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微微僵硬,心,高高提起。
叶明朗抱着我坐在老板椅上,慢慢翻开一本专业书,他对方陶陶挑挑眉,面含微笑,“那你觉得那个人得逞了吗?”
“哼!她休想!我才不会让她得逞!如果让我抓到这个作怪的贱人!我一定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方陶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毫不客气地瞪回去。
看什么看?不知道谁先剥谁的皮抽谁的筋呢?
“朵朵感冒好了没?”叶明朗低头跟我说话,大掌轻轻盖在我头上,过了会儿,轻轻吐了口气,“不烧了,看来感冒好差不多了,腿呢?有没有康复?我瞧瞧——”明朗说着便要扳开我的双腿,虽然是小孩,但是我的心智是成年人,而且还是个那么迷他的女人,不禁有些羞红了小脸,怯怯地抓住他的手,紧张地说,“我……我……快好了……”
叶明朗愣了下,随即伸出食指轻刮了下我酡红的脸蛋,宠溺地笑道,“朵朵是大姑娘了,懂得害羞了呵呵……”
我将小脑袋埋得更深了。
方陶陶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拉了拉明朗的手臂,尽量摆出一副贤惠通情达理的样子,“朵朵身体不舒服,还是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朗想了下,点点头,“你说的对,我送朵朵回房休息。”
方陶陶正欲阻止,叶明朗已经站起身了,将我横抱起,我伸出手臂不客气地勾住明朗的脖子,透过他的肩窝看到一脸懊恼的方陶陶,我得意地对她做了个鬼脸,气得方陶陶直跺脚,我微微冷笑,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妖娆迷人的女人一眼,决定不再低声下气委曲求全,我要做回麋雪儿,而不仅仅是方朵朵!挑衅地瞪了方陶陶一眼,我用力对她比了个中指,只见方陶陶圆瞪大眼,当场被吓到,僵立在原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离去的身影。
走出门口,却见墙角处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脸色苍白,但是脊背很直,站得笔挺,像个战士一般,看到我被叶明朗抱出来,他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一直看着明朗将我在粉色小床上安顿好,唱着摇篮曲哄我入睡之后他才跟着悄然离去。
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
黑暗中,我睁开毫无睡意的眼,凝望着满是繁星的夜空,脑海中都是他淡漠无动于衷的眼神,我从来不知道,麋雪儿原来那么失败,让一个男人连一点记忆的空间也不愿给她,我从来不知道,曾经的曾经只能是曾经,是现在以及未来,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
第三招,挑拨离间,告败。
夜深了,大地一片静籁,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忍不住坐起身来,凝望着外头半圆形的月亮,莹白色的月光映照着我略微苍白的小脸上,仿佛也在嘲笑我的执迷不悟……呵,执迷不悟?哦,原来是执迷不悟……
试图拆散人家一对恩爱的夫妻,不只是执迷不悟,还是不道德的。
想到恩爱的夫妻?
心坎有点儿疼。
我微微苦笑,曾经,这个男人跟我也是恩爱夫妻。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景散,茶凉。
如果,他是真心爱着方陶陶的,那么我的破坏、掠夺是不是太卑鄙了?
心好乱,我慢慢站起身,许是今天已经下地走路了,所以此刻也就觉得不那么难受,现在应是子夜时分,所有人都在沉睡中,空旷的大宅中只有拖鞋轻轻摩擦地面的声响,我尽量放轻脚步,一节一节台阶地下楼,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动,心想着或许走累了就能睡着了……
轻轻转开门锁,夜晚清新的空气袭来,我深吸口气,慢慢挪了出去,尽管已经呆了三个多月了,这个方家大宅对我来说还是陌生的,建筑带着点六十年代的古朴却又融合了西方欧美奢华低迷的大气,出门右转,是一条古色古香的长廊,廊沿设计很精美,有晚清的余味,顺着长廊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走了多久,夜晚真的很静,静得可以听到虫鸣花开的声音,当我拐过一道长廊时,突然听到寂静的夜里有水流的声音,心,微微提起,我放轻了步伐,有些踌躇,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好奇心,慢慢向着声音的发源处靠过去,那水流声是自一个空旷的房中传来的,我走到门前,停住脚步,安静的空气里,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作响,门是虚掩着的,我半侧过身子,背贴着门板,朝里面偷偷张望着,却意味地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室内游泳池,扑腾的流水声离得有些远,这么晚了,谁还在这儿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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