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听得迷糊,瞧着秦玉凝懒懒地不愿说话不愿起身,便不再言语退了出去。
秦玉凝翻身过去想着密旨的事情,秦玉茗的生死她并不放到心上,反倒是大姐姐和大皇子的婚事,因事生变,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头。
还有纳兰谦,自己和他的约定。
他究竟执着于当年的密旨是为了什么?
他两姐弟如此依附皇帝,实则筹谋不可告人的事情?
想得心里烦躁,秦玉凝索性起身去看李氏。
这一段时间,三房也总是在秦府有了些地位,下人们井然有序,毕恭毕敬。
不过,三房老爷始终没有踏入李氏的房门,晚上去了何处,秦玉凝和李氏是不晓得的,也不愿去追问,反正这么多年两人都相安无事的过了,如今,不过是更漠然罢了。
“母亲和姑姑再说什么?”
秦玉凝望到李氏眼角淡淡的笑意,不觉对慧荷感激地点了点头。
李氏示意秦玉凝坐到自己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些新鲜事情罢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权当打发时间了。”
慧荷见状行了半礼带着一众丫鬟退了出去,李氏瞧着纳闷儿,可见到自己女儿略有沉色的面庞,不觉心中一惊,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
“母亲不要担心,如今咱们三房,也算是这秦府里最太平的了。”
秦玉凝拍拍李氏的手,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她心里一直盘算着给母亲自由之身,可就算母亲对那个薄情的男人死心,终究还是摸不清母亲的心思。
“母亲,女儿有一事,想要知道您的真意。”
李氏闻言,盯着秦玉凝有些紧张,但如今,她最信赖最依靠这个女儿,又怎会欺瞒与她?随即一笑:“无妨,你说便是。”
“母亲,与父亲当真没有情义了吗?”
李氏猛然拽紧了秦玉凝的手,身子随之一僵,那淡然的神色一瞬间变作凄楚和失望,秦玉凝就明白了自己的担忧。
母亲,是当真爱过父亲的!
所以才会这么失望!哪怕心如死水,每每思忆,也都是痛。
“我……”
秦玉凝心有不忍,明白母亲,微微扯开一个安慰的笑容:“母亲不要为难,女儿不过是问问罢了。”
“也没什么为难的,都是陈年往事罢了,回忆起当初的情意,母亲只觉得难堪和讽刺。”
秦玉凝又怎会不明白母亲?
前世,那个薄情的男人,又何尝不是将自己所有的价值利用尽了,便绝了自己的生路。
李氏接着说道:“这就是女人的命罢了,我也认了,后半辈子,清清静静地在咱们的院子里生活,也算够了。只要你好,云涵好,我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母亲就从没有想过离开秦府吗?离开这个让我们一家人不愉快的秦府,只有你我,和弟弟,不好吗?”
“可能吗?”
李氏有些激动,不敢相信地看着秦玉凝。
她还有机会摆脱秦东康吗?
“若是母亲决定,女儿定会竭尽全力。”
李氏深思了少许,眉头一皱,问道:“玉凝,你想借助太后的力量,是吗?”
秦玉凝有些惊讶,想不到母亲竟然猜到了她的一点心思。
“不错,女儿确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仅靠太后是不够的,或者说,太后,也顶多算个推波助澜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