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是公盘的开盘日,所以一些有解石师傅都去观看了。解石场只剩下寥寥无几的解石学徒。他们都是靠着自己的师傅,在一旁打打下手,才挣些边角钱。这次师傅都出去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一次性解那么多毛料的,都围过来挣着要解石,就盼着能解出好翡翠,让自己出名。只有一人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眼中有期盼也有犹豫。
在这吵闹不堪的时候,林店主过来了:“都别闹了!”才让场子安静下来。“苏小姐,您看。要不明天再来吧。”
“不用了,就那个穿灰色衬衫的人吧。”苏墨绮说道。
听到苏墨绮的话,一旁的人都一脸不可置信,有人不屑,说道:“这位小姐,他可是从来都没有解过石的。你就不怕他给你解坏了?”
苏墨绮看到那人一脸鄙视,也不回话,而是将眼神转向灰色衬衫的中年人:“我相信你,你能帮我吗?”
能明显看到苏墨绮眼中的信任,中年人激动的点了点头“会的,小姐。请您放心。”旁边的人虽有不甘,但是毛料的正主都发话了,也不敢胡来。
第一次搬上的是最大的毛料,从中间切开,白花花的一片,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赌垮了。看着苏墨绮的眼神都带着同情,有好事者笑道:“小孩子家家的,来赌什么石吗?还选一个从没解过石的……”‘人’字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别苏墨绮和七叔的眼神逼回去了。
“继续切吧,别理他们。”苏墨绮看着切石师傅。
好在那个切石的人没有受到影响,小心翼翼地切开石料。有人突然大喊道:“出绿了,出绿了。”
于是看热闹的人们都聚集过来,有人看到那处皮绿,说道:“小姐,你的石料可不可以卖给我?我出十万。”
“小姑娘,你可别信他的,这么高水头的翡翠起码得要五十万呢。”
“小姐,还是卖给他吧,如果切出来就只是一点皮绿,那可就不值钱了。”
听着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声音,苏墨绮并没有回应,而是看着切石师傅,示意他继续。
就在这些讨论声中,翡翠被完全切出来了,大小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那么大,“是冰种的苹果绿!”在场的大多是靠翡翠生存的人,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翡翠的品种,但也有不了解的人,于是有人问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讲究吗?”
作为本店的店主,自然最有资格做讲导者:“翡翠向来是以绿色为尊,人们认为翡翠最美的颜色是绿色,据研究,翡翠的绿色是由铬元素致色的,铬元素含量不同,翡翠的绿色就会不一样,因此,绿色的翡翠有很多种,比如:祖母绿色翡翠、苹果绿翡翠和黄杨绿翡翠等。苹果绿翡翠是指一类绿色的翡翠,绿色中有点带黄味的感觉,颜色有点像还没有成熟的绿色苹果,带有非常明朗的黄味的绿色,我们的眼睛非常地敏感地就可以感觉到苹果绿中的那种黄味。苹果绿翡翠是一种比较鲜艳、美丽的绿色,是一种比较高档的绿色。苹果绿翡翠在大自然中形成的条件很苛刻,所以这种带黄味的苹果绿色翡翠数量很稀少,因此种水好的苹果绿翡翠都是价格不菲的高档翡翠。
但是苹果绿翡翠只是一个范围性概念,只要颜色是苹果绿色的翡翠都叫做苹果绿翡翠,而且翡翠颜色在苹果绿适当范围内偏移的绿色翡翠也称之为苹果绿翡翠。苹果绿翡翠还包括有玻璃种苹果绿翡翠、冰种苹果绿翡翠和糯种苹果绿翡翠。苹果绿翡翠颜色鲜艳明亮,受到诸多翡翠爱好者的收藏者的喜爱。现今最贵的苹果绿当数老坑玻璃种的,婴儿拳头的要上千万,其次是冰种的,价格在百万左右,最次的糯种也要几十万。而这块成人拳头大小冰种翡翠的市场价格也在三百万以上。”
林店主的话音刚落,就有人问苏墨绮:“这位小姐,您的翡翠卖吗?”
苏墨绮看了一眼那人,说道:“卖,价高者得。”
“好,小姐爽快。我出四百万。”
“四百一十万”
“四百五十万”人群中陆陆续续响起竞价声。
“我出五百万。”一声下来,人群中的声音也都停了下来。
“好,没人再竞价,那我这翡翠就卖给你了。”苏墨绮来着开始问她的一个青年说道。
“哈哈,谢谢小姐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姓苏。”苏墨绮笑着回答道。
“我叫上官懿轩,那我现在就把钱打到你的卡上吧。请苏小姐把你的卡号告诉我吧。”上官懿轩说道。
“我还没有办银行卡,你把钱打到我叔叔的卡上吧。”
“绮儿,你还是自己办一张吧。这样要方便一些。”七叔听完苏墨绮的话后,向她说。苏墨绮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自己不可能一直把钱放在七叔那里,虽然自己很信任七叔,但以后自己要用钱的地方肯定不少,没有自己的银行卡也是件很不方便的事情。于是就向上官懿轩说:“上官先生,你可以帮我办一张卡吗?”
“好的,为苏小姐办事,乐意之至。但可能要让苏小姐等一下了。”上官懿轩说着就让助手着手办理此事。
“恩,谢谢。我也正好要再解几个毛料。”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哈哈哈,小姑娘有胆识呀。”
苏墨绮转身过来看见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看着那人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谢谢夸奖。”不卑不亢的语气赢得了中年男人的好感,嘴角挂着笑容,对苏墨绮道:“好,好,好。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气魄,长大必然前途光明啊。”
苏墨绮看着中年人也笑着应对,丝毫没有被夸奖的高傲心态。但是中年男人身旁的一男一女就吃惊了,他们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夸赞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接下来如果解出了翡翠,可不可以卖给我呢?”那有些讨好的姿态更是让他的一双儿女吃惊不已,但是苏墨绮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也笑着说道:“价高者得。老先生说呢?”
“恩恩,小姑娘说的对,价高者得。”知道苏墨绮的想法,那人也不多说,看着苏墨绮云淡风轻的模样,越发的高兴。
一旁的人听了两人的对话,都觉得他们两人疯了,能解出一个糯种的苹果绿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说再解出能一个高水种的翡翠了。
果然,第二次切出来的一直都只有白花花的石头。一旁的人有嘲笑苏墨绮的,也有挤兑那个解石的人的,就连解石的人都一脸歉疚地看着苏墨绮,但是苏墨绮只字不语,只是看着解石的人,示意他继续。
一旁七叔以为苏墨绮是不服输,也是,在他的眼里苏墨绮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在成熟也会有孩子气的一面。刚想劝说她,但看到苏墨绮脸上的笑容,就忍下去了。苏墨绮显然也注意到了七叔的反应,但是也没有多做解释。
接着第三块毛料解开了,只是开始有一点擦边绿,让人群一下激动一下失望的,看得苏墨绮一阵无语。心想“我这毛料的主人都没有这么大起大落的心情,这些无关的人却如此激动,这就是赌博的激情呀。”
已接连两块毛料的失利,有一部分看热闹的人已经离开了,也只剩下少数想接着看解完剩下的五块毛料。
在苏墨绮的示意下,解石的人兢兢业业的开始了第四块毛料的切割工作。这次解出来的是糯种的,看到有一个翡翠被解出来,人群顿时沸腾起来,自然有人开始了讲解,说道:“糯指的是翡翠玉的细腻度,种是指翡翠玉材料的质地,翡翠质地细密即种较老或老,翡翠质地晶体粗松,就叫嫩。因为翡翠玉是多晶体的结合体,因此种被形象地分成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豆种等。玻璃种最好,豆种以下很差就不可取,细糯种以上就不错。而这块翡翠正式细糯种的,虽然没有冰种翡翠的价格高,但也在五十万以上,并且这块翡翠形状规则,能打上三幅玉镯,剩下的一些脚料也可以打十多个吊坠。在市场中也可以说是价值不菲啊。
这个小姑娘的运气还真好,真期待接下来她还能解出什么样的品种来。”
因人少了的缘故,这块翡翠最后被先前同苏墨绮说过话的老先生以八十万的价格带走了。
接下来苏墨绮解的是三个个头差不多大小的毛料,其中只有一块有翡翠,也是糯种的,但是并不大,形状也不规则,被一个小翡翠商店的购货员以三十五万买走。但皆因苏墨绮的银行卡还没有办好,而等待了一会儿,但是他们都将不会后悔耽误这一点时间,因为这让他们看到了一次奇迹。
等上官懿轩和他的助手帮苏墨绮办好银行卡,又把钱转入卡中后,再次来到解石场时只剩下最后一块足球大小的毛料正被搬运到解石机器上,准备解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