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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大夫一行人急急行到丞相府西侧门,高嬷嬷上前向着守门的侍卫赔笑说道:“这是济民堂的赤大夫,请了来给冷主子看病的!”侍卫倒也不为难,放了众人进去。

赤大夫低头跟进了垂花门,高嬷嬷一路只小意儿跟守门的各路婆子赔笑。

高嬷嬷先将赤大夫带到了议事厅,请何嬷嬷看了之后方才将人带领到柳芜院。赤大夫一路见高嬷嬷此番行事,心里只觉得这个嬷嬷是个心思缜密的,却也叹道冷嫣这些年来在相府混的也不过尔尔。

十五年前,初到京都的赤大夫声名全无,不慎得罪了地痞无赖,可巧被出府烧香的冷嫣所救,为报答冷嫣,许诺她如若有所求,定竭力相帮。

已然十多年了,冷嫣都不再上门相求,本想已经无碍了。今日找上门来,定然有重要之事。大丈夫,一诺千金!赤大夫这才跟了上门。只在路上思忖,医者父母心,如若还是求那伤天害理之物,自己定然要拒绝的!

那荷包里的幽幽香气冷冽回环,赤大夫一闻便知那是自己秘制的幻药。里头那一味思凡,便是只有北堨国才独有的药草,那思凡,花开如红雾,其瓣如同丝絮,食了会让人迷茫无识,心神迷醉,醒来只剩幻觉,不知其所为。

想当年,自己为那个美丽妖娆之女子所倾倒,虽然知道二人绝无可能,也经不住她苦苦相求,配了那两剂药,一剂迷失香;一剂催生丸,虽然当时不知她的用途,但也能笃定不会是善用的。冷嫣出生大家,那药要是流到不该去的地方,万一……至今心中都有些后悔,往深里想了去就不觉冷汗涔涔。

思虑间,几个人已经来到柳芜院。进了院门,赤大夫眼见院子里槐树下的血迹和碎片,想来确实是受了伤。

高嬷嬷请赤大夫在冷姨娘居屋的外室坐了,入到内室禀告。

赤大夫接过翠丝端来的茶,抿了一口,放下四顾了一下,心叹道:当年冷嫣的闺房且不说比这院子屋子大了去,里面的陈设也是贵重雅致的,哪里似得这屋子堂壁正中央条案上的那两个青花瓷瓶,釉底发灰,形状敦厚而生气有欠。

“冷主子请赤大夫往内室诊脉!”高嬷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赤大夫的思绪。

旁边的小伙计帮着打开了药箱,赤大夫接了金针盒子转入内室。

赤大夫隔了屏风说道:“请夫人放了床幔,在下要进来给您诊脉了。”冷姨娘低声说道:“大夫请进!”

赤大夫转到里面抬头一看,冷姨娘斜斜靠了在床柱上,眉眼间只多了些冷清,样貌身形上却跟当年没什么变化,看到赤大夫进门,堪堪一笑,只让赤大夫心里一酸一软,绞了起来。只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你,这些年不好罢!”

冷姨娘浅浅一笑:“你还好罢,只听得到济民堂求诊的人越发多了去,赤书也怕是该成亲了。”见赤大夫无语,接着说道:“我很好,怎会不好?守了要守的人,得了应得的果!自求的,怎能怨?今日确是有一事相求于你!”赤大夫听言,神色有些变幻不定。

冷姨娘也不等他开口,自顾说去:“请你再配了两剂药给我,我今后定再不会相求于你了!”赤大夫听了面上一赫,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话到嘴边,确实很:“什么药?”

“嬴内麻沸散和去腐还颜膏。”赤大夫一听,有点吃惊。这两剂药不是不可得,也非厉害伤人之药,只是制起来有些麻烦罢了。

细一想,又觉得冷姨娘要的这药有些奇怪,本来担心冷姨娘再跟自己要那迷幻药和催产药,怕她害人误己。不过这丞相府里,冷姨娘不得宠是街头巷尾众人皆知的,传言亦丞相自冷嫣进门就没有进过她的屋子,想来那些药也是没用的,如此一想,心下释然,只问说:“夫人为何要此药呢?”

冷嫣抬起划伤的手背,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些微翻出些白肉,确实需要膏药才能还本如初,只是这嬴内麻沸散?最多不过让人昏睡罢了,不致于害人,于是点头允了!

待得给冷姨娘包了伤口,提笔开了方子,只让小丫鬟到济民堂里取药不提。皇宫,玄水殿中,洛泫闇坐在桌前,摈退左右,只留了侍卫玄伽,身边服侍的斐千也退出殿外守在了宫门口。

洛泫闇接过玄伽递来的蜡丸,用手捻开,里面细细一张纸条上只写了两个字“异动”再无其他。

洛泫闇看向玄伽,说道:“亏得他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肯行动了!”玄伽用力一点头,正起身欲下跪,洛泫闇拉住了他的衣袖。

“玄伽,这里没有旁人,我从来都只当你是兄弟,那些礼是行给&8203;那些所谓知礼的人看的,我不需要!”洛泫闇沉声说道。

玄伽复又坐了下来,点头躬身表了一礼“闇主,属下知道了!我会加派人手盯紧他的!只是,近来京都多股势力蠢蠢欲动,那些人不论是敌是友,都不是善茬!”

“我只想弄清他藏了那么多年为的是什么?还有……”那次暗杀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洛泫闇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自从出身,自己就一直深陷重重阴谋和屡屡暗杀,八年前的那次暗杀没有杀死自己,却是让自己的母亲从此再不能于行!

“凡是打探鸾仪殿的,一律杀无赦!”洛泫闇脸上的狠戾和眼里的红芒,那不是一个十五岁男子应有的面目。虽然年轻,可是一再的经历这些,心里那种与人为善的想法就愈发的消失殆尽。现在的他,只想守护住一直疼爱自己的母亲。“醒了!醒了!”如雾看着手指动了动,眼睛挣扎着挣开的如意,高兴得大叫起来!

“如雾,小姐还睡着呢!”如心急忙转出来提醒道。

“小姐,小姐,你不要死!”如意听得小姐两个字,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语气急切得眼泪也流了下来。

------题外话------

聪明的大大们一定猜到了!

没错哦!双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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