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离开后,云筝咬着牙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凭着记忆摸索着找到了放在窗棂下琴架,从头上拔下了母亲送她的那柄锦澜石簪,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割断了古琴上的一根琴弦!
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云筝几乎所有的力气,微喘着的摸回了床上,慕云筝开始细细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海蓝常年习武内力深厚,有她出手及时给母亲祛除余毒,母亲应该会性命无忧,但要提前回到盛京,恐怕还得好好利用一下岳姨娘和马嬷嬷,她得好好思考个周全的办法才行!
云筝这样想着,低垂的脸上表情便阴霾的犹如暴雨前的天空一般……
马嬷嬷拎着一壶热水急匆匆回到三小姐的香房时,看到的便是一脸阴沉的慕云筝,惊得老脸一颤,小心翼翼的放下铜壶后转身看了看房内,忽然发现海蓝居然不见了,顿时道:
“咦?海蓝那丫头去哪儿了?说要弹琴怎么人又不见了?我这水白烧了不成?”
马嬷嬷心里一直不服海蓝,再加上总是以云筝的奶娘自居,一直没怎么真正地将云筝当成主子,眼下她为了海蓝烧水净手心里更是不快,心里有了情绪说话便显了几分放肆。
若是在前世,云筝必定还会安抚马嬷嬷一番,可是如今……
听到马嬷嬷这么一说,慕云筝嘴角勾了一勾倒是笑了,“马嬷嬷!在我这个主子的面前自称我,真是好大的胆子!”
云筝的冷笑声,震得马嬷嬷心头一凛,她哪里想到平时温顺的像个小鸡仔似的慕云筝,居然会在她的面前摆起了主子派头!
只是一愣马嬷嬷眼神闪烁,便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忠仆的脸孔,“冤枉啊,三小姐!奴婢只是一时口误!奴婢只是气恼海蓝啊!奴婢怎敢不把三小姐放在眼里啊!三小姐是奴婢从小奶大的,奴婢对三小姐是忠心耿耿啊!”
“哼!马嬷嬷,曾经我也当你是我忠心的奶娘,可今天你却在我面前如此散漫放肆,水是我让你烧的,莫非我这主子指使你这奴才倒还要看你心情了?若是马嬷嬷这么不尊敬我这个主子,如此那便让我即刻去叫醒母亲,求了你的卖身契打发你回去!也省的你在这儿伺候地如此不甘不愿!”
下命令的是云筝,马嬷嬷如今对为海蓝烧水不满,也自然是对三小姐不满了?!这奴才不服主子的安排,不是大不敬又是什么?!
慕云筝冷冷一哼,作势便要起身装作要立刻前去母亲的香房一般,马嬷嬷一见心里一惊,便奔了过来将云筝按回了床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祖宗!你可不能起啊!腊月的天了,外面天寒地冻的,身子刚刚好些正虚着,出去要是着了风落下了病根可怎么好?到时夫人怪罪奴婢照顾不周是小,惹得夫人操心是大啊!夫人的身体还未恢复,若是再为了三小姐操心岂不是更难康复啊!?奴婢宁可你的病都生在奴婢身上,小姐说奴婢不敬主子,这样的话真是生生的掏了奴婢的心窝子啊!”
海蓝好不容易走了,再让慕云筝过去那岂不是更加糟糕?!一个都能起床了,一个还在昏迷,海蓝不生疑才怪!
马嬷嬷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流,说的是声泪俱下,恐怕是个人看到都不会怀疑她对慕云筝的忠心!
是怕我去将母亲叫醒坏了岳氏的大事吧?!今天就要让马嬷嬷这条岳氏的狗,好好地尝尝被人诬陷还有苦说不出的滋味!慕云筝心底冷笑,面上却是悲愤填膺:
“马嬷嬷这嘴可真是比那黄莺鸟还要巧,往日里我竟看不出你却是个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若不是今日海蓝姑姑来给我弹奏安眠曲,我还不知你竟敢擅自毁了我母亲送给我的绿焦琴的琴弦,现在又在我的面前阳奉阴违!你这奴才我看真是留不得了!”
慕云筝说的泫然欲泣,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襟,苍白的小脸上尽是对马嬷嬷的失望!
绿焦琴?!
马嬷嬷瞠目结舌,犹如觉得当头一棍有些转不过弯来,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慕云筝怎么突然扯到了绿焦琴上!
“三小姐!奴婢知道绿焦琴是小姐和夫人的心爱之物,就是借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动它啊!”
那琴一看就价值不菲,就是把自己卖一千次一万次也赔不起啊!
想着今日蹊跷的种种,再看向此刻坐在床上一脸悲然的慕云筝,马嬷嬷忽然额头一湿,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小姐…莫不是怀疑了什么,要寻个由头开罪与她?!
“马嬷嬷的意思这绿焦琴不是你弄坏的?昨日我还抚过绿焦琴,当时明明就是好好的!今日我一醒来你便一再阻挠我起身,分明是怕我发现绿焦琴的异样!我叫海蓝姑姑来弹琴你还推三阻四,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慕云筝冷笑着质问,话语间已经一步步给马嬷嬷下好了套!
“三小姐!马嬷嬷一个粗老婆子何必要和这琴过不去?倒是海蓝本就是像个千金小姐似的,平日里喜欢些琴棋书画……”
果然就在慕云筝说完之后,马嬷嬷马上就接着慕云筝的话抓住了海蓝这个浮木,拼命的想要想要把脏水泼到海蓝的身上!
慕云筝眉梢一挑,一脸平静幽幽然道,“马嬷嬷,你的意思这琴是海蓝姑姑弄坏的?”
“奴婢的意思是…也许是海蓝刚刚抚琴之时不小心…”马嬷嬷飞快瞟了一眼慕云筝,心尖又莫名一颤,缩在袖口的手握了握。
“你说谎!绿焦琴的琴弦分明是利器隔断的!今日海蓝姑姑来时我可是醒着的,若是绿焦琴琴弦被割我岂会听不见?嬷嬷的意思我不仅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不成?!”
慕云筝忽然高声一喝,顿时将跪倒在地的马嬷嬷吓得跌坐了下去!
马嬷嬷脸色一白看着一脸阴翳的云筝,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忽然惊觉自己似乎掉入了三小姐的陷阱一般,猛地觉得浑身冰寒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奴婢不敢!奴婢绝没有动过绿焦琴!三小姐虽然贵为侯府小姐,但不能凭白这么诬陷奴婢!”
马嬷嬷心里发颤的同时仍是抱着一丝侥幸,瞪向床上的三小姐眼底透出一丝不屑!
慕云筝可是她奶大的,她岂不知慕云筝能有几两重!想要栽赃她?三小姐未免太小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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