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的时候,萧月见文华还没有醒,便没有管,锅里给文华炖的鸡汤用小火煨着。
下午大家又忙着干活,人多就是好,才两天而已就打理出了大概模样。
“二丫,这基坑还有十几个就要打好。”萧月一听,跑过去看,果然见还有十几个没有打,其他的基本上都打完了。
“基坑挖好就等着,先忙其他的,石料这两天就到。”
“二丫,要不让砖瓦师傅先忙着?”村长问道。
“村长叔,不用急。”
“那行吧!”
文华醒来,看见旁边睡着萧铭,还有那只被萧铭蹂躏的毛糙糙的兔子。
文华出了帐篷,其实他不知道这是帐篷,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矮不隆冬的东西竟然还可以用来睡觉。
“醒啦?”萧月见文华出了帐篷,就问道。
“嗯!月月,这是什么东西呀?”文华指着帐篷说道。
“帐篷,你走了那么多地方就不知道?”
“真不知道!”文华老实的说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我给你熬了鸡汤,把鸡汤喝了。”
“嗯!月月,你这鸡汤真香!”
“那你自己多喝些!我先去忙了!”
“月月,石料晚上就能到!”
“谢谢你,文华!”
“我们俩客气什么!”
萧月又忙着给做工的人人找要的东西去了,文华一边喝着鸡汤一边看着萧月,想着自己马上就要回去了,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不舍。
晚上,果然如文华所说,石料到了。送石料的人竟然是上次假冒阴阳的那个人。
“丫头,我来了!”寒沧泷一到就像流氓一样。
“外婆,麻烦帮我端两张凳子凳子过来!”
“来了!”
“丫头,我不辞劳苦给你运石料过来,你就不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我!”
“饭没了,面条要吗?”
“我才不吃面条!”寒沧泷头一甩,不理萧月。
“给你包饺子吧!不吃连面都没有了!”
“好吧,我就将就将就吧!”
郑氏烧火,董氏和面,萧月宰肉末。
没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萧月端到桌上,寒沧泷也顾不得不吃面食的规矩了,夹起一个饺子就放进嘴里。
“哦,好香!好烫!”
萧月看着寒沧泷,问道:“你跟文华是什么关系?”
“他啊,我侄儿!”
“皇家的人不都是那种尊贵无比的吗?怎么看着你倒像叫花子一样?”萧月轻声的问道。
“我这是追求自我,你懂什么!”寒沧泷鄙视了萧月一眼。
萧月满头黑线!
“你老还真超前!”萧月确实不知道怎么说这位没形象吞着饺子的王爷!
“那是!你不知道吧,我还有十几天就要回去参加宫宴了,那死小子也要回去!”
“和我与关系吗?或许等你走后我的房子就做好了!”
“真的?那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做的房子到底是什么样?害得那小子把我骗到那么远的地方给你运石料。”
“他让你去的?”
“不是他还有谁?你以为是个人都能喊动我吗?你太小瞧我了!”
“哦!”
萧月没有再管寒沧泷,自己在旁边坐着,在想着文华到底是什么意思?
“丫头,还有吗?不够!”
“在锅里,这会儿怕是有些烂了!”萧月收回神,说道。
“烂的也要!”
萧月把锅里的饺子连着汤舀了满满一大碗给寒沧泷放在桌子上。
寒沧泷吃完饺子就连夜回了镇子上。
萧月也和舅娘们挤在一起,不过那只兔子在萧月睡觉的时候又跑过来了萧月实在拿她没办法,就让它自己在角落里占了一个位子,就沉沉的睡去。
文华下午回到镇子上,把马掌柜叫到雅间。
“东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马上要回去了,你在这里都听月月的安排,不过我想这半个月她怕是没空找你。”
“那我记着了。”
“还有,找几个好的师傅,到时月月房子做好了就派他们过去给月月装修!”
“好的!”
“还有,明天那老头子来了,你就说我先回城了!”
“还有吗,东家?”
“还有,告诉李掌柜,我先回去了,让他守好药铺!”
“还有吗,东家?”马掌柜生怕东家又冒出一个还有来。
“没了!”
“看好店,我走了!”说着就起身,准备出门。
“东家早去早回!”
“记住我的话!”
“记住了,东家!”马掌柜觉得他的东家好有发展为镇西头的李婆。
李婆是整个镇子啰嗦出了名的。不知道文华知道马掌柜如此想他会不会一巴掌拍死他。
文华骑着快马终于在关城门前进了城,文华没有去丞相府,而是直接的回了皇宫。
“五皇子回来了!”德公公说道。
“嗯,父皇歇了吗?”
“还没有,皇上正在御书房批折子呢!”德公公回答道。
“那我进去一趟!”
“五皇子,杂家先给您向皇上通报吧!”
“嗯!”
“皇上,五皇子回来了,要见您,您看见吗?”德公公说道。
“让他进来吧!”
“喳!”
德公公了退出去。
“五皇子,皇上叫你进去呢!”
“麻烦德公公了!”
“哎哟,五皇子,你可让杂家折寿了!”
文华进了御书房,看见皇上正在折子上写些什么,便参拜道:“儿臣拜见父皇!”
“回来啦!”
“是的,父皇!”
“旁边自己找椅子坐!”
“是!”
文华退到一边的椅子上恭谨的坐着,伺候的人赶紧上了茶。
寒沧顾批完手中的折子,便放下笔。看着文华说道:“出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回来!非得我让人找你你才肯回来?”
“父皇,儿臣不敢!”文华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还是在怨我吧!”
“儿臣惶恐!”
这个时候的文华再也不是那个看着亲和近人的文华师傅,而是十足十的五皇子。
“你什么时候对我能像你对庆王那样,我也就满足了!”寒沧顾似是感叹的的说了一句。
文华没有出声。
他来请安不过是做做样子,又哪里用得着真心,即便是父皇,那又能如何?做错了就是就错了!
“老五,丽贵妃我已经废了,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大概我还是能猜到一些,我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当父亲的。”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晚了吗?”文华硬生生的说了一句。
“我!罢了!你走吧!宫宴过后你就回去吧,我知道你留恋那里!”
“你要是敢对她动手,我便再也不会回来!”说着文华就出了御书房。
寒沧顾盯着文华出去的大门看了良久,终于悠悠的说了一句:“婉儿,我们的孩子有喜欢的人了,呵呵!”
寒沧顾再也没有心情批折子,德公公见情况便说道:“皇上,今晚在哪歇着?”
“哪都不去,我想一个人睡晚,不要让不相关的人进来。”
“喳!”德公公退了出去。
寒沧顾一个人进了寝殿,打开暗格,这个暗格里装着他最重要的东西。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小心翼翼的取出画卷,慢慢的拉开,一个端庄温婉,优雅秀丽,眉眼带笑的年轻女子就露了出来。
寒沧顾自言自语地说着:“婉儿,我们的孩子有喜欢的人呢?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我知道他喜欢那个孩子,你高兴吗?我放任了他那么多年,他终于长大了!婉儿,我好想你了!”寒沧顾轻轻地抚摸着画上的女子,仿佛那样就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没错,画上的人就是五皇子的母妃唐婉,当年被贤妃设计陷害,虽然最后寒沧顾敢到了,却也没有留住唐婉的命,寒沧顾当时血洗了贤妃整个宫殿,所有生物都不放过。也是从那以后五皇子开始学医,后来很多人都知道文华师傅,却不知道文华师傅就是五皇子。
要说文华娘那么漂亮,皇帝也不差吧,怎么就生了个样貌平平的样子呢?
文华回到寝殿,把萧月送他的酒拿了出来,一个人又出了皇宫。
抱着酒坛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小屋子,昏黄的灯光可以看见一个长胡子的老人的影子在来回的忙些什么。
“来了!”
“嗯!”
“你们两爷子就那样,每次不高兴都往我这跑!”白胡子老头说道。
“师傅!”文华许是情绪低落,没怎么说话,喊出的师傅都是嘶哑无力的。
“罢了,我陪你喝吧!”
两人在屋里就把那酒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
“师傅,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伤心,在我这里寻求安慰呢?”
“不过你这酒在哪里弄过来的,挺好喝!”
“这酒啊……”文华笑了笑,想着萧月忙碌的身影,偶尔和他开开玩笑,便说道:“一个朋友那里得到的。”
“哎!”章硕叹了口气,“去睡会儿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宫里,屋子每天都有人打扫,不用怕章疹子。”他知道文华最怕长疹子,便说道。
“师傅,其实我更情愿长出疹子,那样我就可以不参加宫宴,我就可以回去看月月了。”
“死小子,你已经醉了!”
“师傅,我没醉!真的没醉!”文华醉醺醺的说着。
“行行行!你没有醉!赶紧躺着!”章硕安抚道。
“真是!还要我一个老人来伺候你,究竟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啊!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个料,还非得去硬撑!”章硕自言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