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潼轻哼了声,他凝视着李韵,望着她冷漠的脸庞不以为意:“夫人,你勾引男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好,本座怕你辛苦,给你准备现成的。夫人非但不感激本座反倒是责怪起本座来了,其实夫人你早就心猿意马了吧?”理了理衣袍,林潼慢条斯理地说道。
“大人,夫妻之间需要的是相互信任,你就这么不信任臣妾吗?”李韵咬着牙齿,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她的五官上写满着委屈和不悦。
林潼深幽的双瞳,像无底深渊一样,他倾了倾嘴角:“本座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夫人你从没过门前就和那月临风勾勾搭搭,今日当着本座的面居然还和十四爷当众调侃起来,你说,你将本座颜面置于何地?”
他冷若冰霜的语气,和那怒火蜿蜒的双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人觉得不寒而栗。李韵的心打了一个冷颤,小人难惹,果真是一点都不假。她努力地挤出两滴眼泪:“我和月大哥清清白白,和十四爷不过初次碰面,大人,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过了脸,李韵的侧脸落满了悲伤。
林潼却依然不依不饶,语气甚是无情:“我堂堂大总管,如若连贱内都管教不了,岂不让人耻笑!”
李韵转过脸,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他:“大人你想怎样?”
“你若不能循规蹈矩恪守妇道,现在就给本座滚回去。”林潼冷哼了一声,决绝的态度让人心花怒放。这何尝不是李韵希冀的,可是她很清楚他说的都是反话,只不过是想看她如何给他台下……
既然如此,李韵缓缓地站起了身,她走到了桌前,伸手拿起了一把剪子。她望着林潼,只见他根本连看她的兴致都没有。她是想演戏都演不成了,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剪子就着手腕划了下去,手上一阵刺痛,皮肤被割裂开来,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并且渗血。李韵觉得自己好惨,每月的葵水就要留不少血,现在她还得在林公公面前放血。她是和血有仇吗?
见林潼还是木无反应,她手一松,剪子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
林潼这才慵懒地抬起脸,满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只见她拿着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血珠子像欢快的小溪一样流淌出来。她凄凉而又无辜地望着自己,红唇轻启:“大人不信我的忠贞,我就以死明志,大人,可是满意了?”
林潼依旧是面无表情,嘴角微微扯了扯:“以为这样,本座就会信你,简直是太天真了!”
李韵咽了咽口水:“如果死都换不来大人的信任,我李韵,又何必苟活……”她蹙了一下眉头,手腕上的血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滴滴鲜红,落于地上。像盛开的血蔷薇一样,妖冶刺目。
她的心突然变得慌乱无措,眼前的景象也是越来越模糊。
“砰”的一声,整个人直直地跌在地上。
冰凉的乌金砖地面,接住了她柔软的身体,而她亦是觉得脊背上一阵冰凉袭来。天旋地转,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不属于自己一样。我快死了吗?我还有第十次重生吗?没想到我李韵竟然这样命途多舛……
娘。
你在哪里,韵儿好冷。
娘,你抱抱我。
娘……
“娘……”李韵嘤咛了一声,眼中的热泪,滚落脸庞,像雨露一般残存在皮肤上。
林潼撕扯下一块白布用力地缠绕住她的手腕,阻止动脉出血,他漆黑如墨的眼瞳,激起丝丝的波澜:“真是天真幼稚傻,没了性命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啊?”他将李韵抱起放在床榻上,刚要离开就被一只皓腕给抓住了。
“娘,抱抱韵儿……娘……”李韵显得很不安,眉头紧锁,小脸苍白。
他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她柔弱无助的样子却是让他微微动了恻隐之心。他叹息了一声:“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娘疼,本座从小就无父无母,岂不是要哭天喊地了?”大手一揽,让她枕靠着自己的手臂。因为她的妆没卸掉,所以眼泪花了她的脸,看起来既狼狈又好笑。他忍住笑声,伸手缓缓地抚上她的容颜,将她脸上的泪水给抹掉。手,无意间地停在了她的唇上。
岂料她张口就是一咬,林潼痛得跳脚,差点把她整个身子都丢出去。
“李韵,你竟然咬本座?”他眉头一横,冷冷斜视着她,可却见她胡言乱语:“坏人,不要抓我娘,放了我娘,求求你……”
他眉头一紧,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装的还是故意的?他得试探一下。
“夫人,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啊?”林潼皮笑肉不笑。
李韵没有反应。
“好吧,既然夫人已经不省人事,本座救把夫人丢乱葬岗去了,听说那里遍地尸野,腐臭熏天,死了的人被蛆一口口地吃掉,还有老鼠来分一杯羹,本座心想夫人会喜欢那里的。”林潼自说自话:“呵呵,想象着夫人你满身爬满蛆……真是教本座好是兴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