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跟那家伙说什么了?”
“就是,快说说,随心,为什么司机的脸红成那样?我们都好奇死了。”
我笑容不减,冲林阳调皮的眨眨眼,回手弹了一下昕语的脑门,轻喝:“少儿不宜!”
昕语捂着脑门,撅着嘴,不满意的看着我,忽然她眼睛一亮,兴奋地问:“我知道了,你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向他表白了吧?”
刚想迈步的我,一个踉跄差点没来个五体投地。瞪目结舌的看向昕语,又顺便扫了众人一眼,居然连一向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唐林也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我微眯双眼危险的盯着昕语,很想拆掉她脑袋里的豆腐渣工程。知道这家伙死脑筋,越解释越乱,眼睛一转,林阳闯进了我视线。
慢慢的踱到林阳的跟前,用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无比深情的说:“阳,我注意你很久了,咱两恋爱吧。”
林阳一怔,随后看到我眼里的坏笑,立即故作忸怩状的低头靠在我的肩上,嗲声嗲气的说:“呀,坏死了,人家都没有心理准备的啦。”我强忍呕吐的冲动,一掌推开她的头,转头看向呈呆愣状态的昕语,“看到了吗?就算世上就剩他一个男人了,我宁愿选择喜欢这种老女人,也不会看上那种男人。”
被人戳破痛楚的林阳,杏眼圆睁,怒气冲冲的朝我扑过来。我边躲着她的魔爪边咯咯咯的笑,周围的人也被这欢快的气氛传染了。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仿佛又回到了我和桐小时候,那时我经常捉弄院长的儿子,奸计得逞后就躲在桐的身后哈哈大笑。如此简单的快乐,再次拥有时却让我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不由感叹繁华落尽后,最牵动人心的还是那些简单的拥有吧。
突然,唐林移步挡在我前面,面对我的不解,他略带不耐的问:“什么时候买票?还有,你手臂上的纱布脱落。”
我歪头一看,可不,伤口都露出来了。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彭宣,让他去打票,并叮嘱没坐的不买。然后斜眼瞪着林阳,指着我的伤口,质问:“庸医,这就是你的高明医术?”
林阳忙嬉皮笑脸的辩解:“意外!纯属意外!纱布的问题!绝对是纱布的问题!找个合适的地方,咱再换个高质量的纱布。”我捶了她一拳,与大家一起走进了候车大厅。
坐在候车椅上,林阳盯着我手臂上的伤口叹息:“唉!虽然没缝针,不够伤到了真皮组织,好了一定会留下疤的,买瓶除疤的或许能淡化一下。”
“对…对不起。”雷蔓莎弱弱的道歉,神情很是愧疚。
我无所谓的催促:“行了,快点包扎。本就不是美女,有没有疤痕也差不到哪去。再说姐走的是内在美路线,我要以德服人。”
“切,我看你是以拳头服人吧。”一旁的肖客寒不由调侃。我即刻举起拳头向他示威,这下被他抓个正着,“看吧,露出本性了吧。女侠,我服!我绝对服!”他滑稽的样子引来大家的哄堂大笑。真好,融洽的氛围又回来了。
我笑着摇摇头,无意中又与唐林对上了,面对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我有些迷惑。不过人家帅哥立刻移开了视线,难道害怕我缠上他?唉!前科害人啊!
没多会儿,彭宣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把票递给我,气喘吁吁的说:“真…真幸运,咱们…是最后…七张有座的票。”
我很满意点点头,让他把票分给大家。半个小时后,我们所乘的车开始检票,大家均是一副归心似箭的心情。我和林阳走在最后,她撞撞我的肩,感慨道:“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你另外一面,倒是活泼了。”
我挑眉,话里有话的回答:“老姐,我还只是十六岁。”明白过来的林阳伸手要揍我,我忙闪身躲开,就这样两个不管是心里年龄还是实际年龄的熟女,像孩子般打打闹闹的上了火车。
上车后,大家按票入座,结果昕语与雷蔓莎均用哀怨的眼神望着我。我故意朝她俩扬扬手中的票,很不客气的坐在座位的里面,而唐林就坐在我的旁边。
火车开动后,我想趴在桌上睡觉,哪知桌上有水,缠绕在左掌掌心的纱布被弄湿了。我只好跟林阳要纱布,琢磨她还不给我换上。谁曾想人家把纱布扔过来,就又投入到‘打六家’(一种纸牌游戏)行列了。
暗自绯腹她的不够义气,无奈的我只好自己动手。开始缠绕还行,到最后打结的时候我可犯难了,迫不得已,正要用牙咬住其中一头,纱布却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拿了过去。
我也不客气,自动把手伸向唐林,以便他更好的包扎。侧目观察这个认真为我包扎的美少年,不由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都是爹生娘养的,差距咋就如此的大呢。
这还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他,几近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黑如亮缎的碎发垂落于光洁饱满的额前,白净的面庞上无任何的杂质。俊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神情是如此的专注。终于明白学校那些女生会这般钟情与他了,简直是魅力无可抵挡嘛。就连我这阅男无数的女人,也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见他包扎好了,我收回打量的目光。点点头算是道谢,我又把纱布还了回去。此刻,我很满意自己的位置,不光处在车厢的一角,而是本应四人的位置,却只坐了我和唐林两个人,对面的座位被拆除换成了两个半米高的铁箱子,在上面还标出‘禁止重压’的字样。所以我们这里是全车厢最清净的地方,很利于我睡觉啊。
趴在桌上,找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车厢一阵晃动,我的脑袋‘嘭’的一声撞到了车窗上,顿时被惊醒了。慢慢的直起身,后背酸的厉害,想靠在椅背上睡,车开得不稳脑袋老来回晃,更睡不好。
扭头看向林阳她们,居然不玩牌了,但都没闲着。吃东西的、玩手机的、看杂志的还挺忙。再看看坐在我身边的唐林,正带着耳塞靠在椅背上假寐。
我观察半天,感觉他应该没睡着,试着拍他胳膊两下。果然如我料,他睁开眼侧过头看我,眼里一片清明。
“我能借你肩膀靠靠吗?”我直奔主题的问。
他不说话,仍淡漠的看着我,看不出任何情绪。我不禁纵起眉头,有些不耐的提议:“你若是不愿意,可以跟她们换换。”我指向昕语她们。
他这回不但不回话,竟然转过头继续闭目养神,干脆不理我了。靠,这是什么态度?我心里的火气蹭蹭直冒,于是没好气的说:“你不吭声,就当是默认喽。”不等他反应,我直接靠在他身上。
他没动,不过明显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僵硬。没想到如此冷漠的人,身体倒是很温暖。我闭上眼,慢慢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
“我大炮,靠,赢了!”忽然抬高的大嗓门激灵一下把我吓醒了,顿时感觉心脏跳的厉害。瞪向对面那个手舞足蹈的男人,恨不得把他身体盯两个洞。玩牌就算了,居然毫无顾忌的大嚷大闹,真是孰不可忍。周围不时有人看向他们,都是本着少惹事的原则能忍就忍了。
不过,我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正要起身去收拾一下他们。唐林把他的MP5推给我,冷冷的提醒道:“这里不是学校,你也不是一个人。”言外之意就是不要给大家惹麻烦。
我冷哼一声,不甘的抓起耳塞带上。听了一会儿,又还给了他,有些失望的说:“我不喜欢听轻音乐,我喜欢R&B风格的歌曲,有节奏感。”唐林的P5里大多都是钢琴曲,我一听纯音乐就莫名的心烦,还真跟他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时,对面的几个人非但没有收敛,而是一如既往的大叫大闹,整个车厢就属他们最闹腾了。我真纳闷,这时候列车员跑哪去了?指不上别人,只好自己想办法,既然明的不行,我就来暗的。
拿过昕语装零食的袋子,翻出一个如小樱桃般大小的糖球。对上唐林狐疑的眼神,我露出奸笑的表情,对准那男人,手指轻轻一弹,糖球准确无误的弹进了对面男人的嘴里。我忙靠在唐林的肩上装睡,就听对面男人惊呼了一声,然后就是边咳嗽边慌张的问身边的人,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当然是谁都不能给他答案了。
唐林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只好拿起水瓶喝水。我靠在他肩上,不满意的嘀咕:“失败,居然这么一会儿就没事了,早知道应该挖点鼻屎弹到他嘴里。”
“噗”的一声,唐林嘴里的水全喷了出去,接着就是猛咳不止。我赶忙拍他的胸口,不停的安慰:“淡定!淡定……”
唐林抓住我的手,略带责备的瞪了我一眼。这时对面男人探出头,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也掉进嘴里什么东西了?”
“没有,我朋友喝水呛住了。”我抢先回答,然后又假装询问他“怎么,你嘴里掉进东西了?不会是苍蝇吧?”
听此言男人脸色立刻变绿了,表情扭曲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唐林抬手把我的脑袋按到他肩上,咬着牙的说:“你消停会儿成吗?”
呦,把尖子生惹恼了,我很识趣的闭上嘴,开始眯觉了。因为没有在意,所以没发现我和唐林此时的动作在其他人眼里是多么的暧昧,以至于到校后,尝尽了她们穷追猛打的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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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想写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奈文笔有限,不过,我一直用心的写,希望亲们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