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拿你开涮呢?”绕了一圈儿也没寻到赛君雅的身影,唐林说了一句火上加油的话。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阴森森的回道:“她真敢这样,我就把那个网址群发,增加她的知名度!”
“也就只有你想出这样的损招!”
“怎么,没听过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么?”我边四下寻找,边忍不住还嘴。
唐林不以为然的冷哼,“强词夺理!什么事到你身上都黑白颠倒了。”
“那为什么怀孕的是我,而不是你?”唐林哑然!
两人继续寻找,我不经意的一瞥,瞧见在一个被树遮住灯光的长椅上,好像坐着一个人。因为有段距离,再加上那个角落实在太暗看不真切,只得询问身旁的唐林,“喂,你看那边的人会不会是她?”
“叫一下她名字不就得了。”
“也对啊。”接受唐林的提议,大喊了一声赛君雅,只见那人听到喊声,立刻站了起来。如此,猜测便得到了确定。拍拍唐林,示意他离开,而我却信步朝她走去。
“怎么坐在那么暗的地方,不怕碰到色狼吗?”走进赛君雅,我忍不住调侃,实则是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压抑。
而赛君雅见我朝她走去,便又坐回长椅上。虽然没指望她能多热情,但这消沉的样子还是令我心痛,就好像一只美丽的孔雀被剥去了漂亮的羽毛,失去的不仅仅是美丽,更是傲立于世的骄傲。所以,听到我的调侃,她并未向以前那样伶牙俐齿的还嘴,而是毫无生气的自嘲道:“已经是世人眼里的女流氓了,难道还怕色狼?”
“说的也是,那我是不是应该担心色狼碰上你?”戏谑的语气敛不去心中的沉重,再加上阴暗的地方更能令气氛压抑,忍不住提议找个光线好的地方坐,但赛君雅却态度坚决的摇摇头,“不去,我已经适应了黑暗!。”
暗自叹口气,不再多言,走两步坐到了她右边。
“刚才跟你一起的男的是唐林凯硕吧!”赛君雅肯定的陈述。我‘恩’了一声,她又问:“你们俩到一起了?”
“是的!”我回答。
赛君雅不吭声了,顿了一下又道:“是不是像你这样,长得丑,又没家庭背景的人得到的才是真爱?” 我气结,但仍保持淡定的反讽道: “不!根本不在于此。我能得到爱情,是因为本人的脑袋里装的是智慧;而你,显然脑蛋白有些超标了!”
“知道过分的自信就是愚蠢的表现吗?”
“怎么?你已经觉悟到了?那实在是可喜可贺!”赛君雅语塞,我反而松口气,还知道斗嘴,好现象……
“在家干什么呢?”我问。
“混吃等死!”这家伙显然在赌气。
我忍俊不禁,仍不怕死的调侃道:“呦?这么小就开始颐养天年了?”
“见我阴沟里翻船,你是不是幸灾乐祸来了?”赛君雅发飙了。
我悻悻的干笑两声,道:“这也算阴沟里翻船? 你也太经不起考验了。说实话,听到那事,我挺憋气的。凭什么你这只自大的孔雀就可以从此畅红网络,不就是比我高一点儿么,论身材,你胸部还没我有料呢。”说着我得意的挺起胸部,俨然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如此非正常的举动,令原本沉浸在悲愤中的某人瞬间当机了,斜眼瞪着我,难以理解问: “你丫的脑子不正常吧?”
“这个社会脑子正常的能活下去吗?”我不以为意的反问,想了想,又道: “我的人生信条就是——不管命运怎么折腾,我都要死皮赖脸的活着!”
“果然符合你的做人风格!”赛君雅再次嘲讽,语气倒是比刚才轻松了许多。接着,她岔开话题道:“不是说回老家养病么?怎么还在市里?”
“不是养病,确切的说应该算养胎!”我直言不讳,并直起腰身,从身后收紧了肥大的孕妇装。由此,圆鼓鼓的肚子便展露在她的面前了。这家伙被震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不太确定的指着我的肚子,“你怀……怀孕了?”
“显而易见!”
“唐林凯硕的?”
“嗯哼!”我愉悦的点头。
“哦,天啊……你真是太敢胡来了!”赛君雅手扶额头,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显然一时无法接受。
我淡笑不语,这种事确实需要消化的过程。
片刻后,赛君雅终于恢复了常态,但质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看穿,“你说唐林凯硕看上你哪了?”
“这你得问他,不过本人的魅力确实无孔不入!”
“臭屁!当上灰姑娘的感觉如何?”
“错!我和他上演的是王子变青蛙的剧目,而我是女巫!”
赛君雅怔住了,但很快就琢磨过味儿来,道:“这么说,唐林凯硕被轰出来了?”
“差不多!他父母是现实主义者,不相信童话!”我回答的云淡风轻,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
“那你们……岂不是很辛苦!”
我挑眉,诧异与赛君雅语气中流露出的同情,但仍平淡的回道:“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觉得还好!人生太平淡了没意思,需要发生点儿事折腾折腾。更何况任何事的发生都具有双面性,而我从不会顺应世俗的剧本,为自己冠上一个悲情的角色。自己好才是真的好,自私但很实际!”
“哼!说的简单,那种事摊上你,也不见得怎样。”
我知道她意有所指,便避重就轻的回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再去纠结有什么意义?知道对敌人最大的惩罚是什么吗?那就是彻底的无视!就像遇到脱裤子的流氓,你的尖叫和愤怒,反而令他更快意!如此,干嘛要去配合他演出?这种事的发生,其用意不就是想彻底毁了你么,那好,把自己的委屈与受伤全都展露在世人的面前,你的坦荡就是最好的反击。至于世俗的眼光,算什么东西,能吃吗?能喝吗?我的人生我做主,还容不得不相干的人说三道四。你记住赛君雅,为已经发生的事追悔莫及,或是为了敌人而伤害自己,这都是蠢人才做得事。别人见不得我好,那我偏得意的活着,自己人生路上,留下的只有自己的脚印,至于其他人,只能算跑龙套的。就算父母,也只是个过客。人生匆匆,容不得一分一秒的徘徊与蹉跎,所以,一定要为心而活!”
“为心而活?我还有心么?”
“咋了,被人伤了,还把心搭给人家了?也对,这种脑子进水的事也就你办的出来!”
“得了,说嘴谁不会,要是唐林凯硕有了别的女人,我就不信你能坐得住。”
“当然坐不住,我会调整船帆驶向另一个顺风的方向。一条道儿跑到黑,可不是我的作风。栽跟头无所谓,关键是你必须重新站起来。毕竟是直立行走的高级动物,爬行可不是咱们的风格。”
“太深奥了,我不懂!”赛君雅的有些耍赖,但我知道她的心墙已经出现了裂痕,所以仍有恃无恐的回道:“懂不懂你自己心里清楚,饭做出来了,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又不是孩子,手脚也健全,难道还需要我喂你不成?”
“我……需要时间!”
“那行,你琢磨去吧。等年近花甲再幡然悔悟,也算是老有所得了!”
赛君雅哑口无言,气愤与懊恼令她的脸色五彩斑斓,而我为自己咄咄逼人的气势心生歉意,可却不后悔这么做。她养伤的时间已近够长了,这就跟小孩换牙一样,若是舍不得虫牙,肯定会影响新牙,如此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了,我神情平淡,而她却陷入了沉思。作为助力的人,我用尽全力的推了她一把,至于能滑行多远,权看她的领悟与技巧了……
唐林的出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再瞧赛君雅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张罗着送她回家,而她却指向不远处停着的白色轿车。
原来她母亲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我们,果然,无论什么时候,家人都是不变的依靠。
目送赛君雅离开,哪知她刚走两步,又停下来,转回身上下打量着我们,好奇的问:“唐林凯硕,你到底看上江随心哪了?”
唐林沉吟片刻,才一本正经的回道:“应该说我们俩比较互补,她身上具备我所不具备的缺点!”我嘴角抽搐,赛君雅却带着欢快的笑声离开了。
“看来她并不是很糟!”唐林低声感叹,我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就算伤口结痂,也肯定会留下疤痕,但愿她尽快从阴影里走出来吧!好了,亲爱的,别管她人的事,我决定不回家,咱找家宾馆开间房,然后,好好‘探讨’一下,关于我身上所具备而你身上所没有的‘缺点’!”
我笑得很无害,但唐林却僵直了身体,“那个……咱两都没带钱!”
“有你在还怕筹不到钱?”我面露狰狞的攥着他胳膊,“好小子,竟然敢当着别的女生的面,诋毁自己的老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呀!干嘛……快放我下来……”
就这样,张牙舞爪的我被红光焕发的唐林强行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