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火火和东方亦与玉沛涵和海佑怡就在一片盛开的菊花中相遇了。
玉沛涵第一眼先看到的就是夏火火和东方亦十指紧扣的亲密,目光无法控制的变得阴狠。
海佑怡及时向前斜跨一步,挡住了玉沛涵。
“佑怡见过皇叔大人,见过青焰郡主。”
她盈盈下拜,不忘悄悄拉了一把玉沛涵:还不赶紧见礼,忘了她才嘱咐过的话了?
玉沛涵清醒过来,火速调整状态,端庄模式及时切回,“沛涵见过皇叔大人,见过姐……”
“嗯?”夏火火咔咔捏了捏五指。她还敢喊姐姐?别以为在皇宫大内就不敢揍她!
玉沛涵一激灵,改了口,“见过青焰郡主。”
夏火火露一抹“算你识时务”的微笑,不过却没想着回礼,她转身拉着东方亦就要走,“这里有人了,我们去下一个花厅休息。”
东方亦还没应声,玉沛涵倒是抢先出了声,“表姐,爹娘应该等急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好。”
一深蓝一浅蓝,两人相携快步离开了。
夏火火耸耸肩,复又转回身找了位置坐下,“这是上次被我打怕了所以这次明显在向我示好?”
东方亦没吱声,目光落在了石桌上被遗留下来的一方丝帕上,丝帕的右下角拿蓝色的线绣了一个“怡”字。丝帕之上绣的是百鸟争鸣,可谓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夏火火也看到了,两指捏起来递到东方亦的眼前来回晃,“这是给自己创造再回来搭话的机会呢?你丫的到底给我惹了多少桃花?”
东方亦从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浪费时间走心,他只道,“这位是盛京府尹海正泽的嫡女,海佑怡。”
“啊,姓海?我好像闻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海安是海正泽的妹妹,也就是海佑怡的姑姑。玉沛涵的母亲,靖王的正王妃海媛则是海正泽的姐姐,也是海佑怡的姑姑。海媛,海正泽,海安,这三个人是一母同胞的嫡系三姐弟,听说年幼时感情很好。”
夏火火捏一粒葡萄扔进嘴,“海安却间接死在了我的手里,所以你是想提醒我小心这位海佑怡了?”
“她比玉沛涵年长两岁,但她在玉沛涵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开始接管家里的中馈事务了。可以说,她的心机比起玉沛涵来那绝对是只多不少。”
“没关系,我有拳……”
东方亦眯眼警告:来之前说什么了?尽量不要动手。
夏火火郁闷地撇撇嘴,改口,“我有钟毅的拳头,可是,”夏火火看看宫墙下有序排列的禁卫们,她凑近东方亦小声问,“钟毅在人家眼皮子下也能自如动手而不被查觉么?”
在夏火火的眼里,钟毅可是她快拳下的败将。
东方亦认真道,“钟毅不熟悉你的套路,自然在过招时被你压制;但对上禁卫,都斗了十几年了,他熟悉禁卫就像他熟悉自己一样,钻个漏子取个巧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如果我被人叫开,你记得有事先喊钟毅便好。”
才这样说着,就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皇叔大人,要跟向辰喝一杯吗?”
声音中规中矩的很,夏火火却莫名觉得发假,这人不拿本来语调说话的吗?
她越过东方亦的肩膀看过去,一片亮黄色帅入眼帘。那人背光而站,头顶戴的束冠是亮黄色的,身上的衣服是亮黄色的,再衬上周围大片大片亮黄色的菊花,夏火火有那么一瞬间险些被晃晕。至于那人长着什么样的脸,她根本就无法看清。
东方亦此时已起身,揽着夏火火介绍道,“这位是太子殿下,打声招呼吧。”
夏火火站起身,阳光不再直射入眼,她才看清眼前这位尧天国太子玉向辰的脸。
一个词形容:普通;两个词:非常普通。
普通到她开始有一种衣服正在被糟蹋的感觉。
其实姓玉的她也见过不少了,包括这记忆里十年前见过的皇上,这哪一个不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怎么这下一任国主就这么普通呢?基因变异么?
夏火火惊讶于这个普通的太子而忘了听东方亦的话“打声招呼”。
对面的玉向辰却未表现出丁点不悦,“青焰么?你已经这么大了。还记得十年前你还没有我腿高呢。”
呃,穿着这么豪,一张嘴却满是东北大哥自来熟版的日常唠磕范儿,她怎么就感觉那么违和呢?
愣神半晌,方才回应,“你好。”
玉向辰回给她更灿烂的笑,幅度大到夏火火都能看到他的后槽牙。
“若云还在准备,可能你们要等一会儿才能开始,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先喝一杯?”
“嘎?”他是真心请她一个女子到男席喝酒还是想借机试探她曾在庄城创下的“吃喝嫖赌”的渣名是不是浪得虚名?
玉向辰又是一通爆笑,“本殿逗你玩的!看把你吓得那个傻样子!皇叔大人,你的人脑袋不太好使啊。”
夏火火看着对面那个自己笑得直不起身来的太子,是真的脑筋短路了。这到底谁脑袋不好使?太子也是可以走三八大姐风的么?
东方亦面色不惊,放开了揽着夏火火的手,“我去陪太子殿下喝一杯的,你在这里坐坐也好,走走也好,稍后赏菊宴开始时会有宫女来给你带路的。”
能进宫做客连那些主子们都得是硬撑着脸来,至于没地位的丫环小厮什么的,就只能在宫外等候了。
所以东方亦这一走,厅内就只剩下了夏火火一个。
夏火火也不在意,反正有一桌子的水果干果陪她,她正好吃尽兴。
就在她把葡萄籽吐得像天女散花时,刚刚走掉的玉沛涵和海佑怡又小跑着回来了。
“敢问青焰郡主可曾看见一方丝帕,上绣百鸟争鸣?”海佑怡问。
夏火火下巴点点,目光看向垫了葡萄皮的丝帕,“这是吧?你的?抱歉,我不知道,就随意拿来垫果皮了。你别介意哈。”
“不,不会。是佑怡不小心丢掉在先,怎敢怪罪郡主?”嘴里说着大方得体的话,动作却迅速又小心地从葡萄皮下撤回了自己的丝帕。
丝帕原本是白色的,这被葡萄皮压过后,就染成了黑紫色,上面绣得漂漂亮亮的百鸟争鸣此刻看起来更像是黑乌鸦一群。
玉沛涵不由怒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别人的东西弄坏?”
夏火火拿眼角扫她,这女人心里有男人还真是什么端庄呀冷静呀都成狗屁了。就败在她手里一回,这玉沛涵咋就恢复不到旧时笑里藏刀的高深样子了呢?
果然自古多情空余傻啊。
都要拉低尧天国的平均智商线了。
夏火火觉得自己有义务制止这种负能量。
打个响指,她兴致勃勃地开口,“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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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在大葵花盛情送花的时刻,我却还了你最不喜的回礼……又最后一句当标题了……呃,要打要骂你来吧!我忍着不还手!那什么,不许打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