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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立马屏气凝神,细听声源的方向。

  公玉翾闭眼凝听,半响后,她睁眼,灵动的眼眸狐光轻闪,低低道:“东南方三里外,一辆马车,二十匹上好轻骑,正向这边来。”

  沧云破边竖耳倾听,边点头道:“还是二十头上好的云驹,据爷所知,能够在大丰用得起这么多云驹的人,只有皇室中人。”

  听见皇室二字,公玉翾水眸骤然沉了沉。

  沧云破天狼星的眸子闪了闪,继续道:“我们好像一不小心闯入人家的阵法之中,又恰好遇见皇室中人,难道你不好奇皇室里有谁这么神秘?”

  公玉翾垂眸想了想,片刻后,突然抬步走了出去。

  沧云破见公玉翾丢下还在地上恢复元气的他,独自一个人前去,心下又急又气,嚷嚷道:“翾翾,你别一个人走啊,等等我。”

  见公玉翾头也不回,沧云破起身的瞬间,急中生智,突然大叫:“哎哟,我的腿啊,我的腿刚才救你的时候不小心歪了,好像断了,你快来扶着我。”

  公玉翾前行的身影略顿了顿,然后继续置若罔闻,大步前行。

  “哎哟,好痛啊,爷不能走了啊,翾翾真是狠心!”沧云破继续咬牙切齿地发挥着苦情戏。

  见公玉翾丝毫不为所动,倩影很快消失在前方,顿时一股强烈的被忽视,被无视,被抛弃的耻辱和受伤感胀满他天之骄子的胸腔。

  心中暗骂了两句臭女人,黑心的女人,身子一正,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公玉翾早已隐身在一棵高耸葱郁的树枝间,屏住气息,静静观望越来越近的车马。

  身后,一股浑身散发着滚滚怒气的庞然大物忽然压了过来。

  公玉翾抬头,迎上沧云破气鼓鼓的哀怨眼神,清冷道:“腿断了跟上来的速度还这么快,看来伤得不重,需要我再补一脚么?”

  “你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沧云破气急败坏地指着一脸冷漠的公玉翾。

  公玉翾回头,垂目看向前方,眸底滑过一丝忧伤,道:“石头做的,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惹我。”

  半响后,公玉翾见沧云破不吱声,扭头瞥了他一眼,只见沧云破俊颜忽然变得凝重而严肃,收住外泄的怒气和霸气,蹲在树枝上,似有所思地盯着前方走近的车马。

  公玉翾见沧云破终于安静了,垂头打量了一番飞快驰过树下的队伍。

  二十骑,神色肃穆,眼神凌厉,各自披着黑色斗篷,斗篷下金色飞龙盔甲若隐若现,四骑打头,中央护送着一辆豪华马车。

  来者竟是皇宫一等金甲护卫。公玉翾心头顿时沉到底,已经猜出马车中人定是宫里来的。

  二人悄然跟着马车,一路来到一座安静的庵院前。

  庵院大门前,挂着一块年代久远的匾额:菩提庵。

  马车在菩提庵前停下,金甲护卫分列四周让开。

  车帘打开,公玉翾看见绣着飞龙在天的玄色身影蓦然出现在眼前,怀里打横抱着一名妃色昏迷中的女子,刹那间,只觉得那黑金分明的颜色刺得她双目疼痛,痛得竟想流泪。

  沧云破敏感嗅出公玉翾的情绪波动,转头看向她,似乎想从她眼里挖出某个让他心烦意乱的故事。

  公玉翾迅速垂目,敛去眼里的神色,再抬眸时,贺兰钥已经抱着他的植物人皇后大步进入庵中。

  二人迅速点足轻跃,隐身墙头伏低。

  贺兰钥抱着皇后径直走到后院里。

  后院四周种着几棵海棠,和一大片怒放的蜀葵,院中央的草亭下,设有主席竹椅,一名面容秀丽的中年尼姑,正闭目一手敲打着主席上的木鱼,一手念着佛珠。

  直至贺兰钥仿若无人之境大步走了过来,又轻车熟路地走近蜀葵花圃间,早已准备好的躺椅边停下,俯身将皇后放在躺椅上,并在躺椅周围搭好轻纱,以免伤风。

  尼姑看着贺兰钥细心的举动,双眸复杂。

  “钥儿,四年了,你何必执着救醒她?”

  贺兰钥亲手做完一切后,凤目静静凝望着轻纱下女子绝美的容颜,有深情,有疼惜,有矛盾,有痛苦,有懊恼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良久,他才道:“母后,是朕负了她,是朕对不起她,朕现在只想救醒她,然后倾尽天下,只为博她一笑足矣。”

  公玉翾和沧云破齐齐一震,没想到传说中贺兰钥的早已“薨去”的母亲,不仅活在世,竟然还做了一方隐庵的尼姑。

  尼姑幽幽一叹:“哎……痴儿,你可知覆水难收,你我早是她眼中的仇人,她醒了,只会越发恨你而已。”

  贺兰钥听完,半响不语,阴沉的眉眼凌厉地仿佛常年浸淫在地狱里的冷面罗刹,周身三尺,只觉一片阴寒。

  良久,煞气散尽,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将他的灵魂抽去,无比颓废。

  “哪怕恨!总比无情好……母后,孩儿自从发现失去她之后,才知道,天下之大,红颜万片,溺水三千,朕只爱她一人而已……朕,对不起她,朕恨不能将时空扭转,伤了她的心……她要如何才醒来?……她要如何才会原谅朕……母后……孩儿到底该怎么办?”话到最后,贺兰钥的声腔里竟有自责,甚至无可奈何的哭腔溢出。

  “哎……痴儿,大错既已酿成,全靠缘分和造化了……”

  沧云破正想伸长脖子仔细瞄一眼,轻纱下的女子到底长相如何时,公玉翾忽然拉住沧云破的手,强拽着他悄然离开。

  离开菩提庵之后,沧云破看着面色冷沉的公玉翾,似有疑惑:“女人,你认识贺兰钥?”

  公玉翾扯出一抹冷冷的讥诮,“身为贺兰晏的王妃,怎么会不认识当今的大丰皇帝。”

  沧云破追问道:“那你可认识轻纱下的女子?”

  急行中的公玉翾突然停下,目光悲凉地看着沧云破,嘴角讥诮的笑容一点点冷凝成冰,“大丰内,谁人不知,皇上深爱的女子乃当今病重的皇后。”

  这样的公玉翾让沧云破忽然一身恶寒,好似眼前的女子不再是往日风流潇洒,狡猾如狐的公子轩,而是像经历过这个世间里最惨痛最绝望经历的女子,携一身阴冷煞气,从地狱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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