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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楚雅得空,在府内一直陪着楚瓷,楚瓷想起上回许岱连跟他在书房议事,便笑问:“上次我听说王爷和许大爷在书房里说事,怎么,又有得忙了?可我见王爷这几日都空闲着。”

楚瓷一边说一边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

楚雅接过茶盏并不喝,放下来道:“是得空,但我找岱连还是为着陶氏的事。”

“又怎么了?不是结束了?”楚瓷大概也是心虚,现今一听到关于陶允良的事她便心里发慌。

“虽说结束了,但那个告密之人,我们觉得蹊跷,一直查不出来。”

“告密之人……”楚瓷心里一咯噔,“王爷太费神了,既然有人告密那那人想必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王爷何苦再琢磨,仔细伤了身子。”

楚雅听她这么说,嘴角带笑,“无碍,我只是想一想,要真去查那人必是要费一番功夫,我放下了就是,省得叫你担心。”

“王爷若是知道我担心着,那便多歇着。”

楚瓷这话也是发自内心,虽说她和景王的婚事是皇帝指的,婚前并未见过面,但几番相处下来,楚雅待她也是真正的体贴,凡事也为她考虑着,叫她感到温暖和安心。正所谓妻以夫为天,谁不希望自个儿夫君好好地,相濡以沫过完一生。

现在看看定王妃和寿王妃,楚瓷无比满足于现在的一切,起码她的丈夫不和楚然一般不解风情,也不似楚嵘那样花心无情,对她也是一心一意的,她自然希望她的夫君和这个景王府都能好好的,不求高升,但望一世平安。

说起来,碧玉来到铭乐堂之后也安安分分的,一直在庭院里做洒扫,像是重新回到了景王还做三皇子的那个时候。

楚雅刚开始见到碧玉的身影只诧异了一下,随后听楚瓷说那丫头细心,她和赵婉都喜欢,便也依了她的意思,并没有多说什么。

顺娘这些天见碧玉只做事也不多说话,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也稍稍放了心,因而有事也会派给她去做。

又过几天,云环对楚瓷说铺子里那支紫钗做好了,但是掌柜的一定要王妃亲自过去取回来。

楚瓷闻言皱了眉头问:“这掌柜的是什么心思,既是做好了那便要回来就好,为何还要我走一趟?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玄机?”

“奴婢也是纳闷,不过那掌柜的也不依不挠的,王妃您看……”

“我晓得了,我挑个王爷不在的日子去走一趟,你仔细别叫人发现了这事。”

“奴婢知道,王妃放心。”

楚瓷扶额,颇有些伤神。

三日后,楚雅因事伴着太子去了一遭德州。

楚瓷对顺娘说前些时候在外头的首饰铺里定了些钗环,因不放心要亲自去一趟拿回来。

顺娘不疑有他,要让风云随身而行,楚瓷推脱,称去去就回不碍事,顺娘这才只让几个侍卫跟着一并去了。

楚瓷的软轿一到城东那间门面不大不小的首饰铺,便有小厮上来打起了轿帘。

云环扶出楚瓷,巧儿惠儿便一人打伞一人给她披上薄纱的连帽披风,簇拥着她入了铺内。

店铺里人少,唯有几个伙计和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掌柜。

掌柜一见楚瓷便陪着笑上前来行礼,一边将她迎进了内间的上座,奉上好茶伺候着。

“东西呢?”云环站立一侧直截了当开口。

掌柜笑着从伙计手里拿过一个梨花木锦盒,递给了云环。

云环看了两眼,在楚瓷面前过了目才小心打开了锦盒。

楚瓷一见那盒子里放着的钗子,神色便一变。

云环也瞧去一眼,道:“竟和王妃原先那一支一模一样!”

楚瓷从中取过那支钗子,放在手中细细摩挲,忽的从座中站起来问:“你这支钗子从何而来?”

楚瓷脸色异常发白,口中也冷了语气,瞪着掌柜的。

云环不知她为何那么激动,便问:“主子怎么了?可有不对?”

楚瓷这才自知自己失了态,有些倦怠地扶额,摇摇头叫她们先下去在外头候着,只留下掌柜的。

掌柜的仍旧笑嘻嘻,道:“王妃勿急,想来您也是认出了这个钗子。”

“你到底是谁?”楚瓷警惕,她如何不知,手里的这根钗子便是她昔日被陶允良拿走的那一支。

她的手有些发抖,心里更是惊惧,生怕陶允良还留有后招。

掌柜的忽然叹息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话落,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往左侧靠近她。

楚瓷一惊,背后升起密密麻麻的寒气,霍的一转头,当下吓得往后退开几个大步,后腰抵在了桌角上,磕得她生疼生疼,桌子上的茶盏更是被她碰翻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一手死死抓着桌角,不让自己瘫软下去。

眼前那个人,分明就是被关入了大牢的叛贼陶允良,他竟然安然无恙站在她眼前,叫她着实吓丢了半条命。

她心里头又是害怕又是愧疚。

一身黑衫的陶允良看着她吓到血色全无双目圆瞪的模样,心里面没有恨意,反倒苦涩无比。

“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叫你见了我好似撞鬼了一般?”他声音沙哑,脸上带着沧桑感。

楚瓷这才发现他额角左眉上多了一道指甲大小的疤痕,想来是在那夜围剿中受的伤。

“你没被抓?”她神色稍稍缓了缓,但脸上仍旧苍白至极,心里也是没法接受他现在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事实。

而这时,候在门外听到茶杯落地的声响的云环叩了叩门喊道:“主子?主子没事吧?”

楚瓷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直盯着陶允良,一边往外平稳了声音道:“我没事,不要进来。”

话落,一室寂静。

陶允良一瞬不瞬盯着她,问:“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内疚?”

“内疚什么?”这会儿楚瓷已经平静下来,冷冷道:“你身为前朝反贼,本就有罪,我将你揭发,也是应该的,像如今清风霁月国泰平安,你们还想着要推翻大晋皇朝本就是大逆不道,天理难容。若将你们都一网打尽,百姓安好,我丈夫也能完成皇命,岂不一举两得?”

说实话,不内疚是不可能的,陶允良将她当做他失散的心上人一心对她,她却利用他的这个弱点反将他出卖了,她又何尝好过了,但是一想到这些叛贼是要挑起动乱引发战争使得天下苦不堪言她便不能心软,再一想也便心安理得了,只想牺牲这些反贼已换天下太平。

“说到底你还是站在大晋的立场上!”陶允良冷笑,“木锦萱,你真的忘记了你是谁,忘记了你身上流着的是谁的血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木锦萱,我叫楚瓷,我姓楚,是圣上亲自御赐的南阳王府孝宁县主,如今更是皇家的媳妇景王妃!”

楚瓷怒意四起,厌恶陶允良一次次将她当做另一个人。

陶允良比她更怒,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直把她拉到了自己面前,狠狠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可以不介意你嫁给了景王,也不介意你为了你自己把我出卖了,但是我却无法容忍你丢却了你身为木锦萱的往事一心认贼作父口口声声喊着害你家破人亡的明帝为父皇!”

“你懂什么,我是楚瓷,是生来要嫁给皇室做媳妇的!”

楚瓷发了狠去推他,奈何他力道强硬,她几次无法撼动他,他更是握住了她双肩不由分说劈头盖脸便要吻下来。

楚瓷大骇,慌忙偏脸去躲,他便将她压在桌子上,当着掌柜的面就要对她来硬的。

楚瓷吓得不行,眼泪直流,又不敢叫,生怕云环她们听到动静。

陶允良喘着粗气捏住了她的脸,“木锦萱,我要叫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而你又是谁!”

“主子,主子!”云环却在这时敲门,急急道:“主子可好?昭勇伯府的许大奶奶来了,想见您一面!”

云环这一喊及时解了楚瓷的围,陶允良呆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即放开了楚瓷。

楚瓷满面泪水,心里委屈得不行,更是厌恶起陶允良来,先前对他仅存的一丝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

陶允良看着她道:“我既然逃出来了,朝廷是无法将我再抓捕的,我手下将士也全不会被打击殆尽,终有一天我们还是会东山再起,必定会叫晋朝山河破碎!木锦萱,我且将你放置在景王府,他日我的铁骑踏破晋朝国都,我会亲自将你迎回来做我的妻子!”

他说罢便飞快走了,竟是从这屋子里的一个暗门里出去的。

楚瓷心有余悸,浑身瘫软,滑坐在椅上。

掌柜的一直在边上安安静静,这会儿也当做没看见刚才的闹剧,一边清理了地上的破碎茶盏一边笑眯眯道:“王妃理一理,小的去将外头的贵客迎进来。”

楚瓷听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忙理了一下身上散乱的衣襟和发髻,又仔细擦拭了一下面上的泪痕,确定无恙后才叫云环等人进来。

云环一进来便警惕地打量了整个屋子,担忧道:“方才奴婢听到屋子里有声响,王妃没事吧?”

楚瓷摇摇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点,道:“掌柜的上茶没个仔细,不小心打翻了。钗子的事我也问过了,做工和材质极好,你收好,过一会儿再挑几样饰品就回去吧。”

她让云环把紫钗贴身收着。

这时,掌柜的引来一位上穿金丝绣牡丹绸衣、下袭粉绿色百褶撒花如意绫裙的美貌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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