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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呛水依旧令她感到心悸,但是她并不会被溺水。前世就算被呛的以为自己快要死去,还是咬了一口牙从河里逃生,最后是因筋疲力尽躺在河边睡死去的。

所以这一世先是平静对水的恐惧,接着奋力冒出头,奈何此次河流临近汛期十分湍急,她有些困难。

正找到感觉,水下的身子却被碰在石头上,她吃痛的闷哼一声,瞬间全身乏力往河里栽下去。

却正这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环绕过来,她一惊,发现并没有恶意,也任由他拉着她爬上岸。

在岸上她先是狠狠的咳嗽几声,舒缓过来这才抬头看面前的男子。

这是一张对她来说陌生的脸,确使得这身体熟悉亲切。他的脸如刀刻般硬朗,线条分明。只是一张脸没有冷酷如冰霜,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里也毫无温度。

李黛一愣,她十分熟悉这种眼神,这是长久行走于黑暗中孤独的狼,冷酷无情,杀伐果断。

而对于此人,她脑中几乎是下意识的闪出一个久违的名字。

这个从她来到这里一直有纠缠,却从未见过的人。

"元少吾?你终于又出现了······"

后者如刀削的脸颊没有任何反应,开口时声音沉沉:"是我。"

八年未见,昔日青梅竹马如今变的这样生疏,俪黛不知道究竟因为她变了,还是他变了。

只能说,她感觉得到他这八年,她不可触摸。

她很惊讶,有很多问题,便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

元少吾不言,俪黛强撑着酸软站起身,两人朝林中走去。

"你不是恨我吗?为何还来救我?"她虽不在意,可这身体却清楚的记得八年前少年冰冷的眼神,薄唇吐露出的那句话:你果然一无是处。

又是一阵寂静,良久后才听冷冰冰的嗓音道:"我答应过君主要保护你。"

"保护?"俪黛闻言讥诮一笑,"我大哥被人逼入死路的时候你在哪里?骊山陷落后虎入平阳之时你又在哪里?"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寂静,俪黛对这种冷酷冰冷之人最少见耐性,便道:"你不说些让我安心的话我又怎么能放心的和你一起?还是说你只是路过良心发现顺便救了我,然后现在,你还要走?"

许是想到了什么,剑眉微微皱起,终是回头看向身边的女子。比以前更美丽精致的脸,可脸上毫无熟悉的柔弱和胆怯,反而是充满自信,漆黑的大眼隐藏了犀利的锋芒。整个人虽漫不经心,可说的话却直截了当,不置可否。

他看了会儿,移开眼:"南临危险。"

俪黛一听,沉了脸:"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这下元少吾终于是不再惜字如金:"你既敢说,便会知隔墙有耳。"

俪黛隐忍怒气,他虽没正面回答,但可想而知他到底是隐匿的跟了她多久!深呼吸一口气:"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要跟我去南临,理由是,"她扬了扬手,"保护我?"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但不会帮你。"

俪黛知就这事上他不会再多说,耸了耸肩:"随便。"

俪黛熟路的来到了城门树林里,一辆马车果不其然静悄悄停在那里。她走上前去,冲车夫道:"去南临?"

车夫点了点头,却在看她时顿住,她感觉奇怪:"怎么了?"

"小,小公子?"

声音不熟悉,可她却有奇异的感觉,趁着火光照进车夫的脸,脑中依稀记得这张相长相:"你是?···"猛然间一个念头闪进脑中,她瞪大了眼:"你是····小丹的父亲?"

"哎!是我!五年不见,小公子可是越来越俊朗了。"

俪黛还有些愣:"你们不是·······"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之前一切串联起来,她大胆猜测:"你,你们是钺乞人?是耿世欢的······?"

男人也不掩饰,笑道:"我们都是殿下的侍卫,当年护卫殿下离开后为了掩人耳目在那里扎根,却没想······"许是想到当年那场纷乱,他的神色中泛着暗淡和痛恨。

这下什么都说通了,只是俪黛还以为当初大阙只是找了个理由,却没想竟然真的是。"那·······你们还好吗?"

她记得当初在大阙城外看到的那一幕,可以看出是一场激烈的斗争。

提到这个,男人脸上浮现哀伤:"哎,我们的老婆···和,和孩子,都······"

俪黛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只得道:"对不住。"

男人摆摆手:"算了不说了,此次去南临正好可以报仇。"

"报仇?!"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小丹之命,我定让陆如烈双倍奉还!"

小丹是俪黛心中为数不多的软肋,她问之神色黯淡,道:"大哥小丹之事,其实是我对你不住。"终归是她没救下她。

"当初你去找小丹后久久没回来,后来去找你,就看到·····"男子哽咽了一声,深呼吸道:"当时没看见你,还以为小公子你遇难了。"

"我被路过的人救了。"

"原来是这样·····不谈这些了,殿下要我务必送您,请快上车吧。"

"也对,此地不宜久留,"说着扭头,"路程遥远,一起坐?"

元少吾看了她一眼,她转身上了轿,长腿迈步,轻捷的垮了上去。

一路无言,俪黛能感觉对面男子的冰冷气息,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状似漫不经心道: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完全没有踪迹。"

元少吾睁开眼,冰冷的眼眸看向她。

她撇了撇嘴:"我无意窥探你的过去,只是想怎么做到让自己消失在世间。"

男子终于说话:"你想消失?"

俪黛不避讳的笑,半开玩笑道:"有那么点儿意思。"

元少吾冰霜寒冬的眼看了她半晌,最终闭上。

"我从未消失。"

路程用了两天,第一天元少吾留了那句话后便再也未说过话,倒是俪黛和车夫聊了起来,聊聊最近几年。

而元少吾,就像一个突然出现的谜,但她不会刻意去探索。只因接下来的日子,她没有可以关心其他事的时间。

望着些许陌生的城楼,俪黛心中默道。

南临······她的计划初步开始的地方······

------题外话------

第三卷结束!撒花,其实很早就写完了,但是一直玩忘了,我一般都是一次性用存稿君定时发个十几天的,然后十几天后就给忘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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