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镜,”章含之望着她的老公说,“有朝一日拟要是有了红颜知己,请不要隐瞒,我也一定学你妈,马上离婚。”
“你发什么神经。”娄镜生气了,都火烧眉毛了,他的妻子还有心思同他开玩笑。
一个礼拜后,娄金辉在众目睽睽之下回来收拾了点衣物,就正式搬离了这个家庭。隔天就和桑招娣在眀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晚上,娄镜抱着章含之诉苦,“这么大年纪还要离婚,害我被人笑话。”
章含之只得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抱紧我,我情绪极之低落,希望有人安抚。”娄镜躲在她怀里寻找温暖。
章含之遗憾地说:“还是做孩子好,不开心之际喉咙可以发出海豹似的呜咽,接着豆大眼泪淌下脸颊,丝毫不必顾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娄镜说:“真没想到我会成为破碎家庭的孩子。”语气中包含万分遗憾。
章含之嗤一声笑出来。
破碎的家庭怎么样她不知道,可是章家经济情况一向孱弱,章妈妈身体一直不佳,一年起码有俩个季节精神不正常,也像随时会得崩溃,章含之提心吊胆,老是希望可以快点长大,有力气帮这个家,一踏进十五岁,就学会了给家人打毛衣,立刻帮小学生补习找外快,从不缺课,因长得高大,家长老以为她有十七岁,她一直懂得照顾自己。
“你应当庆幸你已经长大成人。”她安慰他。
娄镜承认这点,“是,这是不幸中大幸。”
娄镜自父母离婚后,性情大变,逐渐迷上赌博。单位中有好多住宿舍的单身汉,都是上三班倒的。除了上班就是吃饭,剩下时间就在牌桌上打发时间。从前娄镜对这个不屑一顾,如今每天吃完中饭后还有半个小时午休,他就和同事在牌桌上厮杀。有时能赢得一俩百块,到时间上班了他就歇手不干了。若是运气不佳输掉二三百块,他就会请假半天继续玩牌。直到口袋里的钱都空了,或者翻本稍有赢利他才肯离开牌桌回家吃饭。
口袋里没钱翻本时他就会朝章含之伸手要钱,永无止境。
章含之望着这双伸手要钱的手,回忆初次与娄镜的接触。前世的那一天下班雨下得很大,她没带伞,只能是坐在传达室等待雨停,刚巧遇见娄镜,他有一把黑色男装大伞,一只手默默伸过来替她遮雨,送她到附近车站。
章含之第一次发觉有人挡风挡雨的感觉是那么幸福。
他并没有即刻约会她。
过两日跑到章含之上班的化验室,踌躇半晌,忽然问:“章含之呢?”
化验室的人笑答:“含之这几天不在这里上班,她在休年假。”他们这个公司福利好,做足一年就有10天的带薪年假。
他呵了一声。
这件事后来由同事告章含之。
又隔了几个星期,他才开始接触她。
开头三个月那恋爱的感觉不可多得,章含之如踏在九重云上,早上起来,对着浴室那面雾气镜理妆,会得格一声笑出声来。
今天。
今天看得比较清楚了。
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的优点已完全写在脸上,没有什么好处可再供发掘。他的那双手已变的陌生了,已成为她的负担。
最不幸是章含之又在差不多时间发现她自己的内蕴似一个小型宝藏。对于娄镜的这种恶习,她为他找借口,打击太大,伤口需要时间复合。
放眼看看最大受害者桑招娣,她早已似没事人一般,一天俩场麻将,风雨无阻,娄金辉这个人早已被她忘记。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啊,章含之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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