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无菌病房内,女子紧闭着双眼,孤独的躺在病床上,心跳测试仪传来的“滴滴”声,似是在提醒窗外的人,女孩还活着的事实。
“啊容,我们先回去休息好不好?”纳兰藤一轻轻抚摸着慕容清的背,柔声道。
“不可以。”怀中的女子淡淡的吐露出了这三个字,便不再说话,然她的双眼却始终盯着病房走廊上那台电视机。
“…据我方记者报道,昨日四大家族联手在弯月国际酒店娱乐会所的名媛贵族相亲晚会上,出现恐怖分子袭击,其中死亡两人重伤一人,其他受害者现已平安离开。死亡的两人均来自慕容家族,其中一人便是慕容家当家慕容峥,还有一人则是慕容家长老慕容烈,其死相相当惨烈,还有重伤的一人是慕容家当家二小姐慕容纯,其腹部身中数刀,先在慕容家旗下的圣保罗医院接受治疗,据可靠消息报道,已脱离生命危险…”
“如下是由我方记着在现场拍到的一些画面…”
“死伤的全部都是慕容家的人,是否有人特意针对慕容家呢?这一点便不言而喻了。慕容家突然少了当家,那么,对慕容家会有多大的影响呢?慕容家下一任当家又会落雨谁人之手?我方记者将持续为大家现场报道。感谢大家收看今日的…”
“唉…”纳兰藤一略微叹了口气,轻柔的吻上了慕容清的双眼,“啊容,不怕,有我在。”
“我知道…”慕容清紧紧的搂着纳兰藤一,似是要将所有的压力都宣泄出来。
如新闻中所说的一样,老爸突然被人杀了,慕容家的确炸开了锅,军心极其不稳。
其一,慕容纯母家与日本黑手党有所关联,因此,为了巩固慕容家的利益,不少支持慕容纯上位的人拔地而起,其中,自然不乏堂中元老。
其二,老爸生前做事十分警惕,买家和卖家从不告诉同一个元老,但因慕容家所做的生意过为广泛和庞大,堂众叔父掌握的买卖两家资料都不算少,老爸一死,不少元老开始以来卖老,妄图控制慕容家动脉。
其三,老爸突然被杀,这一点,对于其余三大家族来说是好事,他们大可以借着慕容家群龙无首的档子,抢占慕容家的生意,继而动摇慕容家的根基来壮大自己。偏偏这个时候,慕容家人心涣散,新任掌舵的选举,势必还要经过一番挣扎。
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心,她都有那种想要冲进病房把慕容纯干掉的冲动,可是慕容家,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杀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尽管她多么憎恶她。
老爸的死多处蹊跷,首先,纳兰新不可能毫发无损的杀了老爸,而如果不是纳兰新本人,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找到老爸身在何处,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者,老爸作为慕容家当家,当然不可能没有防身的功夫,她也曾与老爸交过手,想要打败老爸尚且不易,现场没有枪支的痕迹,想要靠刀来杀老爸,必须出其不意,老爸警惕心那么重,到底是谁让他大意了呢?不得不说,慕容纯有最大的嫌疑。
可是她找不到慕容纯杀老爸的理由。
但愿是她多想了。
“踏踏踏…”匆忙的脚步声飞奔而来,一名黑衣男子大喘着粗气在慕容清跟前停了下来,“大小姐,各堂主叔父让属下即刻带大小姐回去。”
“出什么事了?”
男子警惕的看了纳兰藤一一眼,继而缓缓说道,“慕容家根基不稳…”
“该死!”慕容清暗自低咒了一声,双手不禁握拳。老爸和烈叔尸骨未寒,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整垮慕容家么?当她慕容清是摆设?笑话!
“藤一,你先回去,我回慕容家。”
“好。”纳兰藤一微微颔首道。
慕容家发生巨变,他,作为一个外人,已经不适宜再去。否则,只会让啊容难做。尽管,他放不下她,怕她难过,怕她着急,怕她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得到了纳兰藤一的肯定,慕容清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口冲去。
红色的敞篷法拉利在街道上飞速的行驶着,夜晚凛冽的寒风,冰凉的刺骨。然车上的女子仿若毫无知觉版,加速的奔驰着,最终,在一处院落停了下来。
汽车行至门口,铁门缓缓打开,一位约莫六十上下的老人,恭敬的朝着女子鞠了个躬。
女子利索的下车,一把将手中的钥匙丢给了老人,“恩叔,叫人帮我停到老地方,我去十二堂开会,对了,啊纯那边多派些人看着,慕容家的事,不能再让那些记者乱爆料了。”一语说罢,女子便飞快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路狂奔的慕容清在总部门口蓦地停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继而缓缓推开了大门。
约莫十米长的椭圆形方桌四周已经坐满了人,看见慕容清的到来,众人赶忙起身,齐齐弯腰鞠躬道,“大小姐。”
慕容清微微点了点头,继而三两步走到桌前坐下。
“慕容家根基,为何突然不稳?”
“首先是南非那边矿石的开采,慕容家这几年来对于钻石上面的研究花了诸多心血,然前几个月开始,纳兰家开始介入,接着便频频抢我慕容家的客户,不仅如此,小有盛名的北辰家也不知道收了什么好处,竟然抛弃了一大块地皮让给纳兰家,几个月后,纳兰家在南非的根基越来越稳,爆发点便是昨日,老大突然被害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国,甚至流传到海外,南非那边的客户本来就是由老大和烈哥负责的,两人都不在了,我们根本联系不上客户,等到叔父们找到联络办法的时候,纳兰家已经介入,并成功挖取了我们的客户,没有了钻石来源的我们必然无法继续做与欧美那边的生意,纳兰家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将我们欧美那边的客户一起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