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疯狂的,而他一定也是疯了……
“你要怎么做?”他问。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保证她们的安全,如果有人来营救,我们就断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凤语低下头,柔软的声音中带着不可辩驳的坚定。
再次叹了口气:“你想我怎么做?”
“如果我猜的没错,就算是这里监视的哨兵换了个人,也不会有人发现的!”根本就是临时组织而成的乌和之众,从刚才屋里看到的情况就知道了,不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喝酒,而是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圈。
“所以……,你想让我换上那个人的衣服是吗?”很轻易的,他就猜到了她的想法。
“对,然后,我要进去……”凤语指着那深锁的大门:“我想里面多一个人,他们也觉查不到的!”
……
我们的责任就是让他们无法再靠进这里一步……
这是她说的……
靠在屋边,眼睛定定的望着天空,她究竟有怎样的魔魄,才可让他不由主的言听计从?
自嘲的笑着……
屋中,一片平静……
“他们真的能找到我们吗?”柔弱的声音说的那么不确定:“这么隐蔽的地方,我想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这里的!”她们都是藏在深闺中,一辈子都不知道苦痛滋味的千金小姐,第一次面对着这样的事件,不安的心无法平静的跳跃。
“不会的,我不就找到这里了吗?”凤语轻声安慰着:“门外的那个人可厉害了,是他带着我徒手攀爬上来的,他是一个好人,他会保护我们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给她们心灵上的力量。
“羽儿,你真傻,真不该来!”小扣抓住她的手还在颤抖。
亲眼看见星儿死在她的面前,害怕与伤心最是折磨她的人吧!还好,她还活着。
“小扣!”她紧紧的抱住她,只能无声的安慰。
月光下,她看见那个红衣女孩一直的站在窗边,直直的,不曾眨一眨眼睛。
她也是在等吧,可她又是为了什么……
她和他认得吗,好像又不认得,他是谁,第一次对他的身份有着好奇,那么轻易答应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请求,这不是一个普通好心人做得到的……
夜,是黑暗的,而黑暗中潜藏的一切都是静谧无声的。
……
凌乱的步履响起自屋外响起……
凤语的心紧了紧,与银川郡主一同的靠紧门,屏着呼着听着外面的声响……
“兄,兄弟……,轮到了值夜了,你,你去休息吧!”还带着醉意,一个男人口齿不清的说着。
男子清亮的声音也压得略为低沉吵哑:“呵呵,不用了大哥,夜这么冷,你还是去屋里歇着吧,这里小弟一个人就好了!”
“哈哈哈,兄弟真是够意思,等拿到了赏金,兄弟我我请你喝酒!”那个人也不坚持,微乱的脚步,已开始回头走去:“我看呀,也不用守夜,这么高的地方谁会上得来,真是他妈的多事!”
凤语与银川对看一眼,心才刚松下来,另一道脚步声又把心提了起来……
“唷,兄弟你又来了呀,这里有我们看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来人与那个醉汉撞了个正着。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没有什么异常吧,兄弟!”
“当然没有,我们兄弟可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能,能有什么问题,你想得太多了,安心的去睡吧,我也要去睡了,刚喝过酒,真是困死了!”那人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
来人一听,顿时警觉起来:“兄弟不是刚换班回来的吗?”
“不是,这小兄弟够意思,说替我的班呢!”
“是吗?”他向着男子走去:“兄弟,不累吗?”他沉着声,走去的步子沉稳中带着力度。
男子低笑着,带着轻松,说得毫不在乎:“有什么累的,大哥们这么照顾我,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样啊!”来人微微放轻松来,一双眼睛飘向了屋中,一片的静谧,毫无声息……
糟糕,凤语突然咬紧了牙关,屋里一片的安静,大家都屏着气,不敢出声,与来时的低声抽泣毫不相同,他会觉查到吗?
铮……,一道剑锋被掠出来……
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清晰,寒竦……
果然,他发现了……
“你是谁?”来人低沉的叫着。
风在这一刻吹起……
就在这一瞬间……
月亮破空而出……
刀锋映出了寒光,划破黑暗,一又冰冷寒魅的双眸于银冷光寒中闪动……
“来要你们命的地狱使者!”男子的眼在月光特别的明亮……
来人的剑快,他的刀锋更快,刹那间,血影横飞,人已倒下。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发生,那醉汉来不及呼喝,只觉一阵风飘过,还来不及思想,人已仰天倒下。
“怎么办?”推开门凤语跑到了他的身边:“如果这个人不出去,外面的人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男子看了凤语一眼,脱下衣服,丢到了银川郡主的身上:“穿上,我出去应付,屋里的那些草包不用管,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时间,如果营救的人再不来,我真要怀疑他们的办事能力了!”
慌乱又再次蔓延……
“你可以保证她们的安全吗?”男子的目光看向银川郡主。
“是,我就是为此而来的!”红衣女孩肯定的说着。
男子勾起笑,他知道,银川自幼跟随她的父将,边关杀场,虽不曾名扬四海,但是也曾立下不少的汉马功劳,要离开这里对她而言,不难,留下,一定是为了什么。
男子的目光飘向凤语,没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也是!”……,她明白他眼中的含义,小心——
风吹着,衣末决决……
夜再次的平静,心却更不安了!
时间缓缓的向前爬去……
黑夜的安静是最可怕的。
“我们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在寂静的等待中,终于有人崩溃了,就像一场可怕的瘟疫,迅速的感染。
“哭有用吗?”凤语蓦的站了起来:“如果哭可以得救,你们就哭吧,现在外面有多少的人在想方设法的营救我们,我们所需要的只是坚强而已,这样都做不到吗?”
女孩们都抬起头,讶异的看着凤语……
“哭是弱者的行为,想一想爱你们的家人,想一想正在等着你们回去亲人,与其在这里害怕,担忧,还不如奋力自救,你们最害怕的不就是死吗,就坏的结果也不就是死吗?”
屋中哭泣声弱了,可是依旧是一片的平静……
……
是自己期望的太高了吗?她们终究是在呵护中长大的娇嫩花朵。
“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我们都不会死的对不对?”突然的,一个声音细细的问着。
“是!只要我们够坚强!”凤语肯定的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心灵的支撑点。
“对呀,光害怕有什么用?你们看,银川郡主都那么勇敢,还有你,为了救我们,明知危险还是来了!我们怕什么呢,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那样。”斯宁细细的声音在黑暗中起来。
“对,与其在这里害怕,拖大家的后脚,还不如想办法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又有一个声附合着……
“可是,可是我们什么都不会,能做些什么?”小扣轻轻的声音把大家稍微拱起来的勇气又打击了下去。
“谁说不会,你们有手呀!”凤语轻轻的笑着,她走到了窗边:“你们看,这个小屋四面环崖,只有一个出入口可以进出,这是拘禁人的最好地点,可也是最容易防守之处。”
“那,那又怎么样?”有人结巴的问着。
“这屋子里最多的是什么?”
女孩们这才开始认真的环视四周:“柴……”
“我们也可以称之为木棍!”凤语笑着拿起一根粗壮的木头,用力的在空气中挥舞:“打人的那一种!”
“卟哧!”一个突然的笑声打破了悲伤的气氛。
小扣跳了起来:“这个我会,平时干粗活时,我的力气很大的!”
“我也会,我也会……”声音起起落落的响起来。
“嘘……,小声点,小声点……”不知道谁轻声的说了一句。
凤语点了点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们以为我们都是弱女子,那么我们就给他们一些好看,只要守住路口,一旦我们的人来营救时,只要别让坏人抓住我们做人质就好了!”
“所以只要让他们进不来这里,就行啦,对不对!”斯宁很快的反应过来。
凤语笑着,坚起了大拇指:“对!一旦他们想要进来,我们就挥起乱棍,打,就是了!”
“可是,可是他们都是有武功的人!”担忧的声音再次的冒起。
“一旦乱起来的时候,他们都自顾不暇了,分配到这里的人手也不会多的,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银川郡主呀!”凤语的话再一次给了她们信心,她靠向门,轻轻的叩动:“郡主,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是,我会配合你们的!”门外的人轻轻的靠了过来。
“好,那我们就给小看我们的人来一个迎头痛击吧!”
风,再也不零乱了,勇气在每个人的身上滋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