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城。
此时几个人正郁闷的坐在城门一侧的墙角处,巫小鱼一脸愤愤道:“看看我们几个,一个一看就是二百五,一个只有一身傻劲的”,明珠先指向楼宇又指向成祯,然后指了指明珠,“明珠就不用说了,一看就是乖乖女,还有我,活泼又漂亮,啊,就我们几个,哪点看像奸细了?!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城啊,气死我了!”
“谁二百五了,你个三八婆!”
明珠和成祯看着楼宇又要和巫小鱼打起来的模样,也不上前拉,这一路上几乎都是两人在斗嘴吵架,他们早就习惯了。
“这洺城已经封住了城门,平民百姓很难进的去,又不是只有我们进不去,你们消停会想想对策也比在这吵吵的强啊”。
二人一听明珠这话,才住了手,巫小鱼哭着一张脸道:“明珠你最聪明了,你说怎么办啊?”
说实话明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这时,一辆马车从不远处向城门行来,后面还拉了好几车子的箱子,顿时眼睛一亮,巫小鱼顺着明珠的视线看过去,嘴角一弯。
“明珠,看我的!”
巫小鱼向明珠一挑眉,胡乱弄了点口水抹在脸上,抬脚就跑到马车面前,驾车小厮一惊忙得停住马车,马儿受惊一扬马蹄,嘶叫两声停了下来,这时车内传出一道男音:“小马,怎么了?”
“道长,一个姑娘挡住了我们马车”。
小马恭敬的回道,进而马车内的人露出面来,明珠远远看去,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人,这时巫小鱼也跑到了马车旁,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道长你行行好,我们家住洺城,前些日子去嘉谷关探亲,谁知打起仗来,亲戚全死了,这不带着我表兄妹几个来我家落脚,谁知这关着城门不让进,道长你慈悲之心,带我们进城吧”。
“姑娘,现在正是战乱紧要关头,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那道人下马想将跪在地上哭泣的巫小鱼扶起,面有为难,但见远远行来的两男一女,眸光一滞,面色惊讶中带着激动,直接跨过地上的巫小鱼向明珠走去。
楼宇和成祯一见那道士盯着明珠眸里放光,又长的甚是俊俏,忙凶神恶煞的挡在明珠前面,将道士隔在离明珠一米远。
修一道向左走楼宇挡着,向右走成祯挡着,只急得朝明珠喊道:“大小姐,我是修一道啊,大小姐——”
明珠看着这个道士,一身道风仙骨,眉目英俊儒雅,而且若他动手,恐怕楼宇同成祯早就死无全尸了,而现在对他们这么客气,看这情形,原由在她,可她,确实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也许是她遗忘掉的那段记忆里的故人,但现在她并不想回忆过去。
于是道:“道长许是认错了,我叫明珠,并不是道长口中的大小姐!”
“不对,你就是池蔓芷大小姐,不然你怎么也会佩戴这红玉宝石?”修一道不知何时走到了明珠的面前,伸手将明珠挂在脖子上的红宝石捏在指间。
“这红宝石是我捡到送给明珠的”,楼宇忙戒备的将红宝石抢回,他喜欢明珠,所以他才不要明珠回想起以前,如果明珠真是这道士口中的大小姐,那他哪还有资格再去追求她。
“明珠从小和我们一块长大,她认识的我都认识,你确实认错人了!”
“对,明珠和我们一块长大,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巫小鱼也特肯定的说到,虽然她明白楼宇为何这样讲,但既然刚刚明珠自己都不承认,显然是不想记起以前的事,她也不想多惹些别的是非。
“不是吗?”
修一道低声自喃,眸里有着深深失望和伤心,明珠看着这样的修一道,努力挤出毫无瑕疵的笑,“不知道长可否行个方便呢?”
修一道回过神,伸手指指身后的马车,“当然可以!”
他让楼宇和成祯扮成后面驾车的车夫,明珠和巫小鱼躲在马车内的座塌后,一行马车到达城门下,守城官兵奉命让马车停下搜查,那将士一见马车内的修一道,忙恭敬道:“原来是修道长,小的失礼了”。
“将士客气了,你这是尽忠职守,又哪里来的失礼可讲,这马车上的箱子里都是奉太子之命从嘉谷关抢运回来的药材,将士去检查就是”。
“修道长才是客气了,既是太子要的药材,我等就不必查了”,说着,朝城门处一挥手,城门打开,修一道谢了一句便顺利的进了洺城。
进了城,巫小鱼同明珠两人才敢从座塌后出来,巫小鱼看了眼修一道,“修道长,我向您打听个事”。
“什么事?你说”。
“您知不知道那些来沽邑找花冥宫少主‘花圣心’的江湖人士在哪边啊?”
修一道眼角微抬,旋即装作无意,“不知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哦,也没什么,就是我听说他们都中了鬼域的毒,我这人天生对解毒比较感兴趣,所以想试试看能不能解了这毒”。
“姑娘口气好大,天下第一制毒世家南宫家都中了这无名毒而未可解,花冥宫宫主花煞也解不了此毒,你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就能解了此毒?”
巫小鱼一听这话来气了,“你别瞧不起人,那花圣心不也是和我年纪相仿,他们现在辛辛苦苦找她,还不一定能找得到,我虽然不承认解毒术不如那花圣心,但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我就解了这无名毒了呢?”
修一道只微微一笑,抬眸睨着安静坐在一边的明珠道:“找不着得到,这可不一定,说不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
巫小鱼才不管他在打什么哑谜,修一道正了正衣襟,对着外面驾车的小马道:“小马,直接去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