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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无病依旧笑得风情万种,只是心里发苦。这丫头,明明与自己同年,却总是以姐姐之势压着自己,话里话外,虽亲近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难道她真的将心思都落在那位身上,而自己走了眼?初见只是引得他有几分兴趣,眼下却有自讨苦吃的自知。看她对柳琴似乎也自来熟地亲近,但常在花丛过的自己,怎会看不出,她对柳琴只是友情,亏那小子一头热地栽了进去,到头来,只怕也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夭夭看似没心没肺,实则不然,怕早已明白自己的处境,只是不知她会以何种方式跳出皇室那无形的桎梏。这样的女子,虽看上去豪放不羁却比那些风吹就倒的千金好太多了。一想到爹爹回都述职时要为自己定下亲事就觉得头也疼上了。如果对方是她的话,倒不是太反感了,因为可以带她一起出来玩儿。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柳琴便去抚琴了。琴声果然更回动听了,看柳琴的神情,竟似将全部心神沉浸于中,倒令陶夭听得有些怔忡了。

令狐无病状似随意地勾勾她的手心,歪身凑过去:“听说皇上有心为三皇子指婚了,这次选秀,不止是他,还有王爷与二皇子的正妃人选都要定下来呢”陶夭富含深意地看向他,“那又如何?皇家子女的婚事,有几个可以随自家心愿的?你不要太过伤心,虽然比他好看的男人不好找。哪,柳琴也不错,性子又好,比那妖孽更配你。”

令狐无病听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糗糗的,笑眼如钩一样地剜着她,“是吗?我看陶兄倒与我最配,不若……先试试再说?”

陶夭吃吃地笑着摇头,“不行,你却不是我盘里的菜,你爹可不会同意你入赘,生下的娃还得随我的姓。你要小心了,我是毒药,还是没有解药的那种,趁早死了那心,别到时伤心伤情地抱怨我,连朋友都没的做。”

令狐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心里却越发的苦了。早知道是这样,可这丫头说得也太直白了吧?眉头一挑将话题一转,“你今天赶得巧,我正让人烤着全羊呢,还有新鲜的马奶子酒,要不要尝尝?”

陶夭听得眼前一亮,“真的假的?羊倒无所谓了,这马奶子酒,你是如何弄来的?”

“羊怎么就无所谓了?正经草原上的,跟咱们这边的不同。”

令狐无病翻着她白眼,“你这丫……家伙也太不识货了吧?我这羊可是肥而不腻,至于怎么弄来的,你就别操心了。算你有口福,我前面还有一群朋友,这就去看看,一会儿给你送来一只全腿。”

陶夭连忙点头,“还要脖子,你可不许把那块儿给了别人。”

令狐无病哈哈一笑,“你倒是个会吃的,好,就给你。我去看看好没好。”说罢起身而走,竟也是潇洒至极,不见了那份妖媚。

柳琴早住了手,静静地看着他俩之间的互动,有几分羡慕,但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位夭夭姑娘,不是一般人,连小侯爷都看不上,自己还是做她的朋友就好。只是那颗已然驿动的心,要如何再次沉睡?

“对不住,适才被无病缠得没有听完你的曲子。”陶夭万分真诚地看着柳琴,赔罪道。柳琴心头一暖,这样的朋友已是难得,还要怎样?

“啊……不,没关系的,我也是发现有一处要重新修……夭夭可否再赐一曲?”柳琴有些不好意思,这曲子,他虽没登台弹奏,却将曲谱交给了楼里的琴师,反应特别好,所以这些天,客人越发的多了。

他自怀中掏出一个锦囊,递至陶夭身前:“这只是一点心意,夭夭若是不收,我是再不好意思讨曲了。”

陶夭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含笑将锦囊收下,微微一捏,感觉里面是纸,知道一定是银票了。

“这样,我会有压力的,万一下一支曲子不受欢迎可怎么好?”柳琴连忙摆手,“夭夭不要这样说,本就是柳琴市侩了,你不嫌我污了那曲子就已经……”

陶夭拍拍他的肩头,打断他的话,挤了挤眼说:“其实你猜错了,我本就有意将曲子卖于你,只是没好意思提出来。毕竟没有好处的事,我一向少做。”

柳琴心头一暖,知道这是为自己搭了台阶,真诚地说:“夭夭别这么说。”

陶夭却靠上窗台,似男子一样盘膝而坐,“你可要听好了,我这就唱了。”

清唱一曲月亮代表我的心,看着面红如赭的柳琴,陶夭坏坏地一笑,“这词虽大胆香艳,却胜在一个真。你若想捧出个魁首来,倒是不妨教给他。”拍拍怀中的锦囊,“这曲就算是附赠的。我再送你一曲,你且先把这首记下。”

柳琴有些意外,连忙铺上纸张,红着脸,将歌词先记下。陶夭又轻轻地哼了几遍,见他都记好,便又唱了一曲好汉歌。

歌声将落,令狐无病自门外就嚷着:“不公平不公平,怎么不等我来?”

陶夭一听,“将酒肉来换!”拉门一开,令狐无病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两个小厮,一个托着个大长托盘,滋滋冒油的羊腿跟整条羊脖子令陶夭两眼放光。另一个怀中搂着个大酒瓮,进来后放到地榻旁。令狐无病将手中的酒碗放下,一摆手,那两人离开。

陶夭招呼着香草:“赶紧过来,一起尝尝正宗草原肥羊。”

令狐无病瞥了香草一眼,便笑道:“正是正是,宁落一群,不落一人,你也一起吧,不过先得把酒斟上。”香草一向蹭吃蹭喝惯了,也不扭捏,那硕大的酒瓮提起来竟似没有份量一般。稳稳地倒了四碗酒,看呆了柳琴。

“回神回神,再仰慕也不成了,她如今可是名草有主的人了。”陶夭好笑地又在他眼前晃着手。

令狐无病已经不知从哪儿翻出来把泛着青光的匕首,一边切着羊腿一边,“夭夭身边的人都不一般,你日后若有机会见识便知道了。来来,先喝一大碗再说。”

香草担心地看着陶夭,陶夭摆手,“马奶酒,淡得很。”说罢,与令狐无病及柳琴碰了碰酒碗,一仰脖,咕咚几口喝下肚。

令狐无病叫了一声好,“夭夭这风姿,天下没几人能及得上,要得!”说罢也仰头,竟张着嘴直接倒了下去。陶夭不用筷子,上手捏起一片肉丢进嘴里,大力地咬着,“果然好吃……你也算是真汉子了。”

令狐无病放下酒碗翻着白眼,有几分得了陶夭的真传。“什么叫做算?爷本就是真汉子伟丈夫!”

陶夭歪头看了看他盘膝的中央部位,“伟丈夫?这点尚值得商榷。”

令狐无病怪叫一声,“商榷什么?你直接来就是了,爷接着。”

柳琴一口一口地将酒抿尽,说实在的,他并不喜欢这口味。偏偏最后一口酒,被令狐无病那句话给刺激得直接呛了出来。好在反应快,将袖子兜住脸,不然这一桌子的羊肉就算废了。呛得死去活来后,顶着个大红脸,含湿的双眸恨恨地瞪着令狐无病:“你就不能收敛些?”

令狐无病却更加无耻地亲手捏了片肉,隔着桌子伸过去:“瞧瞧你,不能喝就别勉强,弄得梨花带雨的,看得爷这心,一个劲儿地乱蹦跶。”

柳琴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自己夹了一片肉,“你管好自己吧。”然后看向陶夭,“别误会,他也就是嘴上的货,偏要把自己弄得禽兽不如,也不知将来哪个口味重的敢嫁他。”

陶夭听了咯咯地笑,得意地瞥向令狐无病:“我第一眼见他时就看出来了,他呀,恁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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