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市场的街道两旁随处可见赌石小摊子,有些甚至是摆在地上卖的,地上一块木板十多块石头便可以摆摊了。这些石料绝大多数都是商铺里淘汰下来的废料。真正的富商一般不会看这些小摊子。如果店铺赌中的几率是百分之二三,那么地摊上赌中的几率就是千分之一了。
唐紫楠面前的这家便是赌石市场十分常见的小摊,这调调类似于街道上常见的跳楼价大甩卖。三个大簸箕里摆放着三四十块大小不一的石头,个头都不算大,簸箕中间还竖着一个木头制的大牌子,上面写着:“赌石赌石,大石五百元,小石三百元,解石五十元。随便挑,随便捡!百万千万不是梦!”
“老板,这石头怎么卖?”唐紫楠有些被标语逗乐了,指着其中一块比篮球大一些的石料问道。
“这是大赌石,五百元钱。”
唐紫楠也没有回价,直接示意陈中兴抱上石头然后交了钱,又问老板道:“老板,刚才是不是有人赌涨了?我在外边都听到了声音。”
摊主回答道:“是的呐,刚才有人在那边运来赌石铺买了块五十万的石头,出绿啦,当场就有人要出三百万来买,了不得哦。”
五十万?三百万?听着这些大数字,唐紫楠暗暗咋舌不已。看了看自己刚才买的石头,没有选择就地解石,转身向运来赌石商铺走去。
大概是刚才成功解石的原因,运来赌石铺比左右店铺的生意明显人多些。运来赌石铺大约两三百个平米,装修的古生古色。在地摊上解石只需要五十元,而在这家商铺里却要三百元,贵了整整六倍,这就是差距。唐紫楠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在解石。商铺里大约有十五六人左右,穿着打扮看起来都比较讲究。
“魏老,你这块石料品相太好了,肯定出绿。”解石师傅旁边拿着强光电筒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说道。
“这是魏老眼光好,刚才就解出了三百万的翡翠。”马上有人接口道。
魏老呵呵笑道:“运气好,运气好。主要还是原老板这批石料好。”
唐紫楠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这魏老就是刚才解出三百万石料的买家,而解石师傅旁边那位就是这家赌石商铺的老板。这批石料都是从缅甸过来的老坑货,所以比平常的货都要贵点,就拿魏老现在正在解的石料来说,整整一百八十万。
唐紫楠边听着这群人讲话边溜达到商铺的毛料区。小块毛料区是论块卖,大块毛料区居然是论斤卖,品相一般的都要一两千块钱一公斤,品相好的竟然要好几万块钱一公。
“出绿了,又出绿了。”解石区有人喊道。
唐紫楠一听,立马朝解石区走去,还没有走到,就又听到有人讲:“可惜了可惜了,竟然是靠皮绿。”
唐紫楠一看,这块毛料确实是靠皮绿,而且是一大片的绿色,裂纹也少,只不过在师傅刷刷几下,松花没了,绿也没了,全是白花花的石头。
原老板叹了口气对魏老道:“魏老,还要切吗?”
魏老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继续切,这本来就是我刚才赚回来的,现在赔了也无事。”
唐紫楠一听,呵,好个财大气粗,好几百万说起来就和玩似的。
解石师傅也不废话,把石料抬上切石机,固定好后,看着魏老点了点头,便开动机器开始切石。没过一阵,答案揭晓了,哐当掉下一块灰白色的石头。魏老示意继续切下去,最后一小块一小块的,全是白花花的石头。毫无疑问,这块一百八十万的石料彻底赌垮了。这可是一百八十万啊,不是一百八十块,唐紫楠暗暗地想,这地方果然不缺有钱人。
唐紫楠拿过石料走进解石区,眉眼弯弯,乖巧地笑道:“师傅,我也想解石。”
“啊,这么小的女娃子也来赌石啦,你家大人呢?”这不是刚才那个解石师傅,看得出来,这解石师傅也要分等级的,对于这种路边摊的“小石头”,不会是有名气的大师傅来解的。
“这石头就是我买的啊,师傅你快解开吧,我有钱的呢。”说着,唐紫楠从书包里抽出三百块递给解石师傅。或许是看着这商铺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小的“赌徒”,这些人包括那位魏老和原老板竟然都留了下来没有离去。
师傅收起笑容,开始解石。唐紫楠心里有数,这块石料不好不坏,但也足够自己赚一笔的了。唐紫楠像模像样的上前去画了条线,示意第一刀从这里开始。解石师傅眉头微皱,这条线的位置大约还不到两条手指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但看着唐紫楠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也就不说什么了,利索的启动切石机,然后调整好锯片的角度,对准刚刚划好的那条线,缓缓的压了下去。粗糙的皮壳在锋利合金锯片下犹如切豆腐似的,很容易就沉了下去。合金锯片几乎是一划而过,随着切石机锯片的缓缓升起,平整的切口处隐隐透出绚蓝光线的玉肉。
刚才还在看唐紫楠小姑娘的众人视线彻底被这“砖头料”给吸引了过去。
解石师傅拿起旁边准备好的清水泼了上去,原本不太清晰的晶莹彻底显现在众人面前。
“居然是玻璃种蓝水翡翠!是极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竟然忍不住大声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