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还是太冷清了,人手是不是不够用?”雨童一路只是看到院中清雅的景色,却没见到几个人。
“人手是很少,奴婢已经跟郡王说过了,可以再买些回来,但是郡王说等等再说。”
“他呀。”雨童禁不住摇摇头。在谷中孤单的日子已经习惯了,恐怕目前还嫌人多呢,自然不会急着要人。
“琼碧,前院来人说又有官员到府中拜访,你快去招待一下吧。”两人背后匆匆的跑过来一个小厮,喊一声便又跑回去了,想是人手太少,事情又太多之故。
“你去忙吧,我自己进去休息一会就好。”雨童浅笑着,这府中还真是缺一个管事的人呢。
琼碧犹豫一下,不过转念一想,这院中的房间和一应用具都已经准备齐全,只是暂时没有下人服侍,“那小姐你先歇息着,晚些我差个仆婢过来侍候。”
“嗯。”雨童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不算太大的院落,但却雅致幽然,雨童一见便喜欢异常,除了没有一弯自然的山泉,该有的假山亭廊都有了,却丝豪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直直的照着主屋而去,猜想里面套间应该便是卧房了。掀开竹帘进去,突如其来怪异的“呜呜”声使雨童的脚步一顿,警觉的望向发声处,一人一兽便这么突兀的跃进了雨童的眼中。
“你是谁?”床上斜卧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却留着一头雪白的长发,显得怪异又神秘。精致的五官,狂妄的神情,让雨童心里一惊的同时,暗忖道:难道是那老人的徒儿?
“你又是谁?”早在她和一个女婢在院外说话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听到了,偏到房门口,她才发现自己,看来又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娇小姐,小邪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便带了一抹不屑一顾的神色。
“小白,还不过来?”那床上另外的白色小身影正是多少天未见的银狼。知道它饿不死,所以自己常常没有理会它到底跑去哪里,没想到它竟然一直是呆在千里寻的府上。
小白这半日一直被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怪物折腾的够呛,偏偏又没有人过来救它。自己狼小力单,斗又斗不过他,跑又跑不掉,好不容易主子来了,它便“嗷”一声准备一个狼扑,谁知身子刚跃起来,便被人从身后抓住尾巴,小身子在半空保持了一秒钟的直线之后,便如一条垂下的弯弓直直的便要掉落下去。
狼眼瞬间闭上,不忍看到自己英俊的狼嘴与大地做亲密的亲吻状。
正这时,一道柔软的绢纱柔柔的包裹着自己的小身子,一个使力,自己又重新飞了起来,张开狼眼,正好望见近在眼前的那绝美人儿的面孔,一个激动便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咦?好久没投怀送抱了,感觉她前面鼓起了好多呢。
“你个色狼!”还没等小白反应过来,便被抓着尾巴甩到了地上,翻滚了几个周天之后,这才满眼金星的蹒跚的站了起来。
控诉的狼眼好半天才对准罪魁祸首,哼,亏我金刚狼才想要好好对女主子的,谁知她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我决定以后还是不理她了。
“哈哈哈,好一只笨狼,小爷我温柔的陪你玩儿你不干,倒喜欢人家小姑娘这般对你的,小畜牲你过来,让我也甩你一甩。”
一旁传来了夸张至极的笑声,原本在床上卧着的少年趴在床头,一手用力的捶着床头,然后左臂撑起脑袋,勾了勾手指,挑衅的看着地上正气哼哼的小银狼。
“嗷”一声,小白在地上刨了刨爪子,用力的呲了呲牙,哼哼了半天,终是没有扑上去,反便没骨气的返身跑了出门。
“哈哈哈,好有趣的小畜牲啊,幸好小爷发现它了,以后可有的玩了。”
“做人徒弟的,可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师父到处找你,你还有这般闲情雅致在这儿玩耍?”雨童见他嚣张狂妄的样子,虽然年龄小,但也该有人好好管教才是,于是语气凉薄的说着。
却见那床上本来没个正形的人,突然一个翻身蹿起,瞬间便跃至雨童面前,雨童一惊,做防备状,劈手便击了出去,对方就势一挡,身手敏捷又诡异的又欺至身前,鼻尖堪堪抵住雨童挺翘的鼻梁,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说,你怎么知道我的?”
雨童屈腿一踢,那少年一个闪躲,却一个后空翻,未等雨童招式用老,便又至身前。
“有一个身量矮小、鹤发童颜的老头子今天刚给我说他正在找徒弟,我大致问了一下特征,他只说如果日后见了就一定能认出来。”
雨童盯着他眸中半信半疑的神色,“你突然冒出来,特征又和他相似,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便不打自招了。”
“哼,谁跟那老头子长得像了,他哪及本小爷十之一二?”突然想到一事,眼珠在眼眶内咕噜一转,“话说你是怎么认识那老头儿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他还认识像你这样的狡诈女子?”
“谁狡诈?一声不吭便上来攻击,我看你说的就是自己吧。”
“我?明明是你招术阴险,又诈我才逼我承认身份的,不是你狡诈是什么?”
“即使我狡诈也会用在该用的地方,对一个毛孩子我还不屑为之。”
“你放肆!谁是毛孩子?我看你才是个黄毛丫头!”
“嗬?”雨童气极冷笑,“好一个没大没小不知谦卑为何物的臭脾气孩子,今天我便代你爹娘管教管教你,免得你日后不知天高地厚。”
“臭丫头,你说谁是臭脾气孩子?我满地跑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你没你呢。”
雨童不再跟他争辩,所谓枪杆子里出政权,今天看来非得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
二人手下都不再留情,拳来脚往打得不亦乐乎。不似之前跟千里和慕容靖男过招时,还有些缩手缩脚的放不开,这死孩子刚刚说的挑衅的话,实在是让雨童心下气极,当下毫不客气的运上八成功力招呼到对方身上。
小邪自来被鬼老宠着长大,虽然如此,但是在学武上却一点都未含糊,严厉教导之下,小邪的武功自信除了鬼老和已然消失许久的一空大师和西京的慕容擎苍之外,也是鲜有敌手的,这在逃出鬼老身边这半年来不断的争斗当中得到的印证。当然自己现在外面的仇家也是遍地都是,只是自己才不在乎呢。
二人都嫌屋里窄小拘束,打着打着便跃出窗外,在院中斗了起来。好在这后院安静,少有人来,一时之间二人倒也斗得兴起。
雨童的招式并不多,但胜在刁钻取巧。而那少年的招式却五花八门,诡异莫辩,令人眼花缭乱。
雨童看着对方几次从自己的手下险险的脱身,姿势又怪异又巧妙,不由的暗暗留了心,一边用帝女玄天诀的招式对敌,一边将对手的招式暗记在心,一有机会便用出来打他个出其不意。
“好你个厚脸皮的小丫头,竟敢用小爷的武功来打小爷,看小爷怎么收拾你?”小邪见雨童竟然用自己用过的招式招呼在自己身上,顿时哇哇大叫。
雨童见他人不大,却小爷小爷的没完没了,还不停的叫自己小丫头,于是便招式更紧的攻向对方,誓要将他打到讨饶。
二人紧锣密鼓的打着,都心照不宣的收住了强劲的内力,不然这院中飞沙走石岂不将人都招来了?今天若不把对方打到趴下,二人心下都不痛快,没想到这一架一直打了两个多时辰。
千里寻平日里午饭后看过无忧一次,便到书房看一下午书,直到晚上才又去看他的病情如何。
今天明知雨童在内院休息,自己的心竟然一直不能专心,看了半天都没翻过几页,于是将书向案上一摊,便平仰到软榻上闭目养神,心里却一阵阵的冲动想要过去看看她。
好不容易捱到未时已过,便起身向内院而去。远远的听见不同寻常的声音,心内诧异间便飞身跃去,却被眼前所见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