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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俪黛正喝的气劲,“你晓得?”

敖红接过酒坛喝了一口。“以前不小心看见过。”

“咦?什么时候?”

“……五年前,你刚回到山上不久。”那时看见只是觉得奇怪,这个二小姐一个人独自坐在亭子里,大口大口的喝酒,无言的望着天,就像天上有什么似得,引得她也看过去,只看到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突然又见她表情不对,随即发现她的脖子处有可疑的红点,她还愣了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可见那女子面无表情的坐着。

而不知怎的,敖红那时觉得自己能感受那种隐忍的痛苦,可她又不知这二小姐到底为何要做着奇怪的事……

后来看她呆坐了会儿,直到似乎是忍不住了,拿起桌上的药草直接嚼着吃。那一刻敖红很吃惊,明明看她的表情应该很苦,可她也没吐出来,表情淡淡的不知想什么,那时她和她一般年纪,也就十四岁。只是敖红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会让这子书二小姐这般……虐待自己?

她不大懂,那时她也没从伤痛中回过神,只是奇迹的,看那女子那样,好像自己胸口的烦闷减轻不少,只是她天性冷淡,所以不打算多过问,只是记下了,后来也观察过她,只觉得她美丽沉默,倒和那一夜的女子判若两人。

她有故事,敖红在心里认定,只是没刻意去接触,这成了她与她之间的秘密。

俪黛一愣,她不晓得是哪一夜,也不知敖红心中所想,只是回忆起那时是常常不顾身体喝酒,倒没想被撞见,不过也不在意。

“哈哈。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对酒过敏?”

“对酒过敏?”敖红说话时一直不忘观察她,只是她这样哪里看得出来?

“嗯,我素来爱酒,可曾晓得上天要赐我个对酒过敏的体质,我着实郁闷的很呐。”

敖红被她夸张的悲悯给逗笑了,想这女子还真是奇怪,不过倒也在这无聊的练武日子里找到了乐趣:“那你还喝。”

“喝!为什么不喝!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了再说。”说罢夺了过去,痛快的喝了一口,“忍了几年了,好久没喝到这么香的酒了。”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敖红放开声一笑,“你果然对我的胃口。”

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直到酒坛见底。两人脸红扑扑的,俪黛感觉到身上痒了,冲敖红摆了摆手道别。

“你打算怎么办?”临走前敖红问。

“没关系。我有私人药地,吃点药就没事了。”说罢抠着背离开。

敖红见她这毫不掩饰的市井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她们俩,年龄相近,共同出入一个地方近五年,却似陌生人。但却一直在私底下观察着对方,也一直觉得,这二小姐肯定不似表面这么简单。

也果不其然。

同敖红告别后,俪黛没有直接回宅子,而是转身入了红竹苑。

这里已经五年没人住了,青色的竹子依旧翠绿挺拔,在月光下幽深一片。

蓦然的想起五年前来这儿的时候,不禁很感慨。那个冷淡的少年,自从她醒来后留下一张纸条就下山了,没同别人说去了哪里,也没说何时回来。

那张纸条还放在她的书桌上。

时过境迁,不经意就过了五年,再过会儿或许再也无法同他相见了……有些可惜……

来到药地,因一直在叫杏林打理所以草药根本不缺,她熟门熟路的找到归蓟草,蹲下,突然想起那会突然扑上来的大狗。

不过现在不怕了,因早已叫杏林牵到厨子处养。

想着笑了笑,采好草正要起身。却听到身后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令她的心一惊,表情一愣。

“这么久了,还改不了半夜到别人家院子里偷药的习惯么?”

缓缓转过身,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依旧是清雅的长衣,身板比记忆中更清瘦挺拔了。面庞依旧俊秀,多了在外风霜,多了成年男子该有的沉稳气质,整个人也如同月光一般,清冷一片。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抖,毕竟方才还无意间想到他,却不料他竟突然出现。

“今日早晨。”

“早晨就回来了?!那……那,”怎么不来和她说一声?!这句话她没说出口,因为想到不太合适,是啊,为什么他回来就要来找她呢。

后者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她的脖颈处,皱了皱眉:“喝酒了?”

突然有种莫名的心虚,她抬手遮在脖子处,哈哈笑道:“是啊,交了个朋友,高兴了喝了两杯。”又想起手里拿的归薊草,“这五年我一直帮你打理院子,偶尔来采两株没关系吧?”

“两株?”清冷的眼左右扫视这一片药地,俪黛只觉得更加心虚了,以他这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的药地被动过吧。

她经常受伤,为了不惊动别人,所以让杏林种了些药材在这里,换言之,这里变相的是她的药物提供基地。

不过淡竹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会骂她吧。想着他冷言冷语的样子,她还觉得有些久违。

背上的瘙痒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伸手挠了挠道:“你刚回来本该欢迎的,但我现在有些事,明天有空吗?”

“……”

“好吧,明天我来找你,在院子里等我。”

“怎么了?”淡竹注意她的神情不太对。

因为痒的难受,俪黛没在意的将手伸进了脖子里,一摸便是一大片。“没什么,这次没喝多少酒,可疹子长的比以前还快了。或许是很久没生了,要一次性起个够吧。”

她开了个玩笑。淡竹却没有笑,一直凝视着她,这倒让她的调笑变的有些尴尬。

“既然知道如此,就该戒了才对。”

“酒是我的命,戒了我会死的。”

“……我就知道。”

“干嘛?”感觉他看自己的视线很复杂,更深沉了,像是要看穿她似得。

“看来这些年你再好好活着。”

俪黛一呆,没想他突然说这个。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喂喂,我的命当然我自己好好活着了,不过你别自作多情,我不是因为你要我活着才好好活着的。”

“我知道。”淡竹淡淡的说了一声。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俪黛默了默,道:“不过也有你的缘故。”

“你的那张纸条刺激了我嘛!哈哈哈,哎,痒死我了。”

“你还是这般没女儿家的样子。”淡竹见她十分粗俗的将手伸进去抓,皱紧了眉毛,从怀里掏出一物扔给她。

习惯性的接住,是一个小袋子。“什么?下山带回来的礼物?”她疑惑着打开,“不对啊,你怎么会带礼物呢。”

袋子被打开,倒出来几粒白色药丸。“这是?”

“酒后吃一粒就行。”说罢转身走了。

俪黛呆呆的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药?给她做的?

“什么嘛,有这好东西还不早点拿出来。”

放了一粒在嘴里,不错,比归蓟草方便多了,味道也不错。

“谢啦!”

药效不错,吃下去一会儿疹子就消了,她本还想多和他聊聊,只是五年不见,他不喜人打扰的性子不变,只得作罢,回到院子里,杏林已经等候多时。

“准备下饭菜送过来吧……对了,近日有些累,多准备些。”

吩咐完便进了房间。男子坐在窗前,单薄白衣包裹精瘦的身子,全身举手投足皆是高贵十足。她有些愣神,直到那人偏过头来,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这才回过神。

“看什么?”她关上门。

“闲来无事,便翻翻姑娘读阅的书籍。”

“哦,”俪黛为自己倒了杯水。

“不过没想到姑娘喜欢这些民间札记。何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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