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黛这一听,挑眉:"哦?"
陆白儿却是觉得她在装蒜,白了她一眼:"谁不知你骊山有神物,传言可敌千军万马,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东西。"
俪黛闻言倒不再装下去,而是笑:"我如何不知?"
她如何不知,在《山鹰记》里记载的那东西,她还用这东西和黎源衹交换了条件。想着抿了抿唇,看向陆白儿:"怎么,有兴趣?"
陆白儿的眼中并未露出光亮,反而是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谁稀罕那鬼东西,再说若真有你不早拿出来了,还用得着受黎源衹的欺负?"
俪黛倒是有些奇了:"不稀罕?外界传的那么玄乎,你有了它说不准可以称霸整个天下以南呢。"
可陆白儿却只是从鼻子哼了口气,吃瓜子不理她。
相处了两年,两人也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关系微妙,可以这么说,两人之间还是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可以平心气和地坐下来聊天。
两年下来,俪黛对陆白儿只有一个词形容,"公主病。,难以想象一个男人竟然有这么强烈的公主病,当然不知到他在朝廷上是什么样,但私底下就是个极其麻烦的男人。
但她却越来越是觉得,继承王位治理国家,一切都顺风顺水,但他的心好像不再这里。
伸了个懒腰,正这时包三兴匆匆的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小册子。"老大老大,东西画好了,要不要做第一个读者?"
俪黛手一挥:"滚开,敖青喜欢,拿给他破-处去。"
对于这种粗鲁话,陆白儿在烈风寨时早已习惯,但见一女子如此大大咧咧粗俗不堪俪黛算是唯一一个,又想起她在山上做的诗,眼中闪过嫌弃。
"粗俗的女人,怪不得萧瑰瑾不要你。"
被嫌弃的包三笔直转过方向:"敖青小子!爷来教你新姿势咯!"
这边,俪黛嗑瓜子的手一顿,有那么一瞬间陆白儿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劲,但看过去却见到一脸笑意并且笑的十分猥琐的某女人。
"干嘛?"
只见某女人突然高声喊道,其声十分遗憾:"陛下!为何这样你还是不能——!在下招数用尽,实在不能帮助陛下重拾男儿雄风!真是可惜啊!陛下如此英雄男儿,谁想竟然不能!"
此话带着内力,从小屋子散发开。别屋里正看着小黄书笑的猥琐的敖青,幸灾乐祸的唏嘘:"原来啊,悲惨的男人。"然后低头继续看小黄书;
包三在一边欣慰一笑:"果然,上天是公平的。"
刘二雕小人的手一抖,不好,木头样子的敖红瞎了一只眼;
钟一正再做模拟陆白儿的面具,听时动了动耳朵,接着,果断将手里正做的这张面具毁了。
向四正对镜子化妆,闻言眼睛亮了亮``````
敖红正在屋子里拿出一物端详,看了良久后抬了抬眼,又低头继续看``````
陆白儿的表情经历了丰富的转化,最终愤怒,正这时一花花绿绿的东西冲到他面前,大喊:"官人不哭,站起来撸。若你真的不行,你可以跟我,我行!"
向四被陆白儿一掌拍飞,撞开了门,门口站着陆白儿的贴身侍卫,那一刻几目相对,陆白儿只觉得手下们那种复杂的眼神难以形容,一口气噎在喉咙处发作不出。
一侍卫上前来,尝试道:"陛下,朝中温太医医术良好,传言赵丞相那病就是他······"
"滚!"
陆白儿被气的快冒烟了,他是讨厌女人,可这不代表他不是正常男人!这种耻辱,他怒瞪向罪魁祸首,想着该怎么收拾她。
俪黛却依旧悲痛:"陛下,是在下无能!"
"李黛!"
李黛在没人看见的角度耸了耸肩,继续演戏:"还有陛下少吃点辣物,少生气,切莫上火,痔疮这东西一旦得了就难治了!"
还有痔疮?所有侍卫闻言都默默的看了眼那颀长身影的某处,被一个恶狠狠的视线瞪了,顿时觉得菊花一紧。倒是向四哀叹了一声,可惜,可惜了,
说完飘然而去。
陆白儿最终是被紧急召回,本来他就是忙里偷闲到这儿来的,李黛关了药馆,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包三道:"老大,你这么把人家皇室秘密给暴露了,不怕他报复咋们?"
俪黛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有什么,反正抓不到我。"
包三闻言眼睛一亮:"老大,是不是有下一步计划了?!"
俪黛笑道:"在这里呆了两年,也腻了。眼下陆白儿虽是答应了与我们合谋,但我们手上的牌太少,得有个保命武器了。但在那之前,"视线转向敖红,笑,"是时候完成我和你的约定了。"
其他人见男装打扮的女子的笑颜,纷纷互相看了看,敖红英气的脸依旧面无表情,只一双眼十分严肃沉静的看向她,半晌道:"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帛书,看起来很陈旧的模样,俪黛只觉得上面一团不清晰的红色有些眼熟,狐疑的借来过来打开一看,顿时愣住。
"这是``````"
"这是家族常年遗留下来之物,当年我家族遭贼人······"说这她声音颤了颤,"灭门,家父临终前交托于我,并嘱咐我上骊山。我刚开始不知是何意,直到看见你子书家的图案······"
突然的消息让俪黛消化了一阵,才道:"那为何不早些拿出来说?虽然我不知这其中有什么,但我大哥的话说不定。"
"我曾交与君主看过,但他只是告知我此物很重要,到必要时刻才交托与你。"
大哥竟然知道,俪黛一下子觉得事情不大简单,仔细看了看帛书上杂乱的字,突然发现有些熟悉,脑中灵光一现:"果然,这帛书上的内容不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说及此,敖红冷静的脸罕见有动容,眼底浮现愤怒之色:"这些人行踪诡异,我探查多年也无济于事,但我想他们定为帛书而来,我想终有一日他们会再次出现。你可看出什么?"
俪黛早已坐下,找出纸和笔,对着纸涂涂画画,他人不知为何,但也不打扰。不多久只听一声惊呼:"竟然是在!"
一行人一路十分小心潜进东黎,再次来到这个洞穴,俪黛熟门熟路的找到机关,打开它。
一行人对这洞中密道感到惊异,敖红亦然,她对俪黛道:"你如何得知是这里?"
俪黛笑:"说来幸亏当初托人偷了山鹰记,书上写了骊山那重要千年密事,曾无意留意过一页图案,上面和文字和你帛书上不同,但要用了骊山阳环圈起来,这是骊山千年前君主创下的暗号。不过后来没流传下来,只不过没想你这还有。你说这是你祖先留下来的,那么你的祖先定是与我骊山有关联。"
说到这里,胸口突然闷闷一痛,久违的强烈的感觉似一阵风快速席卷全身,注意她面色不对,敖红赶紧拍了拍她:"喂?"
回过神,俪黛心有余悸,又是这样,果然,这里的东西和她有关,或者说和这身体的主人有关!
自从上次在这里莫名奇怪魔怔之后她就开始间断的做关于那红衣女子和白衣男子的梦,最近这两年梦的少了,但这一刻感觉如此强烈,似有什么在呼唤她。
没注意她异样的其他人则是暗暗称奇。
"老大,这地方是不是有黄金万两的宝藏啊!"
"我觉得有可能是千年古尸。"
"不要,好害怕!"敖青抱住了敖红的胳膊。
"别动!"俪黛突然大喝一声,所有人静止在原地。
俪黛举着火把蹲在地下,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明显不是他们的,也不是上次她和云沂留下的。那么只有``````
"有人来过,"顿了顿,双眼一眯,"很多人。"
包三一惊:"盗墓的?"
俪黛不能确定是谁,但能确定的是:"不是盗墓贼。"
"脚印杂乱,四处皆有动过的痕迹,盗墓的不会有这么多人。"刘二四周看了看,冷静道。
"往前走看看。"俪黛定下心,带头向前走。
果然是一道群人走过的痕迹,因上次来时还能看见的壁画全部糊了,这里的东西不知存了多久,根本碰不得。
俪黛眼神一凛,继续往前走。终于到了那幅大型壁画前,好在这一副壁画还剩下一半,看着,俪黛犹自觉得眩晕的感觉袭来,浑身上下开始充满戾气。
却听敖红突然道:"这幅画!"
被她一言惊回神:"怎么了?"
敖青也难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墙上的半边画:"姐,这个是不是太爷爷房子里的那幅,据说是千年前的祖师爷的画像?"
"你说什么?"俪黛一惊,问道。
敖红双眉皱起,语气疑惑却严肃道:"这幅画我和敖青小时候见过,据说是我敖家祖师爷的画像,但怎么会在这里有``````"
"你说,这画上的男子是你家祖师爷?"俪黛满眼全是震惊之色,有些搞不清状况,然而敖红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她惊的瞬间一怔。
"不,不是男子,是画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