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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霸主家喜事变丧事也真够倒霉的,本以为那病恹恹的宝贝儿子娶了媳妇能冲一冲喜,哪晓得竟一夜归西,霸主膝下统共这么一个独苗儿了,哎……”

“可不是么,人尽皆知的一桩好姻缘,就这么给毁了,可惜啊!”

“不知霸主可曾在他们二人婚前请能人方士替那小两口合一合八字,指不定是那新媳妇克夫呢?”

此君的一席话,掀起了一场高潮,天香楼里头一干人等八卦的兴致越发高昂了。

临窗而坐的渐离一干人等却是忍不住白眼,料想如今这世道,太平久了竟是人人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出些乱子才好。

粉雕玉琢似的拾欢此时正恹恹的趴在桌上,抬眼看着神态自若的渐离嘟哝道“也不知娘亲与爹爹现下如何了。”

渐离笑眯眯的摇着折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你着个什么急,他们二人岂是轻易能让人欺负了去的。”

拾欢撑起身子,不悦的瞪着渐离“不是你的爹娘你自然不着急,那小公子说死就死,霸主爷爷定然伤心欲绝,指不定就怀疑到爹爹跟娘亲身上的。”

想到这里,小鬼一溜烟的从椅子上窜下来,一把扯住青鸾的袖子就要往外跑。

渐离折扇一合,眼疾手快的扯住小鬼的后襟,将他拽了回来。

“你这小鬼头,说是风就是雨的,你现在回去找你爹娘无疑是添乱嘛,你爹爹的本事你或许不清楚,难道你自己的娘亲你还不了解么?”

渐离将拾欢搂在怀里,语重心长的劝导着,那神情比慈父还慈父,旁人不知,只道这两人是亲生父子呢。

一旁的青鸾有些想笑“小主子,你就听渐离公子的,咱们在这儿安心的等,兴许尊主早已脱困也未可知。”

“可是……可是爹爹若是解了娘亲所中的缠梦,不免要功力尽失的……我却也忘了事先便将解药塞给爹爹……”拾欢埋着头弱弱的道。

于是,渐离头上的青筋开始跳得欢快起来。

原本见这小鬼胸有成竹,一副万事包在他身上的模样,他倒以为此番确然万无一失了,可他到底是高估了小鬼的智商……

转眼看向小鬼,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但眼里竟没有一丝后怕与后悔,渐离忍不住扶额暗叹,兴许他不是高估了小鬼的智商,而是低估了小鬼的腹黑!

渐离强忍着要一把掐死这小鬼头的冲动,合上手中折扇,将衣摆轻掀,而后站起身来“走吧!”

诸人见素来玩世不恭的渐离竟露出如此罕见的严肃神情,遂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不敢耽搁片刻,只跟着他匆匆离开了天香楼。

再看石城霸天府邸,一梦遥坐在霸下右手边的椅子上,一手支着头,心想着重嘉的布下的结界倒当真厉害,能保持十日不破也就罢了,竟连霸下这等高手也瞧不出端倪,实在可怕。

摒除了脑子里的一团乱糟糟的想法,一梦遥冷眼看着站在堂中,垂泪涟涟的素衣女子。

“那极地血玉本是极好的东西,妾又怎会料想得到,那罕见的宝贝竟会要了长堇的命……”那女子哽咽着,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这一番说辞下来,原先平静了不少的亲眷们又义愤填膺起来。

重嘉一面饮着茶,一面似做不经意的瞥着一梦遥,有几分担忧却也好奇这令他念念不忘的女子该如何化解今日的危机。

“不知尊主还有何话说!”那与霸下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名叫连峻,不出一梦遥所料,正是霸下的堂兄弟,死去的病公子长堇的亲叔叔。

一梦遥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脸上没有半分忧虑之色“虽然本座确然不知这极地血玉为何会置小公子于死地,但有人要将脏水泼在本座身上,便与本座脱不了干系了,本座不愿辩解,只想亲眼见一见小公子的尸骸。”

此话一出,连峻拍案而起,面露狰狞之色“一梦遥,你莫要欺人太甚!”

大约是为了烘托气氛,原本安静了一会儿的新媳妇,竟又开始嘤嘤的哭泣起来。

此时重嘉的脸色已因连峻的话而变得有些阴沉,只是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梦遥身上,并未发现这一点。

一梦遥素来不是什么温顺好欺的人,认识她的都知晓此女脾气古怪,喜怒无常。于是当一梦遥素手轻握将手中把玩的玉玲珑化为齑粉时,所有人都知道她怒了。

“且不说本座如今无辜被冤,便是那极地血玉当真要了小公子的命,你等也该知道,小公子的生死掌握在我一梦遥的手里,诸位说话最好客气些,否则我天澜水榭便是有令小公子起死回生之法,本座也不愿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原本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霸下瞠目结舌的与连峻对视一眼,一时间竟激动得嘴唇发颤,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反观哭得正欢的新媳妇正愣愣的看着一梦遥,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此刻重嘉几乎要为一梦遥喝彩,这女子已然不是当初那个青涩又桀骜的少女了,如此的气势与风范,哪里是普通人能够与之相比的。

不待诸人再开口,一梦遥已站了起来“本座留下来与你等说这许多废话是给霸主面子,否则凭你等的本事,也能困住本座?”

她此时已是很不耐烦,这十日的折腾,让她浑身不适,只想着找个清静的地方蒙头睡觉,可在这当口,竟出了这样的大事,偏偏有人不长眼要将罪责加诸在她的身上,岂不叫她不爽到极点!

“今日得罪之处还请尊主见谅,尊主若是有法子助我儿还阳,老夫定然感激不尽,就算让老夫倾尽所有,老夫也甘愿。”霸下站在一梦遥跟前,拱手拜下,卑微的乞求着。

众人具惊,此时的霸下哪里还有半分霸主威严的样子,这分明只是一个爱子入骨的可怜老者。

一梦遥的愤怒因他这一拜一扫而光,语气也缓和起来“倘若令郎尸身已毁,我也是没奈何的,先前提出要见一见令郎尸骸,也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得救。”

霸下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明白的“是咱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旁的连峻已然涨红了脸,看了看自家兄长,又看了看一梦遥,最后竟然嘀咕了一句“也不说清楚,合该被冤枉。”

一梦遥的耳力是如何灵光,自然能将此一句听得真切,却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睨了连峻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倒是连峻因她的眼风,渗出了冷汗。

那灵堂倒也设了十日未曾撤下,一方棺椁摆放在香案的后头,显得肃穆凄清,悬挂的白幡与缟素渲染着一股子死气,重嘉走在一梦遥身侧,眼见她皱眉,便知她是极为不喜这气氛的。

一旁的家奴先让他二人净了手,适才递来两柱香,一梦遥倒是不谦让,径自接过去在灵位前拜了拜,便将手中的香交与家奴插进香炉之中,看也不看重嘉,绕过香案走到了棺椁旁。

重嘉倒也不气,眼神眉宇间皆带着几分纵容,叫这一干人等越发惊奇。

他却十分从容,不管不顾众人如何看待,很是自然的走到一梦遥旁边,单手放在棺盖上,稍稍用了些力,便将这绝对算不上轻便的棺盖推开。

一梦遥看了他一眼,神色却还淡定“有劳了。”

重嘉略微一笑,气度很是清华卓绝“与我还客气什么?”

在场的人中也不乏好事者,若不是气氛不对,大约是想要好生八卦一番的,只是现下并不是时候,故而只得两两相望,因这有几分暧昧的话语而激动得憋红了脸。

那缠绵的眼风到底还是让一梦遥发现了,她撇了撇嘴,似乎懒得理会重嘉近乎刻意令人误解的话语,很是专注的透过这一尺见方的空隙细看长堇的面容。

------题外话------

今日两更哟,伦家还是很勤奋的吧~大家不要霸王哦,喜欢的都收藏了养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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