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诺,我们这几个月就待在庵堂了吧。我想为锦儿好好祈福,并且这里很安静,我想好好休息下。”一位绝美的夫人在身旁一个丫头却又不像丫头的女子搀扶下慢慢走着,这个女子一脸的冷漠,让人靠近就会害怕,庵堂里的尼姑们却也习以为常,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主子,您当心脚下。”被唤作雨诺的女子小心地搀扶着身旁的妇人深怕发生什么意外。
“本宫的身子还没有那么差,走几步路还是可以的。”妇人有点生气,雨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可是她对自己的关心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妇人心里也开心着,雨诺这丫头就是太冷了……
雨诺的脸上只是一点点笑意,不过很快又是冰冷的面孔,让人觉得她就是冰做的。
云婉儿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忘不了紫夜死在自己怀里的那种疼痛,李启天,我要你付出血的代价。
“王妃,快带世子走,小的誓死也要保护你们。”王爷的贴身护卫拿着剑,剑上还在滴血,滴着鲜红色的血。
本是来皇宫为皇上祝寿,没想到进行到一半,却有人说上官紫夜企图篡夺皇位,要诛之,夫君带着自己和锦儿一路杀到这里。
“王爷,你怎么样?你吐血了,你中毒了?”
“他们既然要杀本王,又怎么会放过我?那酒估计……”
“你早就知道酒里有毒,为何还要喝?为什么?”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倒下,连忙扶起。
“本王若不喝,岂不是承认自己做了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婉儿,对不起,我,我估计不,不行了。”
“不会的,上官紫夜,你必须活着。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不能离开我和孩子,就算为了冷冰洁,你也要活着。”
女子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她的丈夫就是她的生命,是她的天。
“其实冷冰洁只是我年……年少时……时的不懂……不懂事,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我早已把……把我的心给了你。”男子吐了一口血,血喷在了女子的衣服上。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你好狠心,你让我怎么办?”女子摇着男子的身体,可是男子没有任何回应,最后一刻,他才告诉自己,原来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占着一定的位置。
“母妃,父王怎么了?”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妃,求您快走。”侍卫看着四面八方都有人在追来,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我不走,我要和王爷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女子头发凌乱,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孩子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害怕,他的镇定在此刻与他的年龄很不相符,他是他的儿子,那么就要像他一样勇敢。
“王妃,他们是不想让王爷继承皇位,你快走,再不走那些反贼就要真的来了。”侍卫推着女人,想让她赶快离开。
“您为世子想想,他不能没有母亲。”
侍卫的这句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女子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那是他们的孩子。
女子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没有哭闹,锦儿,我的锦儿,生在帝王家,是你的无奈,也是母妃的无奈,我云婉儿一生从未爱过除上官紫夜以外的男人,自己死也要与他在一起,可是孩子你现在是我唯一的牵挂。
女子抱着孩子往后门逃去,边逃边回头,最终决然地回头一直往前跑。
跑到一半,女子讶然停止了脚步,没想到自己还是逃不出去,只是苦了自己的孩子,他才那么小。
“夜王妃,咱家可是在这恭候多时了,您让我们好等。”一个太监摸样的人在前方冷笑着。
“你们想怎么样?”女子抱紧了怀中的孩子。
“本王不想怎么样?”走出一位男子,男子长得很是阴冷。
那个绝色女子,此刻衣衫单薄,面色憔悴,抱着孩子的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那双空洞无光的双眼死死的盯住眼前的男子,那男子玉发束冠,一袭紫衫绣有金黄飞龙,气质尊贵。
可惜看不见面相,只听声音富有磁性,低沉缓慢,慢条斯理。
“王兄已经走了,不知王嫂有何打算?”细听,每一个字都有一种无形的威严与压迫,容不得听者反驳,说一个‘不’字。
那女子双眼含泪,对着男子嘶喊着“上官紫辙,你毒害兄长,谋权篡位,终不得好死……”豆大的泪珠簌簌而落,声音更是泣不成声,身子微微颤抖,一把捂住嘴,女子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要将他的容貌深深烙在心里,脑中。
她的眼里充斥着恨意,她恨不得扑上前去撕咬这个害死自己丈夫的畜牲。
男子屹立不动,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看到他眼前的女子泪流得更凶几分。
羸弱的身子晃动一下,云袖伸出一纤瘦的手,摸着自己怀中孩子的脸蛋“锦儿,记住今天,记住你面前的男人。”
孩子朝着自己的母亲点点头,也许他明白母亲的意思,也有可能他只是个听母亲话的孩子。
一个老太监手里握着一金灿灿的布锦,一张开,面容肃穆,看向女子时眼神带着一丝丝同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二子上官紫夜本文武双全是为帝王之才,可其却谋害亲父与弟紫辙,罪不可恕,其自感已铸成大错,自杀而亡。朕念骨肉亲情,其家眷从轻发落,其子上官锦继承父位为锦王,望其母好好教之。’钦此。”
女子知道这普天之下怎么会有这么小的孩子就被赐予王爷的爵位,是想让他远离凤舞王朝,这不是为了防止锦儿将来会夺得江山替父报仇,看来皇上还是放了自己和孩子一条生路,可是上官紫夜会放过锦儿吗?女子的心里满是哀戚,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真是好极了,这道圣旨生生阻断了女子眼中最后一抹希望,她绝望的像个白色的蝴蝶,扑腾几下,瘫软地倒地呆呆的望着远方。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的锦儿?
女子牵起孩子,走出大门,渐渐的,女子的身影越发越小,模糊的身躯倔强又委屈的伫立在皇宫的大门口,回过头,看着这一切,那眼神太复杂,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回来的。
“快,给我快点,再晚一点,紫夜就没命了。”领头的蒙古人带着一群蒙古兵冲向皇宫。
“可汗,您看,门口的可是夜王妃?”
“是啊,她在,那紫夜呢?”耶律才立即下马,朝女子奔去。
“嫂子,我大哥在哪?他怎么了?”
女子抬头看着眼前高大威猛的男人“他死了,他再也不能回来了。”女子呆若木鸡地说着。
什么,耶律才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如果自己早点来,一切都能挽回。“给我杀进去”
“住手”女子呵斥着,“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如果是紫夜的好兄弟,我求您,求您把锦儿带去草原,等一切稳定再回来。”
“嫂子,不可以这么算了,我大哥一身豪气,他不能死的这么冤。”耶律才绝不能放过杀害自己大哥的人。
“你大哥就是为了保护家人才这么做的,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等锦儿长大了,我要让上官紫辙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女子的眼神里有着一股杀意,这股杀意让耶律才也感到了害怕。
“好,我答应你,我将锦儿带走。”耶律才抱起锦儿上马一路狂奔。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云婉儿心里是那么的不舍,这毕竟是她的亲身骨肉,锦儿,母妃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
蒙古包里,一位长相清美妇人替上官锦包扎伤口,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受了如此大的打击,眼泪就忍不住要落下“疼吗?”
“不疼,我是上官紫夜的儿子,我不怕疼。”
果真是他的儿子,跟他一样,那么的勇猛,冷冰洁的心里不禁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小人儿。
当初的一幕至今还在脑中,不能忘却。
“上官紫夜,我们师出同门,从小青梅竹马,为什么你要娶云婉儿?”
“冰洁,我,我有我的苦衷,耶律可汗有恩于我,他曾救我一命,如今他向我提议要娶你,我,我又怎么拒绝人家?”
“你就没爱过我吗?”女子不相信自己那么久以来都是单相思。
“我,我对你只是兄妹情。”男子说完就走了,连头也未曾回过。
这是上官紫夜最后一次见自己了,自己的脑海里也只剩下他的背影。为了蒙古与凤舞王朝的交好,自己最终还是嫁给了耶律才。他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照顾自己心里明白,可是感情的事又是谁能轻易理清的,连清风都跟自己姓了,自己怎么可以对丈夫以外的男人还在念念不忘,还在幻想什么,上官紫夜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