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唯离远远的看着女人温柔的脸庞,唇边浅浅的笑意是路清欢式的,两个如此亲密的人,实在知道她的笑容有多难得,如自己一般,他们的生命中缺少欢乐,因而对仅有的欢乐更是倍加珍惜。
这个女人是懂他的。
冷唯离心里有着暖暖的喜悦,像极了一个小孩子,只是远远的看着,自己小女人温柔展颜的一霎那,他的心就满满的。
两个人似乎是同时屏蔽了冷天云一脸的夸张和羡慕,眼神和情感在空气中撞击,汇聚,前所未有的充盈感和满足感萦绕在两个人周围,久久不能散去。
廖春梅和育婴师,甚至两个孩子都有所觉似的,自动为两个人的甜蜜醒目保驾护航,只有个不识相的冷天云还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她七哥、七嫂,说什么就是不动窝儿。
“清欢,我告诉你啊,这花啊得在水里放点食用盐,保存起来更久,……哎呀,你知道啊……”
“不是我说啊,七哥挺闷骚的么,不声不响的,送个花还高冷着,逼格不一般呐!……”
“……”
廖春梅早就跟育婴师抱着孩子去楼上的,她也算看出来了,他们家冷公子是只爱美人,至于美人的儿子和姑娘都得靠后排队,这热情如火的千朵玫瑰花都送来了,加上先生眼底那火火的热意,她要再是看不懂,可真就枉费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了。
可是,再看看不怎么太识相的冷天云,廖春梅只好硬着头皮从婴儿房出来,干脆,直接把不识相的冷天云给拎了起来。
“哎~廖姐,干嘛啊你,没看我……啊……”冷天宇凤眸一睁,耳根儿痒痒的,那是因为廖春梅靠过来的嘴唇呼出的热气,可更多的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啊……姐,姐……行了,行了,你别拽我了……我……我自己走……”
冷天云脸色有些灰,时不时的回头瞥了一眼客厅里深情款款对视的男女,心里暗骂自己,果真是个没长眼睛又没长脑子的,人家那么火辣辣的情愫过电,她愣是木头一样的感觉不出来,果真是,自己那根儿筋没通啊,也难怪这个年纪了,身边还没个烦人的蜜蜂。
——
路清欢低头侍弄着手里的玫瑰,那一朵朵,娇艳欲滴,气味芬芳,醉人的,让她也迷醉了,那样的一片热情红似火,这个男人,谁说他冷情,谁说他无情,蛮腰上一紧,一双男人特有的有力手掌堂而皇之的占据了自己纤细的腰肢,顺势,往后靠了下。
“冷唯离……”路清欢轻抚着嫣红的花瓣,粉嫩的指尖儿有些颤抖。
他给的情,给的爱,永远悄无声息,却又没由来的如水一般细细的滋润着她的心田。
“嗯?”下颚抵着她柔软乌黑的秀发,轻轻磨蹭着,吸吮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混合着初为人母的淡淡奶香,成功俘获住他迷离狂野的心。
嘭!嘭!嘭!
那狂乱的节奏如鼓一般,不知道仅隔着几层布料的她感觉到了么。
应该。
感觉到了吧。
厚实的大掌深深感受着她已经平坦下来的小腹,曾经,这里孕育着他们的一双儿女,细细感触着他们曾经眷恋依存的地方,冷唯离心里对她的怜惜和疼爱几乎一股脑的汇聚起来。
曾经,他们失去的幸福,他一定不会让那一切重演。
眸光定了定,暗下决心。
轻嗅着她的味道,缓缓的在发际线四周徘徊,产后的清欢四周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小脸比起以前更加红润有光泽,就连鼻头那几颗没有消失的妊娠斑看起来都可爱无比,瑕不掩瑜,比起以前淡淡疏离,让人抓不住摸不着的那种感觉更让他觉得踏实,轻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与她一起轻抚着柔嫩的玫瑰花瓣。
如果,时间可以就这么静止该多好。
一切的一切都该死的美好,平静的,好像真的全世界都在祝福他们,可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难得的平静只是假象,一切的一切都在水面下潜伏着,每一把暗藏杀意的刀都擦的闪亮,只待他们稍一放纵,稍一松懈,那些豺狼饿豹就会扑咬上来,将他们一家人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也正是因为知道,他们才倍加珍惜这偷来的宁静时光,因为他们知道,这片刻的宁静之后的狂风暴雨可能会让他们无暇顾及到彼此,因为他们要背靠背,手挽手的迎战。
紧紧扣住她的腰肢,感受此刻的温香软玉在怀。
“谢谢。”路清欢往后靠了靠,依偎进男人宽厚让人倍感踏实的胸膛。
她不像冷唯离,需要面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甚至家族里的明枪暗箭,她有更多的时间,她所能想的就是照顾好两个孩子,照顾好自己,不让他有后顾之忧,能在风雨之前享受男人毫不吝啬的感情,路清欢心满意足。
一个女人,这辈子所求的东西可能很多,可唯有感情,可与却不可求,也更显弥足珍贵,她是何其有幸,不过是一场再随意随性不过的婚姻,竟也能开出如此绚烂美丽的花朵。
也正是因为此,他们才会彼此更加珍惜。
冷唯离听着这两个字,却没有再次皱起眉头,他知道路清欢这一声谢谢里饱含了多少的情愫,一直略带笑意的唇角撩得更高了,不禁有些得意的在她脖颈处搔痒。
“那你要怎么谢谢我?”他问,暖热的呼吸吹入女人白皙粉嫩的耳蜗儿里,感觉到她微微的一颤,他知道,她早就准备好了,她消失,出现,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她微小的小动作却一如往昔。
敏感也诚实的小东西。
侧了下颈子,也许是真的懂这个男人,亦或者她也是有期待的,那暖热的呼吸震颤着进入她的耳蜗儿,男人的一切似乎都从耳朵上传达到她的四肢百骸,那过电一般的麻痒瞬间俘获了她的感觉。
抿着下巴,轻轻晃动了下小小的头颅,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他的怀里,手里的鲜花早已经易主,而拿着鲜花的大手也终于将它们放进了它们得以继续维持寿命的广口瓶内,娇羞的,一如它们的主人。
“……唔……”轻声唔哝着,将自己整个人都交到男人手中,这短短的一年时间,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相思,什么是想念,什么是眷恋,她懂了,所以才会更加留恋。
孩子的百天,也是她可以再次向他绽放的日子,这个男人一波接着一波的柔情攻势,她懂。
他在等,等着她恢复,等着她适应,等着小小花苞完全绽放的一天。
——就是今天。
轻轻的将小女人环抱而起,如同捧着最最精美,也最最让他珍惜的上等瓷器,将小小的人儿放在自己的怀里,让红了一张脸的小人躲在自己的胸口,冷唯离满脸的笑意,拾级而上,打开卧房的门。
久违了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不同与他们的初次,却又跟以往的每一次大不相同,奇妙的滋味,别样的感触,久违的温度,贪恋的味道。
一样接着一样,一样重叠着一样,一样加强着一样。
房外初冬已至,房内春意正浓。
——
冷天云斜靠在靠枕上,看着婴儿床上安然睡着的两个孩子,那小子长的像及了七哥,可这孩子要比七哥好太多了,一张小脸,时时刻刻的带着和煦的笑意,喜得人真想上去多亲两口。
“廖姐,平时这小子都这么安稳啊?”冷天云回头看着正在跟育婴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廖春梅问道,手里扶着奶瓶的动作一点儿不敢马虎,从廖春梅的方向看过去,冷天云的背影就有些僵硬了。
因为佑佑小子吃奶粉更多一些,平时也就比笑笑更需要多喂些水,冷天云这才有了喂孩子的机会,反正佑佑这孩子起根儿就省心,只要他吃饱了,多一口都不会吃的,就算你揉耳朵,捏拳头,他也不会理会。
廖春梅和育婴师也都放心让冷天云喂水,这会听她问话,才抬起头来,放下手里正缝着的小手帕。
“孩子才多大,还看不出什么来呢。”廖春梅笑得和煦,脸上是她这个年纪的老人面对孩子时不经意就挂上的满足笑意,“不过啊,是比平时的孩子安静很多。”
不是她自夸,她也在别的人家呆过,有孩子的也有几家,像佑佑和笑笑这么贴心的小孩儿,不让父母操心,就连她们都省心好多的孩子还真不多见。
“我也这么觉……嘘……”冷天云吐了下舌头,指了指佑佑皱起的小眉头,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三个人又都安静了。
育婴师还在为路清欢和两个孩子的食谱费脑子,廖姐则继续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只有冷天云,伺候完了小佑佑,又换了个奶瓶喂笑笑,只是笑笑很不买账的皱了皱眉头,撇了撇嘴,说什么,也不张开嘴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是不见楼上的两个大人下楼,最后还是冷天云破天荒的有了眼色自己招呼了下就走了,只留言给廖姐说过几天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