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尘看着段思涵脸上的还未擦拭的血痕,突然觉得自己作为段思涵的侍从好像很不负责任,毕竟这人是自己应该照顾的人。
有些心虚的说道:“有药吗?把你的脸处理一下吧?要是真的留下疤的话对你这样的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呢。”
段思涵听着许落尘的话,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
许落尘有一些尴尬。
这个时候观花楼已经恢复正常了,一切如初,段思涵的表演也结束了。上来了另一个许落尘不认识的美丽女子。
过了半晌,段思涵突然十分认真地看着许落尘来了一句:“你不是做侍从的人。”
许落尘听着这话也怔了一下,没有想到段思涵不理她,半天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
“什么意思?”
段思涵听着这句活,又沉默了半天。
然后对着许落尘微微笑了一下。像是之前的那一句话没有说过一样。拿出一个小瓷瓶,真的是那种‘小’瓷瓶,一看里面就装不了多少东西的那种。
“没什么,这是泯痕霜,给我上药吧。”
段思涵不说许落尘也不好再去问些什么,就接过那个瓷瓶,入手冰凉。拿到的第一下就感觉到了一股蚀骨的寒冷,真的感觉到连骨头都有一些被冻到的感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慌忙的用手蘸取了一点涂在了段思涵的脸上。奇怪的是瓶子虽然很冷,但是其中的药却很正常,温度并不是十分的低。
只见那被涂抹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不一会儿那条细细的伤痕就消失不见了。许落尘惊悚了,竟然真的有这种药,真是逆天了。以前她见过各种各样堪称神奇的药,但是那一个都没有向她手中拿的这一瓶一样。跟这一瓶比起来,以前的那些真是弱爆了,这才是真正的神奇,真正的逆天。
与此同时在楼梯口站着两个人一直看着许落尘这边,其中的一个人双手紧攥,因为用力过度竟有一些微微的泛白。看见许落尘手中拿的那个瓷瓶,那手攒的是越发的紧了。
“主子,妈妈对我们也真是不公平。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的。那药竟然就这样给她用了,本来还以为是给主上的呢。就这么给她用了,主子那可是你整整三天未眠才做出来的。主子的手艺那么好,那些药就算是上回桃红烫伤了那么大一块,那么严重也只是用了一点就恢复如初了。段姑娘的那个仆从也真是的,那么浪费,那可都是我们主子的心血。真是的。”这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看起来一身的随从装扮,两个包子髻。手中绞着帕子,看着自己主子泛白的手指知道她心情不好,便闷着声音抱怨道。
也是,谁遇到这样的情况心情会好。更何况这人是一个心气高的人。
在落花楼中的女子,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哪一个不是天姿靓丽?其中还有将近九成的人家境不凡。更有个别的人身份比公主尤过之而无不及。
手指泛白的是这个人就是才华横溢的那一种。她的医术在这世间已经可以说是小成了,其手中掌握着恢复外部各种伤痕的秘方,也就是段思涵用的那一种。只不过这种药虽然神奇但是制作十分的麻烦。就光许落尘手中的那一小点,对没错仅仅就那么一点就需要三天的时间。
也是这么一小点,就这么一小点对那些时间来说可是趋之若鹜的宝贝。凭借这门手艺这位姑娘就算不在观花楼中她也可以混的风生水起。
不,应该说是地位会更加的高。
可是她选择了观花楼。那发生这种事情就是必然的了。她的手艺在外面是别人趋之若鹜的宝贝可并不代表在这里也会十分珍贵。
自己的心血被这样的糟践,这种事情她早就预料到了,虽说心中不好受但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虽有侍女在旁边煽风点火,但是这位主子的心性除了有着自己的傲气之外还有着理性。
她似乎想开了,缓缓的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用眼睛斜撇着自己身旁的人满是警告。
“妈妈做什么事情也是你我能够揣测的么?这种现象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别让我在听见这种话。”顿了一下,语气似是有些自嘲。
“要怪就只能怪你主子我太无能了。谁让她是要参加逐恩会的人呢?这身价自是不能够相比的。只是希望她在用的时候能够想起来她手中的东西是我做的,那也就是我在这里存在的意义了。其他的不是我们应该想的东西。收起你的那些心思。能够在观花楼中就是幸运了,那些不该得到的东西要是真的到了的话是会万劫不复的。记住我说的话。”
那侍女这会儿听着她的话,才知道这马屁是拍到马蹄上了。谁知道她的这位主子是这样想的呢?
于是便连忙蹲下认错,表示说自己明白了不会再犯了。
在这里,没有什么跪拜之礼。蹲下将自己最弱的头、颈、背都展现在人前这就是最为卑微的一种动作了。
至于跪拜之礼,这种礼仪的定义,就是灵魂上的了。在灵魂深处的忏悔与卑微。这种礼仪大多数的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实行的。
“对不起,请放心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那女子轻瞥了她的侍女一眼,转身走开了。
她们说的话许落尘自然是听到了,这么点的距离虽说许落尘的功夫算不上厉害但是还是听得到的。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只要稍微有一些功力的人就可以听到。
许落尘在心中想这人不是故意的吧?看来这里也并非是像表面上看的这样宁静安详呢。
许落尘将瓶子收了起来,还给了段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