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兴儿子的医药费总共花了1600多块钱,要输5天液,还有一大堆药。陈中兴的儿子叫陈州龙,小名龙龙,是一个十分乖巧懂事的小男孩。
陈中兴三番五次的保证一定会还唐紫楠医药费,却被唐紫楠一句“以后就替我打工还吧”给雷翻了。唐紫楠的原话是:“陈叔,我有意向做生意,但是缺少领路人。你阅历丰富,正好可以帮助我。今天这些钱,以后就替我打工还吧。”
陈中兴努力咽下“小朋友,你今年几岁”这句话,真的很不容易。
唐紫楠微笑着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唐,名紫楠,紫色的紫,楚江长流对楚寺,楠木幽生赤崖背,楠木的楠,今年12岁。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现在说的话,还希望陈叔认真考虑。我是非常有诚意的。”
这像是一个12岁的小女孩能讲出的话吗?现在小孩子已经聪明到这份上了?
陈中兴没有多想下去直接说道:“我答应。说实话,以我现在的生活水平,短期内想要还清这些钱是不可能的,既然紫楠你提了给你打工这法子还钱,我肯定乐意之极。只是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唐紫楠耸了耸肩问道:“陈叔,听说你原来是做古玩生意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古玩这行。”
无论在哪个年代,古玩都属于高风险性的投资,与赌石齐名。陈中兴发家便是在省城临建市的古玩赌石市场,这个市场平均每天都有上万计的人云集于此,购买者主要有国家领导、商界大亨、外国友人、资深收藏家等。华夏有句古话:乱世饥谨,盛世收藏。因为收藏古玩利高。粮油是一分利,百货是十分利。珠宝是百分利,古玩是千分利。
说完,陈中兴苦笑问道:“难道紫楠有意这行?”
“说实话,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认为,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唐紫楠制止了陈中兴想要劝说的准备继续说道,“等龙龙病好了我们就到省城去走走。既然陈叔要替我打工,那么就得算工资。现在是800块钱一个月,外出一切开支全包。”
唐紫楠想了想,又拿出500元钱递给陈中兴,并言明,这是给龙龙买营养品的。
唐紫楠坐着最后一班客车回到了顺县,回到家里,唐忠和和孟晓梅都已经回家了。
一见唐紫楠回到家,孟晓梅便开始边端饭端菜边抱怨“阿楠,考完试就玩疯啦,整天看不见个人影不说,咋连吃晚饭都赶不上。”
“得了,孩子一回家你就叨念的不行,孩子平时读书任务重,放假了玩一会有什么。”唐忠和总是向着唐紫楠这边说话的。
孟晓梅哭笑不得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后母呢。你们来吃饭吧,我啊生来就是为你们两父女做佣人的命。”
唐紫楠吃着饭,看着一边不怎么动筷子的孟晓梅问道“老妈,怎么不吃饭?有什么事吗?”
孟晓梅长长叹了口气“厂子里效益不好,听说年前就要裁员了。这裁员一般都裁女的,我要是失业了,这年可咋过呀。”
唐忠和安慰道“车到山前自有路,你也别多想了。我好歹也是个组长,这几天我就对上面说说情去,应该没有问题的。”
唐紫楠听了父母的谈话,默不作声。后面的一个星期,唐紫楠继续开始了往常的“刮奖—兑奖”活动。古玩行是个非常吃钱的行业,唐紫楠要多准备一点钱,心里才踏实。同时,唐紫楠也抽空去看了看陈中兴父子,并给这对父子各买了一套衣裤鞋,把龙龙小家伙高兴的不停直呼“唐姐姐万岁万岁万万岁”。毕竟是要去省城做生意的,不能穿的太窝囊。
唐紫楠自己也全身上下买了一套新的,回到家里,孟晓梅正准备上前说两句,被唐忠和制止了,孩子去年就没买新衣裳,今年孩子用自己的钱买,做父母的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唐紫楠早出晚归,但是也察觉到了这几天筒子楼的气氛紧张,再也不复平日里热情的问候,李叔也没有有空就邀大伙打牌了。工厂要裁员了,这个筒子楼里居住的几乎都是这家工厂里的员工或是员工家属。这几天向上送礼的送礼,说情的说情,筒子楼的住户们见面不是默不作声就是不冷不热的暗讽两句。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竞争与生存的压力。弱肉强食,自然法则。
唐紫楠与唐爸唐妈的床之间就隔了层帘子,自然清楚的感觉到唐爸唐妈失眠了。唐紫楠只能插科打诨的安慰他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