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力上来后,他赶紧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结了帐,买了几个肉包子揣进怀中,上马便追。一路逛追,终于在未时看到了那车队的影子。萧子谦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却还是打起精神,猛地双腿一夹,马儿又蹿了出去。还好,这马确是良驹。终于追上尾缀在后面的三骑,萧子谦差点儿没吐口鲜艳艳栽下马去。陶夭头枕着包裹,双腿交叉,双手交叠在小腹上,躺在马背上睡得正香,而缰绳则在香草手中牵着。看不着那小脸,因为那大大的斗笠平躺着遮挡住毒辣的日头。
香叶看到萧子谦似乎一点儿都不惊奇,淡淡地点了点头,“萧公子脚程倒快。”萧子谦脸色一暗,却看着那乱没淑女形像的可恶小女子:“就不怕她摔下来吗?”
香草得意地一笑,“放心吧,我们姑娘不会的。她曾经在马背上待了五、六天都没摔下来过,那时才多大呀还一身的伤?十来年过去了,她若再摔下去,就丢人丢大发了。”
萧子谦听了,双瞳猛地一缩。十年前?若有所思地目光落在那个斗笠上。是那个……是她吗?若是的话,她的命可是真够大的……
唐县是个小县城,可城门前也有官兵把守着。香草唤起姑娘,把缰绳递了过去:“萧公子在后面跟着呢。”
“嗯……呃?”陶夭回过身,惺忪地看了眼萧子谦,“子谦?”于是香草跟香叶自动将马带住,让出位置。萧子谦被她叫得心尖一颤,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陶夭懵懵地摸了一把脸。萧子谦看着那睡得红扑的小脸,一时竟恍了神,觉得慵懒之中竟是娇媚万分,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萧公子回魂吧!”香叶不客气地讽了他一句,令他觉得汗颜。
压抑住心中的异样,萧子谦无话找话道:“不曾想夭夭居然酒量过人,实在令为兄佩服。”陶夭爱娇地看了他一眼,“只酒量过人?我还胆色过呢!”说罢,探出舌尖,有意无意地撩了一下唇角,丢给他一记风情万种。
萧子谦身子一晃连忙坐正,脸上不知是晒得还是羞得,亦或是恼的,红得发紫,却不敢再接下话去。陶夭认为见好就收实为上上之策,当下正色了许多。“子谦这是一定要跟我们同路了?”
“真的不方便?若是如此,我便在此地多停留一日。”萧子谦觉得陶夭如谜,只得顺着她的话意接下去。
“倒也不是,只是怕万一真的有事发生,怕拖累了子谦。”陶夭指了指已经停到城门前的车,“不管怎么说,带着这些车,谁知道会不会有强人盯上?总归是有风险的。子谦是读书人,喊打喊杀的这些个事,怕是不适合你。”
萧子谦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试探,只得说:“不会吧,今上还算明君,大昭境内虽算不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也不是强盗路匪丛生吧?我只是觉得一个人上路怪无趣的,夭夭不用这般吓我。”
陶夭笑了,轻轻淡淡的,“言之有理,那便一道走吧。”
香叶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心说这番试探居然还是同意他加入,姑娘这是怎么了,莫非真的又被美色动了心?
陶夭命陶九把二管家请来。“管家,这位是上都萧子谦,状元郎,想与咱们搭个伴。”
二管家早就将这个男人注意上了,但一听陶夭说完,倒吃了一惊,“萧状元?那敢情好,只是怕我等的速度太慢,耽误了您的行程。”
陶夭有些意外,“管家听过子谦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