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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丁姨娘在意自己的身份,玉琳却在乎的是丁姨娘的病:“太医也是给人看病的大夫,在大夫眼里,病人是不分高低贵贱的。”

看玉琳关心她,丁姨娘脸上便露出异样柔和的浅笑来:“四小姐和太太一样,都是这样心地善良肯替别人着想的好人。”

玉琳一怔,想起母亲,她低下头露出苍白的笑,便没说什么。

丁姨娘只微微笑着,仔细在玉琳的发髻上插上一根珍珠钗,在镜子里端详了一下闻玉琳娇柔清丽的容颜,才道:“我也来了这半天了,不敢再打扰四小姐休息,该回去了。”

玉琳点头,她因为丁姨娘的话一再想起母亲,心情有些低落,便看向紫薇:“紫薇,你送送丁姨娘。”

紫薇点头称是,待要送丁姨娘出去。

和丁姨娘一同来的闻玉芳却赖着不想走了:“我今天来就为了看四姐姐,陪四姐姐说话解闷的,还有呢,姨娘不是总说四姐姐画画,画得好,我要四姐姐姐教我。”

丁姨娘好笑,便嗔怪她:“你四姐身体不好,你可别累着她。”

闻玉琳本就觉得每天无所事事的待在屋里养病,很无趣,听闻玉芳要留下来陪她说话画画,便也有了这意思,说:“姨娘,就让她留下来吧。”

闻玉芳水汪汪的的眼睛恳求的看着丁姨娘。

丁姨娘便无奈又宠溺的笑笑,自己走了,紫薇亲自将丁姨娘送出门去。

临出门,丁姨娘四下瞅瞅,见无人看见,便小声道:“三小姐送的猫儿,倒是个好玩意儿,但是这次抓伤了七小姐,要再伤了四小姐,一爪子抓到四小姐脸上去,猫爪子再有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得了。”

听丁姨娘好心,想到那猫爪子真抓到闻玉琳脸上,她浑身一个激灵,忙感激地向丁姨娘道谢:“我知道了,等丫头找了猫回来,就将它放在别处养。”

丁姨娘点头笑一笑,便带着丫头慢慢地走远了。

等远远将荷香园抛在身后了,丫头文秀小声道:“姨娘主动亲近四小姐,恐怕那几位心里不受用的。”

丁姨娘面色仍是带着笑,一边欣赏着园子里的花儿,一边淡淡地道:“没亲近四小姐的时候,我和芳儿的日子,也没一天好过。”

最显眼的例子,就是前几日庄子上新鲜的甜桃梨子,庄头孝敬了几筐上来,孙姨娘只给白姨娘一盘,剩下就尽数散给了府里头有头有脸的管事媳妇们,她和芳儿,连桃子什么滋味,都要忘了,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份例被克扣了多少,她如今还穿着三年前的旧衣裳,芳儿也是捡着她们剩下不要的。

文秀没有吭声。

一个不受宠的姨娘,一个从长相到才能都平平的庶出七小姐,总是要见缝插针的想让自己过的好点儿,给自己寻个略好一些的出路。

紫薇站门口看着,等丁姨娘绕过遍布野花香草的假山走远了,才回了园子,她才转过身,没看见一个躲在墙根处的人悄悄的跑了,她在花根底下找到了那只小奶猫儿,正舔着被闻玉芳长指甲狠狠扎进去而流血的肚皮,这丫头迟疑下,狠狠心一脚重重踩了下去,猫儿一声惨叫,骨头碎裂,身子都被踩扁了。猫死了。

紫薇回了屋里,只见在书房里,四小姐和七小姐正站在对着窗户的偌大书案前,那书案上,铺着雪白的画纸,另计笔墨纸砚等,正中间是一个雪白色圆肚瓷瓶,上头插着五六朵碗口大小的雪白色金蕊牡丹花,四小姐和七小姐正对着这牡丹花临摹。

看四小姐高兴,紫薇心里的阴云也渐渐散了。

……

荣华堂,大门紧闭且不准闲杂人等走动,深陷囫囵的闻玉宁,自然不知道妹妹玉琳那里什么情况,不过她早让杜鹃告诉了紫薇,不要让玉琳离开荷香园一步。

因后顾无忧,闻玉宁看着面前明明是自己挑起纷争,却一脸委屈,怒瞪着她的万子怡,还有一旁顾太太冰冷的面容。

老太太万氏富态的圆圆脸上,因保养的好,只眼角有着深刻的鱼尾纹,眼睛正冷冰冰地盯着她。

闻玉宁闭了眼,沉思一下,才开了口:“我只问万小姐几个问题,等万小姐回答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万氏接了高嬷嬷捧上的茶,撇来一眼:“问吧。”

“是。”闻玉宁低了头,转过头去。

万子怡已经被万太太拉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只闻玉宁一个人跪着。

闻玉宁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身形一动,也站了起来。

万氏眉头皱起,想开口没让你起来,你怎么就敢站起来,但看着闻玉宁那一片坦然无惧的神色,没有言语。

闻玉宁面无表情的看着万子怡,说:“刚才在屋里的时候,万小姐向我二妹妹说,你是听别人说的,我在上京的路上,和顾家的少爷做下了私定终身的丑事。敢问,万小姐,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顾家少爷,私定终身的丑事,顾家太太面色一僵,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紧紧地将帕子攥在手心里。

顾长馨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冷冷瞪着万子怡。

万子怡只是低着头,在膝盖上玩着手绢:“我记不清,忘了。”

忘了?在座的老太太万氏,还有万家大太太,顾太太目光都变得沉郁起来,一旁站着的闻玉蓉,闻玉婉等人,眼神却都落在闻玉宁脸上,只要万子怡一口咬准了,她忘了,刚才说私定终身的一盆脏水已经泼到了她身上,她根本就洗不干净了。

只见闻玉宁淡淡一笑:“忘了?真是凑巧,那么,万小姐记不记得是在哪里听见的,这总不能忘了吧?”

万子怡看不惯闻玉宁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抬起头来,眼里露出挑衅的光:“哦,这个我倒记得,就在这府里头啊,当时那个人说的时候,身边有很多的宾客,所以,不光是我听到了,其他外头的人,也全都知道了。”

“是吗?”闻玉宁冷冷一笑,讥讽地盯着她:“那请问,你是在哪里听见的?”

闻玉宁的态度越发让万子怡不爽,掀起眉毛与闻玉宁的冷笑针锋相对:“在你娘的灵堂外头啊,当时,你就在里头跪着哭你娘呢,那些人听了那婆子说的话,看你和你妹妹的眼神别提多恶心了……”

万子怡话音未落,在座的万氏等人,表情齐齐变色,连万家大太太也忍不住喝止:“子怡。”

灵堂里,停着徐氏的棺木,她的子女皆在里头齐齐跪着,为徐氏哭灵,外头竟然传出她女儿在这种热孝期间就与男人勾勾搭搭的流言蜚语。

怎么想,都绝无可能,除非是那个当奴才的婆子脑子烧糊涂了,才说出这不要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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