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火火虽然是尧天国开国将领夏家之后,却是一点武功都不会。那么眼前这个轻松摆脱他的擒拿,一看就身手不凡的女人又是哪个?
玉怀翰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对面的夏火火却回他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我不是夏火火?我不是,难道你是?”
“夏火火不会武功。”
“是吗?你确定?”
“废话,我当然……”脱口就想肯定回答的玉怀翰在对上夏火火波澜不惊的眼神后,竟然无法说出确定的话了。
夏火火儿时是随着夏家一同生活在边疆的,后来夏家一门忠烈皆在戍守边疆时殉职,唯一活下来的只有当时仅六岁的夏火火。
皇上怜她孤身一人,特封青焰郡主却享公主级的国家俸禄,同时也指给了世子玉怀翰为世子妃。于是六岁的夏火火被送到庄王玉昆的封地庄城,然后以世子妃的身份养了下来。
而在这朝夕相处的十年里,玉怀翰当然非常确定夏火火绝对不曾习过半点武。
可是,他无法得知的六岁以前呢?身为一家男女皆武将的夏家之后,只怕骨子里都逃不了一个“武”字。
玉怀翰忽然就觉得被打的脸火烧火燎般疼起来了,他抚着脸重新看过去。
早晨的阳光倾洒而下,对面一身大红衣袍的女子负手而立。她没化妆,也没戴任何首饰,一头垂及膝盖的长发仅扎成一束马尾。而就是因为这样简单至极的装扮才越发显的她的神情是那么的从容不迫,甚至有种睥睨众生的高傲。
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可但凡看到的人却是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你绝对不是夏火火!”这与往日里那个从没正形永远一手酒壶一手美女的渣货形象实在相差太远。
夏火揪揪耳垂,语带嘲讽,“如果你非要无视我独特的标志强迫自己不承认的话,那么我只能说,我庆幸自己不再是那个只会吃喝嫖赌混日子连身边人的好坏都看不出来的渣货了!”
玉怀翰猛地后退一步,不仅是因为夏火火左耳垂上那枚绝无仅有的青色火焰状胎记,更是因为夏火火这句话,那明显是有脑子的人才会说的话。
“走,回府。”玉怀翰扭头便走。一个有了武功的渣货已经不好对付了,如果这个渣货又再长了脑子的话,那他布置了十年的计划岂不是……
玉怀翰急匆匆地走了。
夏火轻蔑地觑一眼玉怀翰的背影,转身,看见了正对她上下打量的毅当家。
在夏火火的记忆里,这位毅当家总是在她打麻将时坐在她的下家,然后就坐等她点炮开胡了。
而在夏火的眼里,这位身材魁梧目露精光的毅当家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钟决又说东方亦在这里,那么他和东方亦什么关系?
毅当家率先弯身行礼,“世子妃今天来得早啊,您稍等,小的先去换件衣服,然后我们就开局。”
夏火伸手拦住他,“不用,今天我不赌。”
“那您……”
“找人。”
“谁?”
“东方亦。”
毅当家先是一愣,下一刻,他跳起来对准门口那棵大树就是一掌劈了过去,“钟决,你还不给我死出来!”
大树拦腰而断,钟决顶着一脑袋的树叶从树后狼狈地爬了出来,“毅哥——”
他这是什么命?不说的话被女人打,说了又被男人打。这特么的还能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了?
钟毅一脚踹开对他摇头尾巴晃的狗决,转身吩咐,“来人,拟告,就说今日赌天坊被世子妃包下了,谢绝其他贵客。”
钟决又再转向老钱头寻找安慰,“钱叔——”
老钱头看都不看他,笑着一脸褶子就蹿到了夏火的面前。
那利落的身手与他脸上的褶子一点都不匹配。
“听说小姐昨夜救了我家少爷一命,老奴无以为报,在这里给您叩头了。”
说着他就要跪,夏火赶紧跳开,让一个像她爷字辈的长者跪她,她真没那个脸。
“别,你家少爷也回救了我一命,大家扯平了。”她几乎是秒懂这位钱叔口里的少爷指东方亦。
老钱头不依,“男人为女人出手那是天经地义。而女人为男人出手,就一定是在有情有义的前提下!太难得了,必须谢。”
调个方向,准备再跪,却被夏火及时抓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跪下去。
“打住,我对你家少爷没情没义!”她突然有种要被硬撮合成一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老钱头顿住,就在夏火觉得可以收回双手的时候,就见这老爷子竟是用上内力,“扑嗵”一下,愣是跪了下去。
并附带老泪纵横,“救人一命却不以人情要挟回礼,小姐果然是大情大义之人啊!当谢!当谢!”
夏火颓然地收回双手,无语了。
罢,谁让这是奴性根深蒂固的封建古代呢!人家愿意跪就跪吧。
“东方亦呢,让他出来见我。”
夏火甩手向里走,所以她没能注意到老钱头在冲她叩了一个头又转个方向对着天空再叩了一个,并且嘴里还念叨着,“老主子,少奶奶终于有着落了。少爷好眼光啊!”
钟毅带路,夏火很快便来到了一个装饰雅致的房门前。
“小姐,请——”
门打开,东方亦的背影进入视界。他正站在一张饭桌前,貌似在倒着什么。
夏火深吸一口气,眯眼念起,“嗖”一下就出现在了东方亦的背后。
然后,出拳——
“你竟敢在药浴中下药让我昏睡!吃我一拳!”
如果不是他下了药,向来睡觉清浅的她如何会在昨晚那么危险的境地还能熟睡过去?又怎么可能会在水芝芝闯进门后才惊醒过来?
东方亦轻松避过,却并不还手。转身,一盅豆浆递到夏火的嘴巴前面,“你昨晚自我房中离开之后不也没打算再回新房吗?”
不然,她如何会一下猪圈又一下水池的?
“呃!”夏火噎住,好吧,如果不是昨晚瞬移失灵,她还真打算就此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庄城的。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失灵的瞬移在折腾了她两次之后还是把她送回了新房的院落。
“这,那个,豆浆真好喝!”夏火夺下东方亦手中的豆浆,然后豪爽地一仰脖,干掉了。
东方亦也不追究她明显顾左右而言他的逃避姿态,转身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刚坐下,嗖,那只盛过豆浆但现在空了的茶盅已经直奔眼睛而来。
茶盅之后紧跟着还有夏火第二次的拳头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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