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你看呐,那不是那天那位公子吗?”
云景张大了嘴巴,吃惊的望着画舫上的男子。他一身白色的衣衫,微风若拂,轻扬起了那翩翩衣角,帘卷折扇,那帐幔随风而起,露出了男子恍若天神的脸。
云景痴痴的瞧着,周边也传来一阵阵抽气声。的确,依着傅君璟的容貌与阵仗,欣羡是正常的。
“嗯?哪位公子啊?”齐筝噙着嘴角,若有似无的问道。
显然云景听出了齐筝的意思,赶忙收回自个儿的目光,转瞬瞧着齐筝的脸出神。
“公子,云景觉得,那位傅公子不及公子半分。”
“嗯?”这马屁拍的好,拍的妙啊。正当齐筝为了傅君璟那嫉妒死人不偿命的脸而泛起淡淡的忧桑的时候,云景很适时的拍了齐筝的马屁,虽然说是有点自欺欺人哈,但至少中听。
“云景,你说这傅公子的脸儿是不是水做的?”
齐筝轻摇折扇,轻轻踮起脚尖,一把就将云景抓起来往湖里扔。
“啊……公子……救命啊。”
云景被齐筝这么一抓起来扔,完全没有预兆。在还没有呼叫完却听得一声巨大的声响,云景不偏不倚的摔在了甲板上。
“砰”的一声,惊得四周的人窸窸窣窣的开始议论起来,而云景被这么一摔,弄得七晕八素的,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公子……”
“嗯哼,叫什么呢?”齐筝足尖点水,几步之下便飞到了云景的面前,一副气定若闲的模样,倒是气得云景牙齿打颤。这公主,分明就是故意的。
“船家,开船吧。”
邪魅一笑,齐筝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子递给正在开船的船家。
“这……”
船家为难似的看着齐筝,又看了看银子。
“不要?”
“不不不,我要我要。敢问公子是要去哪里?”
笑话了,他这么一艘破船,能值这价钱么?这锭银子可能买下好几艘这样的船了。
“去哪里啊……”齐筝苦恼的瞧着船家,再瞧瞧云景,“呵呵,我这兄弟久仰傅公子大名,自然是凑个热闹去。”
“公子……”
“闭嘴。”
“哦。”什么久仰傅公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好吧。
云景瘪瘪嘴,低着头摸着方才摔痛了的小屁屁,一脸委屈。
——《公主好无耻》——
齐筝的动静也算得大了。傅君璟站在画舫的头座,转头之间便见齐筝翩翩衣袂,一副潇洒模样。
她?
“表哥,你怎么了?”
宫紫绮掀开幕帘,淡红着脸从画舫内走出。
“嗯?没什么。”收回目光,傅君璟淡淡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宫紫绮今日着一件紫色裙衫,雨落珠钗缀于发髻右侧,一副出落有致。
轻轻扬起嘴角,傅君璟收回心神,对上宫紫绮。
“紫雨呢?”
“姐姐在里屋对弈呢。”宫紫绮一双大眼不住的在傅君璟的周身打转,丝毫没有害臊的意思。那双眸里的爱慕之意再明显不过,可惜了这一副含情脉脉的水眸,人家傅公子压根儿就没有去注意。
“嗯。对弈?画舫里难道还有能与紫雨对弈之人?”
“当然没有,不过表哥忘了?姐姐可是能与自己对弈呢。”
宫紫绮骄傲的扬起那巴掌大的鹅蛋脸,就好似那画舫内的女子是自己一般。
“好了,今儿风大,你仔细了别受风寒,进去吧。”
傅君璟无奈摇头,轻轻点了宫紫绮的头,示意宫紫绮先进去。
“那表哥呢?表哥不进去么?”
她出来就是为了来跟表哥聊天的,怎么可以现在就进去?跟宫紫雨待在一起她可是会闷死的。宫紫雨与她不同,宫紫雨从小就很安静,熟读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帝都第一才女,与相府的司徒敏秀可是不相上下。
“过会儿吧,表哥马上就来可好?”
傅君璟温润的声音自他薄凉的唇瓣发出,虽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站在甲板上的与之齐平的宫紫绮呆愣的点头。
“那好,我先去给铃儿给表哥泡壶龙井可好?”
“嗯。”傅君璟点头,看着兴高采烈离去的宫紫绮,暗自呼出了一口气,再转身,那一双澄明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浑浊。
方才那道身影?
失笑的摇摇头,傅君璟轻轻扬起他那薄凉的唇。
——《公主好无耻》——
“公子……云景,好晕啊。”这船摇得她晕头转向的,而前面的那艘船却始终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闭嘴,真不该带你出来,船都坐不了。”
齐筝怒瞪着云景,瞧见她煞白了一张脸,心有不忍,只得蹲下身子来将一粒药丸送进了云景的嘴里。
“公子……”这是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而且吞进去她的脑袋似乎没有那么晕了。
“好好歇着吧,真麻烦,带着你出来还要照顾你。”齐筝拍拍手,将药瓶藏进袖口,抬眸,视线正巧与画舫上的男子相撞。
轻扬嘴角,齐筝大眼与之对视,无丝毫羞怯。而画舫之上的傅君璟则是一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唇红齿白,粉嫩雕琢,虽一船之隔,可傅君璟却不知怎的,那一双澄明的眸子,却是忍不住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给吸引了过去。这样的男子,倒是让他有几分惭愧了。
气质也瞧着傅君璟,那一刻,两人的眼神似乎交汇在了一起,不过不同的是,傅君璟的眸光里带着一丝温润,而齐筝的眸子里则带着挑衅,没错,是挑衅。
他奶奶的毛线球球,这个男人肿么可以比她还美?擦,连她看了都忍不住想要蹂躏。靠,滚,色女快滚。
齐筝在心里暗自鄙视自己竟然沉迷于美色之中,高傲的扬起下巴,齐筝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留给傅君璟一个妙曼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