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眼睛却未离开她,俪黛不明所以,但那双好看的眼看的她有些不自然,最终轻咳一声。
“喂,想什么呢?”不会是想那女子吧?后面的话没敢出口,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但心底感觉到微涩。
不得不承认有些羡慕那女子,她不知若她离开萧瑰瑾后,自己在他心中到底会是怎样一个位置。
朋友?或许仅限于此吧,她是他的朋友,从一开始就这样说过,况且她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奢求他更多呢?
多愁善感的自己让她又一次鄙视了一把,又道:“走不走啊?”
萧瑰瑾早从思绪中回过神,但见眼前女子大眼睛又透着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他突然勾唇:“你再做一次那表情我就走。”
闻言,俪黛瞪大了眼,第一个想法是你走不走管我什么事?第二个反应是他在干什么?另一种意味的耍无赖么?最终她疑惑问:“什么表情?”
“就是之前你对我做的,吐舌头那个。”
俪黛呆了几秒,疯狂的回忆之前,最后想起了那个表情,这一刻她只觉得心情复杂到了极点,神情古怪的看他是否在开玩笑。
常理来说,吐舌头是很女儿家的小行为,她自认不算普通女儿家,也卖不了乖。难不成把他雷到了?看他笑成那样,俪黛突然醒悟。
“你是在笑话我吧?是不是想说我这么粗鲁的根本不适合吐舌头?其实我也告诉你,那只是表达一种无奈,无奈懂不懂?”
说完后又白了他一眼:“切。”转身走了。
身后的萧瑰瑾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生气了,虽他说那话也是一时间的兴起,但她好似误会了什么?
笑了笑,跟着走了上去。
“喝了多少酒?”
“还好。”
萧瑰瑾视线落到她脖颈,只见那里白皙修长,并无异样,疑道:“你不起疹子了?”
俪黛一顿,先是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痒,又讶异他竟然还记得。手摸上脖子,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或许……淡竹给了我些药丸,他是药圣后人,兴许治了我的病吧。”
淡竹这人面冷心热,总是冷冰冰对她,还冷嘲过她喝酒身子痒是自作自受,可是他却将她说的话记在了心里,会不动声色下山五年替她找药,目的嘛,恐怕是在用他的方法让她好好活下去。
想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而唇角荡开笑意。
萧瑰瑾看着她的微笑,只觉得心好似被蚂蚁啃食般带来细细的又可忽视的疼痛,胸中突然说不出什么感觉,良久,他淡淡笑了笑。
“淡公子对你,倒果真是好。”
那样清高不与旁人结交的淡竹,却独独为了她而来警告他,又是为了她,卷入了他最不喜的纷争,眼下虽离去,却也是为了替她遍寻药草……
唇角的笑意清淡,看着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转而又全埋藏在深邃中……
与此同时,黎源祗到达都城,底下人跪在那里不敢抬头,黎源祗扫了扫手上的报告,声音清淡却威力不减道。
“此次暴乱突然,周边鸨羽等八大城集体造势,并瞬间控制局面,你们被逼的退居在此久压不下,本王可要问,这明显是有人策划已久,可你们这些官员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么?”
下面黑压压的跪着喘着官府或军装的人,皆头冒冷汗,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
黎源祗又道:“难不成真是天高皇帝远,诸位以为天子遥远,所以只顾得贪污受贿欺上瞒下么?!”不带起伏的责问更吓的下面官员一抖,大气不敢出。
黎源祗用锐利的眼扫了扫下面这些明显享受过多的官员,招了招手,突然厉声道:“造成如此大失误,就算摘了这乌纱帽也难逃其咎!来人,革除所有人职务,没收所有财产,收监牢里听后发问!”
此言一出,跪着的人只觉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出绝望。这虽从未谋面的太子身上的威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他们连求饶也不敢。此次事件确凿,出错全在他们,能说什么?
处理了失职官员,黎源祗又下令。
“此次事件全全由我监管,日后无论大小事交予尉麟处。此次暴乱是所有城联合一起的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诡计,接下来是一场硬仗,所有人都给本王严阵以待,若谁怠慢,军法处置!”
宣退了骨干,只留下带头的高大将军尉麟,他走上前来,恭敬的给黎源祗施了一礼。
“殿下!”
黎源祗视线从另一份情报看向他,锐冷的目光稍有缓和:“如何?”
“回殿下,那群小队人说两日前他们惨遭烈风寨人偷袭,八皇子和子书小姐逃掉,烈风寨人却并未为难他们,显然只冲着八皇子而去。”
闻言,黎源祗目光一沉:“这烈风寨平日极少牵扯官府,此刻竟光明正大劫朝廷军粮,还势必要抓萧瑰瑾?这次暴乱的幕后人策划的倒极其缜密。”
不知用何方法,鬼使神差的控制了八城,还似乎专挑准他刚回朝的混乱时期,此刻竟暗中让烈风寨也做了内应,妄图挟持萧瑰瑾架空他调遣兵力……
不得不说,他对这突然出现的敌人,很感兴趣。
想着他唇角牵起一抹冰冷的笑,挥手道:“你速速送密函回宫,就道——烈风寨强抢军粮追杀朝廷重臣,私通外敌无视朝廷,需立刻派遣兵力彻底将其消灭,以儆效尤!”
“是!”
黎源祗接下来的笑带着七分深沉,三分兴味,缓悠悠道:“另外,放出风声,说东黎萧将军被贼人所擒,以此要挟……”
这边丝毫不知暴风雨就要来袭的俪黛躺在床上,打算入睡。
可另一人则不能这般随意了,两人依旧如一躺在同张床上。
萧瑰瑾看着横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想起昨夜的对话。
昨夜她说要入睡会儿后又把枕头放在中间,那时他正精神,便问:“你不睡枕头?”
她的回答声迷迷糊糊的:“嗯,可睡可不睡,这枕头太高了。”
接着他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闻着近在身侧的少女气息,本已累极的身子劫硬生生的精神了大半晚,对此,他却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洞里她那一番冲动直接勾起了他克制多年未曾失控的领域,而她本人倒好,装作不记得搪塞过去,留下他对这熟悉又陌生的生理反应大为头疼,而或许是导火线,他竟然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偏生她本人还真以为他是仙人是柳下惠,如此随意的躺在他身边……
萧瑰瑾人生第一次尝到了克制的痛苦……
“你不好奇今日陆如烈找我何事么?”他觉得该让她陪陪他失眠。
“咦?”俪黛感觉奇怪,只因他两对这种问题上都互不主动探究,如今他竟主动问,想了想她道,“你把他说妥了?”
突兀的话令萧一顿,随即失笑:“我有那么历害?”
俪黛瞥嘴:“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总觉得是你的话很有可能,不然他留你一个俘虏轻轻松松聊一天?也不怕你协持他?”
萧瑰瑾却突然道:“昨夜那饭里有锁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