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外面拍飞出来?”
其实英雄救美的戏码很少出现在剧情里,但是美女弄死英雄却是数不胜数。例如现在,她也算是成了杀人凶手之一,可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被牧野王拍飞出来,居然就这么直挺挺的落在地上。
有那么一刹那,她思考的是,这件衣服多半是摔破了,而不是期待有个人踩着七彩祥云然后一个海底捞月给她抄在手里。
现实很残酷,她重重的跌落在地,然后听到有人风凉话一般在旁边晃悠着扇子。
真的是一口老血飞溅一地。
她想也没想,只是不愿在地上多趴一秒,免得被这个该死的家伙嘲笑。
可是手刚支撑住身体,脚踝就一阵脱力又一次趴在了地上。
“你不能扶我一把,少废点话么?”
三月突然一皱眉,扇子轻轻一挥,她便如同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宠物一般,悬了起来,然后……落在了他的怀里。
诚然,这种关键时刻的卖弄的确不怎么样。
“骨折了!”他的语气有些冷。
“你试试从那么远的地方飞出来,不骨折都对不起社会!”九黎很争气的没有叫疼,但是额头的细密汗珠还是出卖了她。
“你刚才怎么不喊我?”他居然语气有些责怪,但责怪的让她感觉有些无厘头。
“大哥,您老人家又没在我的身边,喊你有什么用。难道我刚才喊一声三清道尊救命,他就会降下来一道雷给牧野王劈死?”
“恩,说的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你下次可以喊喊试试,没准我就会到了。”他将她抱在怀里,很稳,丝毫不会动到她的脚踝。
“怎么办,我似乎一不小心就给牧野王弄死了,元珠估计是弄不到了。”九黎有些懊恼,她真的应该多方考虑一下,结果现在元珠的下落不知道,还背上这么大个杀人案。
那大殿中的青年一直保持着手握刀的姿势,透过有些散开的血雾看着她,那种眼神,有些感激,有些茫然。
很快的,一大群人涌了上来,将韩柏拿下,在他消失前,她似乎看到了他张了张口,笑的有些灿烂。
如同一只盛开在宫廷深处的血薇花,妖娆而又艳丽。
这一切显得很戏剧化,明明是她的过错,却让韩柏背了黑锅,对此她十分的同情韩柏,却又想不通他那临走之前感激的目光是出自何处。
人是韩柏杀的,按照牧野国的律例,弑杀王的人,应当被处以极刑。
至于极刑是那种刑,就不得而知了。
她只知道,三天后是韩柏处死的日子,就在王宫东门。
此时的牧野国已然是上下动荡,牧野王生前只留下一双生子,按理来说这下一任王的人选就是这哥俩。可是这宫里宫外已经翻了天,也没见有人来主持大局。
回了住所,九黎有些赧然。
或许牧野王并没有猜测到自己这么快就挂了,连哥俩谁是大小王的事儿还没做好决定。
“你倒是管的不少,难不成少了一个牧野王,这国就能亡了么?”三月嘲笑他,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的确,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九黎是始作俑者,也是一切的导火索,三月充其量就是个煽风点火的,甚至连扇子都没扇,这火都已经烧光整座森林了。
“这个倒是不能。”
“那你操什么心?”他正给他揉着脚腕,刚刚接上的骨头还需要一定程度的缓冲。
“这不是心有愧疚么?对了,那牧野王的俩孩子叫啥啊?”九黎突然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
“白长琴,白清明。”英雄这个时候说话了,不过这两个名字着实惊到了九黎。
白……白长琴,还有白清明?
一个是她凶残的大师兄,一个是凶残的让鬼谷都抹眼泪狂奔山间野林的白清明他哥白长琴?
不是这么巧吧。
二师兄长得跟韩柏一模一样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大师兄居然……是……王子!
说不过去吧。
“怎么?你认识?”英雄有些奇怪,看着九黎那整个人恨不得吃下一张桌子的表情。
“这个,我也想不认识……可是白清明是我大师兄。”上一次还偷吃了他的竹筒饭,差点还炖了他的鸡。
……
英雄再次沉默是金。
“韩柏要被处死了。”绕了半天,她又饶了回来。纵使他跟二师兄很像,纵使他只是英雄的一个棋子,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死了一个棋子而已,我还欠你一条命,你无须多心。”英雄难得话多。
“可是,是我害了韩柏啊,好歹是条人命。”她摇摇头。
三月有些无可奈何,使劲儿的扭了一下她的脚。
慢条斯理的说:“就你话多,明天我陪你去看看他就是,没准有什么临终遗言。”
九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人家是重刑犯,我是嫌疑人,怎么去看人家,不知道以为我要劫狱!”
“你大师兄不是白清明么,见个人还不好说?”三月理所应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