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家娘娘与谢嫔关系一般到只知道有对方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谢嫔娘娘的真实身份呢?第二,我家娘娘向来与外界甚少交往,就算我家娘娘想和谢嫔联手,而且禁足中的妃嫔怎么可能把这些消息传送出去呢?这些问题,希望皇上能将其说明清楚,以免冤枉了清白之人。”刘贯华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皇上,我家娘娘确实是冤枉的,求您还她清白。”一向与我相交并不深的青藤居然也开口为我求情,这着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主仆戏演的真好啊,皇上,可容臣妾找来证人?”沈妃冲着我得意的一笑,眼波随即转向了主堂上的皇上,一旁的兰馨倒先开了口,“沈姐姐,凡事要有凭有据,切不要找些污点证人做些污点供词,以扰皇上思虑。”
“皇后娘娘当真是多心了,本宫在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做这等龌蹉之事。这个人,帝姬妹妹怕是最了解不过了,当然,她对帝姬妹妹也是了如指掌。来人,请她出来。”沈妃说完,我有些不敢回头去看那个即将出现的人。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红珠啊,否则,我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奴婢红嫣参见皇上皇后,各位娘娘。”我扭头,看着红嫣巧笑嫣然的走进了大殿中央,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尤为陌生的表情。当她走到我面前时,她微微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跪了下去。
“你就是红嫣?”兰馨似乎也没想到竟然是她。
“正是奴婢。”红嫣微微颔首,今日的她,与往日大有不同。她的表情十分冷冽,看我的眼神时还含着轻蔑之意。
“你切说来听听,某人在暗地里都做了些什么?”沈妃慵懒的坐在椅子上,静静的说着。红嫣一听这话,慢慢说开了,“梦妃娘娘和席贵嫔的流产确实是帝姬娘娘所为…”
她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殿外扑闹腾腾,一个极力扯着嗓音发出的声音顿时响起,“红嫣,娘娘视你这般好,你怎么能这般对待她!”
“不许进去,不去进去!”殿外的两个侍卫举起手中的大刀,横生生的在红珠面前‘画’出了一个X字。红珠拼了命的往里涌,嘴里一直叨念着,“红嫣,娘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这般忘恩负义?!红嫣,红嫣……”
“谁人在外喧哗?带进来。”皇上的眸中似乎出现了一道亮光,他忙不迭的叫人将红珠带了上来。红珠发了疯一般的跑到我跟前跪下,“皇上,奴婢原是西阁中帝姬娘娘的陪嫁丫鬟红珠,因为帝姬娘娘心善,看在安小主身边孤苦无依,遂将奴婢调入了倾华苑做了掌事宫女。帝姬娘娘确实是冤枉的,请皇上明断。”
“哼~你说她是清白的,她就是清白的?!本宫这里人证物证俱在,她想抵赖,也是徒劳。既然你说你是安蓥华身边的掌事宫女,你不在倾华苑照顾主子,跑到这里来大闹凤阳宫,像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安妹妹没有教导奴才的能力呢。”沈妃挑挑眉,嘴角噙着冷笑话意悠然的说着。
“沈姐姐可能有所不知,红珠与帝姬向来似若手足,怎么会到了紧要关头不出来以死相救呢?再说了,如果哪日,沈姐姐被人冤枉了,您身边的奴才也一定会像红珠、刘贯华这般忠心护主。”这话是兰馨说的,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好了,既然你是安蓥华身边的人,她人呢?”皇上皱眉,很恼火的问了一句。正这时,殿外的一个公公跑了进来,在张德裕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后,便走了。张德裕走到皇上跟前,也小声的说了几句,皇上点了一下头,“让她进来吧。”
“是,宣安蓥华觐见。”张德裕话音一落,安蓥华立即中规中矩的走了进来,“妾身参见皇后皇后,各位娘娘。”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皇上伸出左手放在面前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旁的兰馨忙问道,“皇上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吧。”
“皇上,可容寒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沈妃见皇上似乎有意在逃避,忙开口要继续审查。皇上沉思了一会,招了招手,“罢了罢了,继续吧。”
“红嫣,你继续说吧。”沈妃讪笑道。
“是。那夜,奴婢亲眼看到帝姬娘娘奖一个小药瓶递给了刘贯华,后来奴婢跟随刘贯华来到了乾禧宫的雪糜园,亲眼看到是他把花瓣洒向了那些梅花树,那个小药瓶至今还藏在雪糜园最中央的梅花树下。帝姬娘娘所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在她禁足期间,她一直利用安小主帮她和谢嫔传达消息,直到沈妃娘娘被禁足,她们才正大光明的会面,每一次谢嫔一来,便会遣走屋内所有的人。更奇怪的是,在比舞开始前三天,帝姬娘娘还说了一句话,闭门谢客三天,这件事情,席贵嫔娘娘应该很清楚。”红嫣说完,冷笑着看向了席贵嫔。
皇上一听这话,忙将希望寄予在了席贵嫔身上,席贵嫔听了红嫣的话,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皇上轻轻的唤了一句,“靡雨,告诉朕,是不是真的。”
席贵嫔半天才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显得呆板及了,她的目光旋转了老半天,最终才落定在了我的身上。她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我,激动的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角,“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我皱着眉,事情确实是这样,我无可否认。她的力道渐渐加重了,她的眼中蓄满了恨意,最终,她还是松开了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求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看来,痛失爱子的梦妃似乎并不怎么痛心啊?”柳妃悠然的开口,她的面上依旧淡然如昨,柳妃的这话顿时让坐在椅子上的沈妃身体一颤,“痛心痛心,当然是表现在心上了,怎么?难道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都应该写在脸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