
鲜红的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眨眼间,相继而去。
迟家的一些人,已经倒下,不甘的,在好不容易看见希望的那一刻后,丧于飞箭之手。
很快,在场的所有人,好似被人放进了笼子里,成了一种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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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上昨天那更,稍后晚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