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穿过肩胛,一种破碎的痛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的脸色一片苍白。她的眼中带着无尽的绝望,看着眼前手持长剑的男子,她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她真的好像问一句,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眼泪从她的眼角缓缓的落下,在她的脸上划过了一道绝望的痕迹,“爹爹,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少女的眼中一片灰败,她不明白,曾经那个疼爱她的父亲为什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这个样子,竟然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别叫我爹爹,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耻辱!”男子的声音异常的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不,或许应该说他的声音中满是恨意,他恨不得这个少女就这样立即死在他的眼前,以解他心头之恨。
“爹爹,你在说什么啊,我是笑笑,是你的女儿啊。”眼泪从少女的眼中滑落,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爹爹会突然的变得这般残忍,自己的爹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儿,”男子的声音仿佛揉进了冰渣一般,冷的让人颤抖,“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而已,没想到我这么疼爱的女儿竟然是别人的野种!”在这种时刻,爱的越深那么转换成恨的时候也就越深,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爹爹,不是的,我就是您的女儿,您想想我和娘亲和您长得那般相像,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女儿呢?”少女用力的摇着头,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她没有办法接受,明明自己是爹爹的女儿!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男子嘲讽的大笑着,眼中弥漫着是无休止的恨意,“你只不过是你娘那个贱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想来他和妻子的都是天赋异常卓越的人,怎么就可能生出这般废物的女儿。
“就是,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老爷这般优秀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般废物的女儿,只有我们浅幽、浅遥才是老爷女儿。”就在少女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妖娆的声音在少女的耳边响起,让她一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这般轻易的破碎了…
少女僵直着身子,看着自己的爹爹慢慢的走向那个女子,温柔的拉住了她的手,轻声细语的对着那个女子说着什么,但是她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这一刻她只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轰的一声在她的大脑里炸开,炸的她七荤八素,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呵呵,原来是这样,”浅浅的笑着让亲密的一男一女回过了神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女,“难怪这般诬赖娘亲不守妇道,原来是这样啊,慕天放,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般薄情的男子,娘亲尸骨未寒,你竟然带着这么一个放荡的女人回府,你还是人么!”这一刻少女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在自己的记忆中那个一直对娘亲那么痴情的男子,竟然在娘亲下葬不足半月的时间就陷害娘亲不忠,妄图将另一个女人带回府。
“是你的母亲不忠在先,怎么能够怪老爷。”女子首先抢白到,看着少女的眼中是无限的恨意,“若是你还不死心的话,我们可以滴血认亲,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滴血认亲?”终于少女用正眼看着那个女子,一行血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你当我是傻子么?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能够影响滴血认亲的效果了,就算我是慕天放的女儿,你也有办法证明我不是。”少女狂傲的看着那个得意的女子,眼中没有了往昔的懦弱,有着的只是嗜血的疯狂。
“最重要的是,现在就算你们说他是我的父亲我也不承认他,一个背叛了我娘妻十多年的男人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看着女子身边那两个和慕天放有这五分相像的小丫头,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能够知道两个人之间有着血脉的联系。
少女嘲讽的笑着,看着穿过自己的身体的长剑,她笑了,笑的那般的狰狞,强忍着痛楚,她握上了长剑,将它一寸一寸的拉出体外,剧烈的痛楚让她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苍白的有些透明。
这时庄园里安静的可怕,只有长剑与人骨摩擦的咯吱声,听的人牙酸,明明只是将一米有余的长剑拔除,但是所有人的都就觉得时间变得好漫长,好像数个时辰过去了一般,耳边一直是那令人牙齿泛酸的咯吱声,以及鲜血滴落的滴答声。
终于“叮”的一声,长剑落地的声音宣布了折磨的结束。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滴落的声音依旧再继续,所有的人都看着院子中那浑身浴血的人儿,心中满满的都是冷意。
可怕,真的好可怕,不是说慕家的大小姐是个懦弱的废物么,为什么能够对自己这般的狠,为什么会有这样让人胆寒的气势。
“笑笑…”看着这样的慕浅笑,慕天放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这个女儿是懦弱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她如此决绝的一面,是不是在她的心中自己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
想到这里,慕天放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明明自己是打算不要这个女儿的,因为在自己的心中她是自己永远的污点,但是十三年的爱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的。可是这一刻他在女儿的眼中看到了决裂,那不顾一切的决绝的要撕毁他们之间的牵系的疯狂。
“死了,”慕浅笑看着自己被长剑割的满是伤口的掌心,然后抬起头看向慕天放,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右手指着自己的左胸,“刚刚,就在你将长剑刺穿她的身体的时候;就在你大骂她是野种的时候;就在你和那个女人亲亲我我的时候,你的女儿慕浅笑就已经死在我这里了,你刚刚没有听到她发出阵阵悲伤的哀鸣么!?”
“你的女儿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而我,只是一个你从来都不曾认识的陌生人!”安静的庄园里只能听到滴滴答答的声音以及慕浅笑虚弱却决然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