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跪祠堂?风冉莺,风明和以及任琼娘纷纷错愕地望着着风正天。任琼娘的手明显在颤抖。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风冉莺在心里呐喊,她闭上眼深吸口气,又睁开,说道:“爹,你要把娘肚子里的孩子给跪没么!”
“你说什么?”风正天猛地身子向前倾,一双眸子里满是惊讶,直直地瞪着风冉莺。
周围人听后也都和风老爷的表情大差不差,只有冯丽绣,瘪了瘪嘴,眼中滑过一丝旁人看不见的狠戾:本想暗地里把任琼娘的孩子给弄没,现在老爷知道了,事情就不大好办了,不过也无妨,任琼娘若是自己不小心流产了,老爷又能怪到谁头上呢?何况老爷时常不在家,府里人想怎么说怎么做,还不是听她一个人的?
“不信爹可以请大夫瞧瞧…”风冉莺声音越说越有底气,嗓门大了些,抬头时正好看到莫姨娘和风冉怡一脸愤恨地睨着自己,不觉心里有些快意,还不待她的喜悦自心底破土而出,莫姨娘小声咕哝了一句:“还不知道是谁的…”立时把她的火撩了起来。
“姨娘你休要胡说!”风明和蹙眉狠狠地瞥了莫荷莲一眼,莫姨娘被风明和看着要吃人似的眼光一吓,起了一身鸡皮粒子,不自在地把视线往下低了低,抿抿嘴唇低语:“我还不是怕老爷戴绿帽子…”
好在声音小,只有风冉怡能够听见,风冉怡低声笑了笑,没说话。
“老爷…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这些日子光顾着盘算账目,没注意到姐姐竟然有了身孕…如果要责罚,就连绣绣一同责罚了吧…”冯丽绣两眼通红,如一滩清泓,起了徐徐波澜,柔情荡漾地让风老爷直想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分明娘才是柔情似水的那一个,这个坏女人纯粹是装出来的,为什么爹总是分不清楚谁才是真心对他的呢?风冉莺望着上座正演戏演的不亦乐乎的冯丽绣,眼里一阵厌恶,竟然把自己的闺名在大庭广众下叫了出来,真是恶心至极。
风老爷从后面揽住她肩膀,好让她把头靠在自己颈边,说出口的话竟然那么温柔:“不是你的错,绣绣别自责,乖啊…”眼神里的疼爱满满地快要溢了出来,让身边其他几位姨娘脸上都很难看。
那个任琼娘也就罢了,自己进府分明比这个冯丽绣晚,为什么老爷千宠万宠,还是最爱这个又贱又骚的女人?
绣绣?这二人竟然把房里的昵称都带了出来!莫姨娘攥紧了手绢,死死地扯着,杜姨娘和刘姨娘均是脸色惨白的模样,很显然她们心里也不好过。
“算了,算了。”风正天一手扶着冯丽绣,另一只手扬了扬,眼睛里充斥着不耐:“大房罚三个月月钱,风冉莺杖十五,谁敢求情一同处分。”
大家都很识相地闭上了嘴,风明和刚打算迈步上前,却被任琼娘拉住,看到她皱眉摇头后,咬咬牙退了回去。
如何能忘记,杖责十五,她被冯丽绣知会过的下人狠狠地打了十五下,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好,身边的丫鬟除了喜鹊和春桃是自己死活要下来的,其他的都被姨娘借口调走,娘怀着身孕还要照顾她,爹也只是偶尔来问候问候娘,没有因为她怀了孩子对她格外上心。
那段日子风冉莺熬得很痛苦,每过一天她的心都好像被针扎上几针,渐渐地她开始希望娘可以生个儿子,这样爹说不定就会对大房稍微重视一些了。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碧言卿斜睨了她一眼,一下子打醒了正在回忆往事的凤玥鸾。
“哦,没事…你继续说。”凤玥鸾眼神里有些许黯淡,以手支着额头,深吸了口气。
“说什么啊,我在问你为什么风冉怡不在府里。”碧言卿略带鄙视地瞥了她一眼。
“她在她表舅家暂住些时日。”凤玥鸾淡淡回答,言语里透着轻笑,把风冉怡和她哥哥的事情同碧言卿说了一遍,现在她要整风冉怡,还不是手到擒来?既不用风冉莺出马,还可以把他们二人的丑事一举揭发!
想到这,凤玥鸾心里喜滋滋的,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