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满嘴胡话,粗俗不堪,胆大妄为,恬不知耻。”
李黛在他说完后沉下脸,面无表情的扬起下颚,冷冷道:“不好意思,世上就是有我这样的女子,你清高自恃看着亮瞎你的狗眼你就别看,我早和你道别,是你自己要撞上我的关我什么事儿!”
“是不关我的事!你想死不关我的事,你明知喝酒过敏还要喝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看不惯你不自重!”
李黛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我出于本能撒个尿何为不自重?!”
“不是撒尿!”后者敏感的大吼起来,吼完后似乎才回过神,恢复冷静,冷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在一起宽衣解带,这还说不自重?!”
李黛呆住。搞了半天他原来说的事这件事?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
“……那是有原因的,是情势所逼。”
“何为情势所逼?换衣服一定要那样?”
“我!”李黛是觉得有理由,可是她一开口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顿了顿,索性道:“反正我没做亏心事,我做事向来光明正大!”况且她也知道不行,所以只是换了外套好吧!
“光明正大?”淡竹冷笑一声,“众口铄金,今日幸好是我看见,若是其他人呢?传出去你根本百口莫辨!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你,你背负着她的名字,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也要考虑这具身体的主人!”
淡竹很难得这样爆发,更何况说这么多话。
可放佛被无形的利剑刺中,李黛这一刻的脸很苍白。双眼深深地注视他,她突然古怪的笑了起来,头发披在肩头,脸虽稚嫩,此刻有着动人的美,只是这让淡竹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张了张嘴。
“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难你所愿。不管你愿不愿承认,这具身体现在就是我的,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你管不着。有种,”她唇角含笑的上前走了两步,凑近他的跟前,挑衅的抬头望他,“你杀了我呀。”
“你!”
“你杀了我,我不反抗。反正我就是一个鬼魂,死不死对我来说没差别。”
“……”
“你不想杀我,是不想破坏这具身体。”笑着眨巴了双眼,她挑了挑眉。“好吧,等你有天想杀我了再说,我等着。”
说罢,她咧嘴笑的更深,却在转身之际沉了下去,一张俏脸阴沉的面无表情。她往前走,不想回头看那人的表情。却在绕过大石头时,看见对面站的男子,眉眼含着温吞高雅的笑,似乎站了很久。
她有些楞,也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被他听了多少,要是他问起可如何回答?
似乎看清了她的顾虑,后者微微一笑。“我听见这边有声响,刚一过来你就回来了。”
换言之,他什么也没听清,李黛松了口气。
“你换好衣服啦。”她问了句多余的话。
后者则掠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有礼道:“这位是?”
李黛没有回头,她难得管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淡淡道:“哦,不认识。”说完朝泉边走去,一屁股坐在岸边扔石子。
是谁都看出不可能不认识,她就让云沂认为她是在赌气吧。
果不其然,云沂没有多问,只是朝着淡竹有礼的拱了拱手:“在下云沂,不知公子何人?”
后者和他年纪相仿,同样身姿修长,一身清傲,但淡竹的气质似乎更像高松,而云沂则是山间白雪。
淡竹要清冷一些,云沂要温和一些。
所以后者只是用清冷的眼看他,微微点头,冷冷道:“淡竹。”说完扭过身去,径自在大石头边上选了个位置坐下。
云沂左看右看,一脸笑如春风,只是墨玉般的眸子闪烁过一丝思索。
“淡竹?不知阁下同药圣有和联系?”
这话终于引起了淡竹的正视,他抬眼注视眼前人。“我师傅。”
“原来阁下就是传闻中药圣的唯一传人?想不到竟如此年轻!”
“公子谬赞了,不知公子如何得知?”淡竹仔细打量他,问道。
“我年少之时同药圣他老人家有过一面之缘,曾听他提起过你这个得意门生。”
“哦?”淡竹清冷的目光淡淡的扫视他。问,“莫非,你就是他说的那人?”
他们的对话声音不大,但足够李黛听见。她本来心里郁闷,却被话题吸引,合着这两人还有神秘渊源不成。
果然听云沂的语气十分惋惜。“说来还没好好谢谢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结果却……”
“师傅一生救人无数,活至古稀之年。他老人家临终前唯一挂在嘴边的遗憾就是当年那次失误,并要我继承衣钵定补偿那人。本来我想完全没有线索不知从何去寻,没想到今日就让我撞见了。”
“哪里。”云沂的声音依旧温吞优雅,“当初本几率很小,是我命如此,不怨他老人家。再说如果没他当年的救治,恐怕我也活不到现在的。”
“这些我不清楚,可师傅临终前的遗愿我终归要将他完成。我看公子气虚体弱,定是方才动了元气伤了身子。你且将手伸出来,我给你号一号。”
李黛发现,当说到药圣的时候,淡竹的语气总是带着尊敬。忍不住回头,正见他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轻蹙着眉头,手搭在云沂的手上。而后者则是站立,白衣袖子撩起露出洁白光滑的手腕,眉眼依旧带笑。
这时候,李黛才兀然感觉到这两人其实都是美男。一个冷清俊朗,一个温和高雅。这样的景色,倒让李黛忘了自己在气头上,差点看痴了。
淡竹认真的把脉,可神色却越来越慎重,反倒是云沂,一片轻松温和。良久后,他放下他的手,抬眼,声音依旧清冷。
“我终于明白家师为何那般后悔了,他……确实是错了一步。”
云沂的笑容淡淡的:“不,这是我个人的选择,药圣他只是拗不过我。”
淡竹没说话。默默的看着云沂:“你很大胆。”
“但你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强弩之末。我看你这几年应该过的不好,且你脉象紊乱,血液流动迅速……算的不错,你又发病了?”
李黛本还在神游中,但听这一句,不免一惊。她是知道云沂的身子不太好,可没想竟然已经严重到这地步。再看淡竹,一张清冷的脸没有变化,就算对别人报出这个噩耗也毫不留情。
她不禁啧啧,这个毒舌男,看来毒舌的对象不只是她。
“阁下真不愧是药圣后人。”可当事人却一脸微笑的朗朗赞叹,好像那个被人说的要死的人不是他自己似得。
她又不禁啧啧,看来这人果真不是凡人。
淡竹似乎也对他的态度搞得一顿,但幸好行医多年,定力十足。他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纸张递给云沂。
“这是我前阵子配出的调理身子的药方。一天一次,一个月后,会有明显效果。”
李黛看着那熟悉的纸,眼镜倏地放大。云沂道了声谢接过,如墨玉般好看的眼眸轻轻扫视,最后不知是有意无意,淡淡的瞥了眼李黛,唇角的笑意莫名。
淡竹瞧见,皱了剑眉:“怎么了?”
云沂笑的十分自然:“在下只是好奇,因为……这位姑娘下午给了我一个一模一样的方子。”
立刻,利剑一般疑惑的目光转来,李黛漠视不见,望天。
没错,那个方子是她在淡竹书房里偷看来的,当时她去取完药后并没立刻走,而是窜进了他的书房想找点好东西。可找来找去也没想象中的仙丹药丸,最后只看见书桌上有一张纸,她瞧了瞧,觉得还不错。
况且她本身记性好,所以就记下了。
不过她现在就是打死不认,我就是偷看了怎么着?你咬我呀!
她对着空气漫天吹口哨。
淡竹皱着眉头,顿了顿,抬脚走来。可在刚迈步的同时,一个警觉让他变了脸色,下一秒便一个飞身闪开原地。与此同时一只利剑破空刺来,直刺他刚才所在之地。
气氛陡然转变,李黛立即反应过来,刚站起身。只听得唰唰唰衣襟破空声,在睁开眼时,周围多了一圈蒙面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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