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毛头小子,拿过玩玩可以,谁会当真失身又失心?
但是晨夕不同,我不能伤害他。
所以叶明朗说什么我都没有反驳。
安静地听着,仿佛我非常认同他的观念一般。
我想,他现在是极力想做好一个家长吧?毕竟他也有小孩需要照顾了。
眨眼,半个小时过去,漫长的谈话终于要告一段落了,方陶陶还没有回来,叶明朗示意我早点回房睡觉,此刻,看着他的眼,我几乎可以肯定地相信,他现在完全没有当我是麋雪儿看待,而只是方朵朵,或许在他心里,以前的那些巧合,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而让他真正割舍过去的,也许的从贝贝死掉的那一刻,也许是从我“推下”方陶陶的那一刻,也许他觉得他没有丢弃方陶陶是在为我赎罪,毕竟我曾经那么对不起人家呵呵……
我微微冷笑。
我真的在冷笑。
叶明朗,你这个烂好人!
没有谁会感激你毁了自己的人生!
你活该!
我就算还是麋雪儿,也会瞧不起你现在这副模样!
也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锋利和不屑,叶明朗迎向我的目光,突然窒了窒,他拉过我的手,说,“朵朵,你将来会有很漫长的人生,不要轻易挥霍它,要懂得珍惜。”
我挥开他的手,有点不客气的,毫不领情,“顾好你自己吧。”我说,然后转身离开书房,毫无留恋。
在不久的以后,方老爷子突然决定让我出国留学,却没有让晨夕跟着。
我抗议,说自己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个伴。
老爷子说,你会有伴,但不是他。
我不知道老爷子得了什么风声,这一次显得义无反顾,左右冥思之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叶明朗打了小报告,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积极抗战了一个多月,还是被老爷子强行拽去了英国,临走之前,叶明朗要送我,但是被我冷言冷语赶走了,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那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如果我知道,我不会那么冷漠,那么决绝,掉头就走,我会……
也许,我会留下。
到了许久许久的将来,我才明白了叶明朗那天对我说的话,他说,朵朵,你将来会有很漫长的人生,他说,不要轻易挥霍它,他说,要懂得珍惜。
只有一个快要丧失生命的人才会知道生命有多宝贵。
在英国留学的四年,我学了很多东西,也认识了一些有价值的朋友,但是最终心底最在意和最信任的人却还是国内那个,好几次想回去,想跟他联系,都被心底的那股倔强堵了回去,我不,不要向他低头。
收到叶明朗病危的消息还是自晨夕的口中。
他说,朵朵,姑爷撑不住了。
他说,朵朵,他想见你。
……
我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炸开,脑中空白一片,忘了追问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立刻说,我现在回去。
离毕业考就剩三天了。
如果我选择回去等于放弃整整四年的努力。
可是,那一刻,我忘记了往日的艰辛,没有一丝犹豫,我立即打电话定机票,最早的一班,我归心似箭,我心急如焚,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直到一切都安排妥当,确定飞机三个小时后起飞,我收拾好行李,在去机场的途中才有空想起这个问题。
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对他,还是有一份无法退却的牵挂。
这是一种极度复杂矛盾的感觉,是交织了爱与恨的感情,却又是撇不清断不了的感情,无法继续也无法回头,我们隔着千山万水,却难免不转头看看对方。
飞机刚刚着落,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我打电话给晨夕让他来机场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