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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黛手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抬头狡黠一笑:“从你怀里摸的。”

果不其然,淡竹的脸色瞬间一沉,李黛见了心情大好。

“你可是医圣的徒弟,良药当然从你身上找咯。”

淡竹似乎想说什么,但见她的表情又忍了下去。注意到另一个问题:“你如何分辨?”如她所说,他身上确实带有药,只是每个都放在同样的瓶子,都同样无色无味,她怎么就找的到呢?

难道?一个想法席卷而来,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猜的不错,我是挨着挨着试的,不过你放心,事前我抓了只老鼠,先在它身上试验,确定没事才用在你身上的。”

“你不知道胡乱用药会使病人陷入危险?”

李黛瞧他一副真的要发威的样子,还是打算不再拨弄他。“我先给它吃了你的肉,再喂解药的。”

终于解释清楚,淡竹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只是想起她刚才竟然是有心逗他,不免又板起脸来。

李黛也不理会,安静下来后,她想了想,状似随意的开口。

“你真的去取药了?”

淡竹瞥了她一眼看向门口,淡道:“不关你的事。”

李黛早就见识过这人的嘴毒,多次下来倒也习惯了。她道:“是吧。”

这话终于又引起了淡竹的注视,那双漂亮清冷的眼似在询问。

她瞥了瞥嘴:“那天在你的书房,我不仅偷看了你的药方,也看了你的笔记。”见他眉毛拧了起来似乎又要教训人,她道:“放心放心,刚好翻到那一页,我不小心瞥了一眼,其他的我可没动。”

淡竹听着一愣,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起来。

李黛笑了笑,想这人的是不是又在绞尽脑汁的讽刺她。这可不行,想当年她虽年仅十六便是那人的亲卫,帮他掌管了一大票人。

而那些不服的人最后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我看你定是平时自恃过高目中无人的个性惹了不少人,昨天追杀你的人当中就有浑水摸鱼借机报仇的。”

果不其然,淡竹收起表情眉毛一皱。“他们既然没本事要有求于人,便知道别人会回绝。”

李黛一憋。这人厉害啊,一句话不仅把自己夸了顿又狠狠的贬了别人,更重要的是她挑不出刺来。

她被刺激了。嘲笑:“一个人似乎没本事,可一群人要杀你,这可说不准。你看你,这次要不是有我,你只有到阴朝地府去拽了。”

“那是我的事。”某人的声音很冷。

她慢悠悠:“我的命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为何一直干涉我的生死?”

“我只是帮你选择,我见不得别人要死要活。”

“谁要死要活了?”李黛只觉得莫名其妙,手上的动作不免粗鲁了些。

淡竹疼的眉头一紧,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睨她:“你如果一心想死,何必醒来?”

很好,李黛的手一用力的压住他的伤口,成功引来一声闷哼。“你真的很嘴毒啊!”

淡竹倒没生气。“我只是陈述事实,只有被说中的人才会心浮气躁。”

李黛真的是对这人恨的牙痒痒,亏得因为她之前因他带她下山而心生感谢,这下她明白了,这人目的是要近距离教化她!

“哼!你的功夫若有你的嘴巴这么厉害,还用得着受伤么?!”

淡竹看出她的恼怒,自己倒没了之前的怒意,可表情还是淡淡的:“一个人再厉害也有限度,要不你也以一挡百,打个一天试试?你若能不受伤,我从此不再说你。”

“我又不会武功……”她这幅身子虚弱底子又不好,要是她会武功还用得着这样?又想自己真是完全落了下风,赶紧打趣:“说教我?你也不过才十八岁,跟个老头子似的。”

“你也差不了哪去。”后者声音淡淡。

李黛啧啧:“你这小子真是,告诉你姑娘生前也才十八,要说那也是心性早熟!”

“我又何尝不这样解释?”

李黛沉默了……就不锻炼确实要生锈。

“你可以学,”见李黛不明所以的看他,他道,“骊山武学在天下名列前茅。”

李黛怔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对上那双眼,她下意识的回避了。正好包扎已经收尾,她起身拿起东西准备出门,却听到他穷追不舍道。

“这个乱世,以你目前之力很难生存。”

李黛的身形顿了顿,随即走了出去。这里是她无意间发现的一个村落,很小,只有几家人,而且很隐蔽。

好在这里的人比较淳朴,所以收留了他们两人,倒血水的时候正巧碰到了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和蔼的妇人,正在洗衣服,瞧见她便冲她温和的打招呼。

“那位小哥醒了吗?”

“恩,多亏大嫂收留。不过我还真希望他别醒,开口就气我。”

妇人笑了:“看起来是没事了吧?”

“恩。”李黛收拾完一切,见妇人在清洗衣服,便过去帮忙。

妇人对她感激一笑,李黛笑道。

“大婶是哪里人啊?怎么住在这里?”

妇人也不隐瞒,啧啧叹息:“我们都是避乱来到这儿的……”

“避乱?”她惊讶,“这……可以进城里去,如何会在这儿?”要知道这里实在偏僻,要不是他们逃的迷了路恐怕也不会发现。再者生活条件也十分艰苦,连房子都是茅草加木板搭的。

妇人的叹息声更浓郁,沧桑又哀伤。“实不相瞒小哥,我们都是钺乞国的人,前年爆发了战乱,村子被毁了,整个国家都完了。我们一村活下的人只有出逃,逃了许多地方,一知道我们的身份都将我们赶了出来,没有办法只好在这里苟且偷生。”

妇人说着,抹去眼角的泪。

“钺乞国?是否是沂水下游的那个?”她的神色复杂。

妇人已经收起了泪,毕竟已经过去一年,再说在这乱世,能生存下来已然不错,她们早已习惯,只是很惊讶这位小哥的反应。

看出大婶的疑惑,李黛扯了扯嘴角:“我曾有个……朋友是钺乞国人。”

“哦?”大婶一惊:“现在可有他的消息?”

李黛摇了摇头:“没有。”说来也过了三年,对他的记忆也止步在了最后的那一句话。

我带你走。

她扯了扯唇角。谁也想不到他俩最初相识的剑拔弩张,那个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家伙,最后却对她说那句话。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不容易。

大婶看出她的深思,以为她在担心,却只有无奈的安慰:“小哥那位朋友吉人自有天相,自会逃脱灾难的。”

对这安慰,李黛只有扯了一个笑表示感谢。

帮飞雪梳理毛发,可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

刚才她又问了些关于钺乞的问题,这才弄清楚。是邻国纷争,放眼天下似钺乞这种小国太多,但注定不够强就要被吞并,鸨羽就是个例子。

所以爆发了战争,这在权力冰裂的世界并不稀奇。他曾是在鸨羽的质子,是不得宠的皇子。

她不知道后来如何,只祈愿他回国后如愿以偿,只是做了个逍遥皇子,能侥幸逃过劫难……

正想着,突然喧闹起来,伴随马匹的嘶鸣。她神色一凝,将飞雪藏好便到热闹处走去。

“此处是我们的地盘,若你们执意不搬走,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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