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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把一打资料扔给周培,我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太棒了!大恩不言谢,等你上高三了,我再把这些资料留给你。”周培亲了两下资料,喜滋滋的装进档案夹里。

我‘切’了一声,一脸的不屑,“那些资料你快当宝儿留着吧。对我来说,万变不离其中,只要把课本上的知识吃透了,还在不在乎它是否穿着马甲?”

“NO、NO 、NO ,随心,你这个想法可不正确。多接触一些题型,能扩展你的思维,提高举一反三的能力。我告诉你……”周培瞧瞧左右两旁,然后凑近我神神秘秘的说:“咱两摘抄的这些题,是体育老师费尽心思找来的,保不准高考的试卷就从这些资料里出。到那时,我不就赚了。”

我翻个白眼,无可奈何的瞥向周培,“得,你就别臭美了。咱两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抄,今天又抄了一天。所抄资料的厚度,都可以跟百科全书相抗衡了,估计高考题库里的题都没它全。我真怀疑,这些东西你有时间看完?”

“没听说时间像海绵吗?为了能考个好学校,什么困难都得克服啊。行了,咱两去吃饭吧,我请你去三楼。”

“不用,我回家吃饭。”揉揉酸痛的脖子,我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回家干嘛?今个晚上回去,明天再折腾回来,都不够费事的。反正你妈也没在家,这星期就别回去了。”

“我也不想回去,不过,我爸好像有事交代。”想起父亲在电话里的欲言又止,我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周培不解的瞧着我, “能有什么事?难道是你哥挨处分的事?我还忘问你了,昨天你哥怎么回事?把人打伤了吗?受到这么严重的处分?”

“谁知道!”我撇撇嘴,不想多说,“行了,没工夫跟你闲扯,打道回府了。”

“诶,你不跟你家唐唐打个电话,让他开滴滴送你回去?我见他也没回家。”

“打住,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跟他说不回家了,你可别说漏嘴。”

“切!又闹别扭了吧?你们两个还真是冤家,老吵来吵去的有意思吗?江随心,还是那句话,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着?瞧人家太在乎你,你就拿乔?别怪我说你……”

“呀,都快六点了,我先走喽。”朝周培摆摆手,我迫不及待的冲出自习室。真是无语,在外人看来,一个个都是冷傲不逊的主儿,可到了我面前,一个比一个絮叨,难道我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师太’的事,我没跟周培说,一来:说了又一个跟着生气的;二来:既然要对‘师太’予以反击,越少人知道我们的矛盾越好,别再抓住她人把柄的同时,再把自己的尾巴露出去,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而我和唐林之间的矛盾,往小说,就是外人跟着瞎掺和;往大说就成社会问题了,贫富差距难免产生分歧,用政治老师的话来形容,这是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所以,我们两注定要分道扬镳,如若不然,两家人的日子别想过消停了。依我的态度只谈风月不谈感情,而唐林似乎并不这么想,真是……不想了,不想了,一想起来就心烦,还是赶快回家吧。

从学校出来,马不停蹄的往车站走。老远见来车了,我急忙狂奔过去,幸好赶上,否则等下一趟车,还得二十分钟以后。

回到家,父亲立刻张罗着吃饭。江荣华守着我的笔记本玩游戏,不肯出来,最后还是被父亲拽出来的。而我坐在饭桌前,瞧见炒得不是生,就是糊的三盘菜也没了胃口,有些后悔拒绝了周培的邀请。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老吃你做的‘特色’饭菜,会消化不良的。”

“混小子,你当我愿意做成这样。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一个星期才回来几次?别废话,快点吃!”辛苦做的饭菜被人批评,父亲当然不乐意了。不过,他自己也是一副勉强下咽的痛苦表情。

我干喝粥,心里也在纠结,人家吃饭是一种享受,而对我们爷三来说,就成变相的折磨了。唉!这日子没有母亲的张罗,还真是不行啊。

勉强喝完一碗粥,我忍不住看向父亲,“爸,奶奶病很重吗?”

“恩,这也是我让你们回来的原因。”父亲放下碗筷,一脸的愁容,“你奶的病时好时坏,家里的大夫让她来市里大医院好好看看,他老人家不愿意。估计是怕花钱。大夫估摸你奶的肚子里,可能长啥了。”

“真的假的?不会是家里的‘蒙古大夫’胡说八道吧?”江荣华吃惊的问。

父亲瞪了他一眼,不高兴的驳斥道:“猴崽子,别胡说。那大夫是咱们本家人,能胡说吗?再说人家在村里行医多少年了,医术一点儿不比市里的大夫差。行了,别插嘴,听我说完。我叫你们回来,是想告诉你们,以后你妈就先在老家伺候奶奶,反正你们也住宿了,衣食住行自己打点吧。要是缺钱就跟我要,不过,千万别惹事。尤其是这混账小子,听到没有?”

江荣华偷偷瞥了我一眼,心虚的埋头吃饭,不敢吱声了。父亲有些诧异,刚要追问,我赶忙把话题拦了过来,“爸,怎么不把奶奶接到咱家来,这样妈也可以做着你的饭。要不你以后吃饭怎么办?”

“你奶不来,她嫌市里房子太窄,住着憋屈的慌。至于我吃饭,不用担心,单位有食堂,你妈就是不放心你们。丫头,你懂事,以后在学校多看着你哥点儿,可别让他闯出乱子。”

“哦,放心吧。对了,爸,老婶不跟我妈轮着班的伺候奶奶吗?”我故意把话题扯开,深怕父亲看出江荣华的不自在。

哪知这一问,父亲又开始叹气,“咱不跟她比,要不你老叔夹在中间为难。再说,玉川、玉娇学习紧,你老婶也离不开。”

“切,她是懒得伺候奶奶。还学习紧,都是上高中的,谁学习不紧?也就是妈老实,不跟她计较罢了。哼,老叔也是,‘妻管严’一个。等我以后找媳妇,一定找个唯我是从的。一不听话,大巴掌伺候,看她还敢嚣张。”

“嗬,你又来本事了。刚多大就想这个?听着,上高中的时候,我不允许你们谈对象,一切以学习为重,听到没有?” 说着,父亲有意看了我一眼,警告意味甚浓啊!我垂下眼皮,默不作声。

吃完饭后,父亲去屋里看新闻联播。我以笔记本为条件,让江荣华收拾桌子洗碗,顺便还将我的裤子和外套给洗了。尽管不乐意,但为了玩游戏,江荣华只得屈服。我悠闲自在的回到房间,晃荡了一圈儿觉得没意思,也跑去看新闻了。结果,越看越困,若不是被父亲叫醒,我可能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简单洗漱一番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挨不住瞌睡虫的召唤,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想。

睡梦中,梦见自己和一个男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看不清对方的容颜,但感觉很熟悉。忽然,场景变了,两人又在开满鲜花的田野里激情狂舞,男人一用力,我倒在他的怀里。四目相对,我仍看不清他是谁,却稀里糊涂的吻了上去。两人犹如干柴烈火,一触即燃。正进行到关键的时候,天空骤然变黑,只见成千上万的苍蝇朝我猛扑过来,那个男人拽着我的手,拼命的跑,怎奈四面八方传来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由于慌不择路,两人跑上了悬崖,眼见要被苍蝇群吞没,我甩开男人的手,毅然决然的跳下悬崖……

猛然惊醒,满头大汗,身体也疲惫不已。这时才发现放在写字台上的手机正不停的震动,发出的声音跟苍蝇一样。不禁暗骂打来电话的人,真是没眼力见,挺美妙的梦全被他搅了。等等,我刚才做的什么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我思春了?想到此,不由一阵汗颜!

手机依旧在震动,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怕惊动家人,我只得起身接通了电话,“喂?”

“是我!”

“有事?”因为被吵醒,所以语气不佳。

“没事,只是……想你了。”

我一怔,没有接话。没想到一向腼腆的唐林也有如此直白的时候。

“既然回家,什么不让我去送你?”

“临时起意,没打算麻烦你。”

“跟我也算麻烦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见到我……告诉我,该怎么做,为什么明明想与你靠近,却又被推得很远?难道我真的是一个大麻烦,令你唯恐避之而不及?”听着唐林落寞的声音,眼前浮现出他受伤的神情,心也在抽痛。想安慰他,可心有怨气,说不来言不由衷的话。细想如今糟糕的局面,追其源头,确实是由他而起,所以,我还是保持沉默。

没等到我的回答,唐林笑了,苦涩的笑声令我心酸不已。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问:“在宿舍呢?”

“没有,在车里,在……你家办事处门前。”

“刚来?”

“不是,应该与你到家是同步的。”

闻言,我顺手打开了灯,抬眼看看时间,心情极为复杂,忍不住责问道:“你这是在惩罚谁?把自己关在车里五个多小时,有什么意义吗?”

“没想过有没有意义,只觉得在这里,比在学校离你更近一些。” 心中的火气被温水浇灭了,我张开嘴又闭上,无言以对。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唐林问。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顿了一下,唐林才幽幽的开口,“假如有棵小树挡住了你的去路,你会忍心将它拔掉吗?”

这样的问题让我发懵,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耐心的答道:“不拔,但会将它伐倒。只要根还在,它还能长成苍天大树的。”

“倘若这棵树被伐倒也会死掉呢?”

我双眉紧蹙,沉吟了一会儿,又问:“这颗小树有多高?”

“额?应该发芽破土了吧?”

“哦,那这颗树不构成威胁,直接迈过去不就行了。”我语气轻松的说。

“不行,只要它在,你就不能朝前走。”

“那棵树对我意义非凡吗?”

“不知道,但对种树的人意义重大。”

“能跟种树的人商量一下,把那颗小树移到别的地方去种吗?”

“江随心!认真回答的我的问题!”

嘿,我还没急呢,他却火上了,于是不耐烦的问:“那你说说,你要遇到这样的问题怎么选择?”

“我会选择换一条路。”唐林斩钉截铁的说。

我也随声附和,“那好,我也换条路。”

“可那样就改变你前进的方向了?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计划赶不上变化,随遇而安吧。”我搪塞道,感觉这个问题很可笑。

“呵呵,那好,你睡觉吧,我也该回家了。至于江荣华的事……”

“他的事你不要插手。”我打断唐林的话,态度强硬的回绝。

唐林无奈叹口气,“好吧!但……能不能看在小树的面子上,做的不要太绝情。”

“干嘛要看在小树的面子上,难道这颗树是副校长种的吗?若真如此,我会连根拔除的。”

“不,不是。怎么可能是她种的。好了,我回家了。明天回学校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知道了,你快走吧,路上小心点儿。”

“好!”

挂上电话,我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猜不透唐林话里的意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唐林听完我的回答,明显感觉心情不错了。莫非这家伙脑子有问题,等到半夜给我打电话,只问一棵破树的事,而我居然没有直接挂断电话,而是与他一起闲扯起来,难道我脑子也有问题了……

想半天也猜不出头绪,所以干脆放弃,将手机放回写字台上,准备睡觉。刚躺下,手机又开始震动,以为还是唐林,哪知来电话的却是侯涛林。

我赶忙接通了电话,“喂?有事?”

“吵醒你了吧?刚接到消息,那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开房间去了,需要捉奸吗?”

“不用,不要打草惊蛇。你确定那个男人不是他丈夫吗?”

“她已经离婚了。”

“哦,原来如此。也难怪,那样的个性,哪个男人受得了。顺便连那个男的也调查一下吧。万事小心,不要落下把柄。”……

与侯涛林又聊了几句才挂上电话,躺在床上,我对这个消息做了多种猜测,忽然觉得,事情倒是有意思了。估计此时的‘师太’,正在与男人干柴烈火吧?好好享乐吧,怕是以后,你就没这心情了。让我的家人惶恐不安,那我就把你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一个接着一个的做,梦见的全是种树的事,唐林这家伙,真是害人不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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