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睿没有理会白云倚,直接把她抱到二楼的雅间,轻轻放在椅子上,他像是放置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般,十分温柔。
“谢谢你。”白云倚试探性的说了句,她很好奇,他干嘛这么生气啊。
“你到底在想写什么,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又不是故意,你也看到了,是马车自己撞上来的。”白云倚有些委屈,嘟着嘴说道。
“别人都躲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开,如果我不在,你是不是就等着被撞了!”看样子月辰睿很激动。
说着,就要看白云倚的伤口。
紫歆连忙上前阻止道:“陈公子,这些事让我来做就行了。”
月辰睿像是也意识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件事,就识趣的转身离开了。走到门边时,犹豫了一会儿,嘱咐道:“以后走路小心些,别再心不在焉了。”
月辰睿出了雅间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门外。心里琢磨道:奇怪,为什么看到她受伤我会这么心疼,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吗?还是……我喜欢上她了?不可能,我心里只有浣儿,不可能再喜欢任何人!
“小姐,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紫歆小心翼翼地脱下白云倚的鞋袜。
“唉,别提了。人有失足嘛,差点被马车撞了,是陈月救得我。”
“呀,脚踝都肿了!”紫歆惊呼道。说着,连忙拿出月辰睿交给她的药酒,倒了些在手掌上。搓了搓便涂上了白云倚的脚踝。
“没事儿,就当这几天脚上多了个包子吗。哎呀,你轻点。”
“这药酒要抹匀了才行。对了小姐,你是怎么和陈公子遇上的?”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他救了!不过,还真不希望他救!”白云倚义愤填膺道。
“为什么?”
“他救了我就凶我!”白云倚抱怨道。她们两个人的谈话被门外的月辰睿听得清清楚楚的。救了她还怪他凶,要不是关心她,他这么凶干嘛!月辰睿被心中的想法一惊,他凶她是因为不想让她受伤?
“陈公子也是关心小姐嘛。”
“唉,算了算了,过会儿就回去吧。”
“嗯,知道了。”
门外的月辰睿看了看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听到白云倚没什么事了,就离开回了王府。只是……
“王爷,你快去‘疾雪轩’看看吧。”一回到王府,管家老徐就火烧眉毛似的赶到月辰睿面前。
“怎么了?”
“在‘疾雪轩’闹上了,好像是为了她的丫鬟。”
“丫鬟?丫鬟怎么了?”这女人,怎么又再闹,要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照她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早就将她赶出王府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王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老徐已过不惑之年,平常在王府也是事事尽心尽力。为人处事总有他的一套办法,唯一搞不定的,就是女人的泪水。只见他此时正满脸大汗,哒哒的往下滴。
来到‘疾雪轩’,正巧赶上冯雪沁将书架上装饰的花瓶往门口一砸,顿时……花瓶开了花。月辰睿有些恼火。
“呀,这花瓶可是外族进贡的,价值连城啊!”月辰睿干脆往地上一蹲,捡起一块花瓶的碎片抱在怀里。
“大胆,父皇赏赐的东西你也敢摔。小心你的脑袋。”说着,起身作势拍了下桌子。然后惋惜的看着怀中的花瓶碎片。
“王,王爷。”冯雪沁被吓得直直往地上一跪。
“念你是初犯,就罚你在府里的‘敬佛堂’待上两个月。不许出‘敬佛堂’半步。”说着,招来侍卫,眼见着就要带下去了。
“王爷,雪沁固然有错,但是出有因,还望王爷明察秋毫啊!”雪沁抱着门死活不肯松手。那张小脸啊,哭得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啊。
月辰睿示意了侍卫暂且先下去。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事?”
“是王妃!今天早晨我让我的贴身侍女绿绮去看望王妃,不知怎么了,王妃竟让绿绮就这样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啊!等我找人将她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大夫说,绿绮的膝盖冻得太严重了,就算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啊!”雪沁说时十分气愤。
“有这种事?”那个白晴倚,嫁到王府也不安分!
“王爷,你要为绿绮做主啊!再怎么说,绿绮也是我的贴身侍女啊,我一直把她当成亲人对待啊!”冯雪沁越哭越起劲,干脆直接瘫在了地上。
“你先去‘敬佛堂’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招了招手,将雪沁带了下去。黑暗中,冯雪沁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哼,白晴倚!总是你是王妃又如何,我只是去‘敬佛堂’静思两个月,而你……
“王爷,这花瓶……怎么办?”一旁的老徐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月辰睿干净利落的手中的碎片往地上一抛,动作极其潇洒,不带一丝拖沓。
“扫了吧。”
“可是,这不是进贡的花瓶吗?”老徐有些纳闷。
“她看不出来你还看不出来?什么进贡的,糊她的罢了,总不能让她一直砸下去吧。”
老徐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
“你去把白晴倚给我关到地牢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把她放出来。”
“王爷不打算先调查清楚吗?”老徐算是月辰睿最信任的人之人了。他总有他的一套见解,月辰睿也愿意将事情告诉他。
“本王本来就不想娶她,若不是白家人再三逼迫,浣儿也不会……本王还正愁没理由折磨她呢,这会儿,机会来了。”月辰睿脸上出现了难得出现的阴狠。
“是。”
“对了,他们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给我派人盯住白府。正好乘这次白晴倚的事情,压一压白府的气焰。”
“是,老奴知道了。”
今晚的天气不错,一缕月光穿过树木透了过来,照的光秃秃的树枝反出了淡淡的银光。月辰睿走到院子里,抬头望着夜空。黑黑的夜幕中缀了无数的繁星,亮闪闪的。
“浣儿,你曾经说过,人走了之后会变成一颗星星挂在天空中,守望着自己的亲人。浣儿,你是哪一颗呢?你现在正在看着我吗?”月辰睿自言自语道。
而此时,‘馨予坊’内正乱成一团。管家老徐带着六个侍卫闯了进来。硬是把白云倚半托半跩关进了地牢。可怜了白云倚受伤未愈的脚,才刚好点,现在更严重了。
白云倚打量了一下这个牢房,虽不至于老鼠小强到处爬,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冬天本就很冷,这地牢常年不见光,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潮湿的霉味。
整个牢房里就只有一张四方的矮桌,还有就是一张不成床的土炕,上面薄薄的覆了一层稻草。
白云倚搓了搓手臂慢慢地挪到墙角,又将稻草都盖在了自己身上。也不知道那什么四王爷抽什么疯,二话不说就把她关到了地牢。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却没想到外面又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从牢房内唯一的窗口落了进来,飘到白云倚身上,白云倚从身上捻了片雪花,雪花触到白云倚的手掌就融化了。
牢房外似乎有些声音,声音并不大,没过多久,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紫歆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你快点啊。”门外的狱卒嘱咐道。
“知道了,谢谢啊。”紫歆一伸手,又递了块银子过去。狱卒颠了颠,离开了。
“紫歆,你怎么来了?”
“小姐,昨晚你被抓走后,我去打听了一番,说是昨晚雪沁小姐找王爷告状,告小姐罚了绿绮。”
紫歆想了想道:“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绿绮好像膝盖伤得挺严重的,说是会留什么后遗症。”
“不是给她了一个厚的垫子了吗?”
“我也不知道,看着绿绮的那个侍女告诉我,跪到一般的时候,来了个人,说雪沁小姐有事找她,她就去了。后来我去那个地方看了看,垫子也不在了。”
“难道……难道是雪沁?”
“可绿绮不是雪沁小姐的贴身侍女吗?”
“这种人,心狠手辣,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白云倚语气淡淡的,像是并不是很惊讶。
“什么!她这种事也做得出来!”反倒是紫歆,神情有些激动。
“那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算是王爷知道实情,也不会放我出去的。”
“怎么会?”
“他是故意想关我,不然,就算他再没脑子,也不会不查清真相,就贸然把我关了起来。毕竟我的身后,是白家。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了。”那天在假山后听到的对话,白云倚想了很久。他们想陷害的人是四王爷,若他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流连花丛,放荡不羁,那也不会有人想害他,看来,他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紫歆,我把你当成亲近的人才跟你说这些话的。希望你不会转头就告诉白府的人。”
犹豫了很久,紫歆开口道:“小姐放心,紫歆不会告诉告诉任何人的。”
“嗯。”白云倚对紫歆笑了笑。
“对了,小姐,这是药酒,你的脚伤还没好,记得要按时涂,这天这么冷,我给你带了些吃的还有棉被,记得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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