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院变得热闹了,几位专门种裁花木的园丁一早就忙活起来,旧土翻新,数十种名贵花木植绿送到夏初雪面前,夏初雪只选竹兰梅菊四种分别裁种四方院角,用竹篱圃,地板清一色裁上草坪,用青瓦石铺路,门墙也刷了新漆,春香院里里外外都在整修,夏初雪端把椅子坐在院中央亲自监督工,在她冷严眸光下,谁还有胆子怠工?一个个忙的眼蚂蚁似的。
飞月地位扶摇直上,最低贱的身份一夜之间成为一等丫环,不知红了多少双眼睛。
“王妃,松阳院迎月姑娘来了。”飞月轻声说道。
夏初雪抿唇冷笑,来的还真快啊,想必那几位夫人定是怨极了她。
迎月看见春香院里里外外都是人,先是一愣,接着她略显得意的扬起下巴对夏初雪说道:“王妃还有闲情喝茶?”
“有事说事。”夏初雪讨厌听这些废话。
迎月脸色微冷,这女人还故作清高,看都不看她一眼,好歹她是松阳院的主事丫环,王府的夫人丫环哪个不得敬她三分?她倒处处跟她作对,哼,看她这次还能得意多久。
“王爷要见你。”往日说这话,通常会加个“请”字,可迎月真的讨厌死夏初雪了,只硬绑绑的扔下这句话。
夏初雪听了,缓慢站起身,对飞月说道:“晚膳就按我写的单子去做。”
飞月轻应一声,迎月真被这句话站气乐了,夏初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深,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吃饭,真不知她是愚蠢无知还是自信过头了。
锦绣丝袍微扬,夏初想步伐从容的朝松阳院去。
宽大的客厅内,气氛威冷,蓝亦锦换了一身藏青长锦,长眉含戾,眸光染着浓浓煞气,他宛如王者,等着罪臣进门,只要是临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最恨弄权者,违者必罚。
夏初雪踏着轻盈脚步进门,四周阴冷气压并未阻挡她的脚步,她不卑不亢的站在蓝亦锦面前微微低首说道:“王爷请妾身前来,不知是为何事?”
蓝亦锦冷冷一笑,讥嘲道:“你认为是本王请你来的吗?”
“哦,难道还有客人要见臣妾?”夏初雪满面笑容,好奇道。
“跪下!”蓝亦锦严冷喝斥。
夏初雪秀眉轻挑,孤决问:“不知是因何而跪?”
蓝亦锦眸光略沉,冷冷看着夏初雪,从三夫人死后她就变了一个人,蓝亦锦在无意中与她交过手,他就注意到她惊人的改变,她的神态,语气,就连脑子都变聪明了,今天她毫不躲闪的目光,目光中透出冷慑迫人之气,所有的一却都让蓝亦锦产生了浓厚兴趣,但只想揭开她虚伪面具,而不存在任何感情。
蓝亦锦沉冷无声,深黑眸子却藏着令人惧怕寒光,夏初雪心微紧,她和之前的夏初雪区别太大了,只怕已经引起蓝亦锦的怀疑,不过,她并不惧畏,人还是这个人,变的只是灵魂而于,蓝亦锦再怀疑,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为什么刁难几个夫人?她们犯了什么错?”气场压不过,蓝亦锦开始问罪。
“她们岂止错了,还错的礼普,想必王爷也知道她们以前是怎么对我的,目无尊卑,对我更加无视,她们眼里只看的见王爷,却当王妃是摆设,算来,这都是王爷过份纵她们,三夫人惨死就是死在如此不良风气之下,李侧妃想当王妃,所以容不下我跟怀有世子的三夫人,如果王爷端正态度,一视同仁,不给她们非分之想,她们又怎敢贪图权利,谋害杀人呢,恶循环下去,只怕王府将永无太平,这非担有损王爷声誉,更是王府耻辱。”夏初雪声音不大,语气更是平和,连一丝喘息都没有,但所指重点,却是要害之处。
蓝亦锦听了,清冷一笑:“说来说去,全是本王的错了。”
“王爷能意识到错误,知错能改,善莫的焉,是王府之幸。”夏初雪毫无客气的笑起来。
蓝亦锦吃了一句哑巴亏,却不能骂人,这个女人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那你认为该用什么办法杜绝类似事件发生呢?”蓝亦锦沉冷将问题丟回去,冷哼,她既然一味找事,不知是否有解决的能力,如果光说不做,看他怎么收拾她。
夏初雪眸光微睑:“有一个办法能杜绝根本,就是恢复王妃权力。”
“你还真狡猾,敢向本王提条件。”蓝亦锦寒眸顿眯,冰冷而危险。
夏初雪依然淡定,扬声答话:“如果王爷认为这要求过份,可以不答应。”
“想要权力,本王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争取,本王听说相府有块风水宝镜,能安家镇宅,避邪转运,给你三天时间,本王诺得到它,你临王妃的位置才能坐稳,否则就凭你今天的越矩行为,本王可以让你马上滚出去。”蓝亦锦深沉腹黑的出了难题,他绝不让任何人威胁他的权威。
“让臣妾考虑一晚行吗?”夏初雪淡淡答道。
原本以为夏初雪会感激涕零他给出的机会,可结果出乎他的预料,她非旦不兴喜感激,反而只是考虑,这令蓝亦锦十分不爽,感觉自己的恩赐被人当泥一样踩,说不出的羞恼。
“王爷若无它事,臣妾告退了!”刚才还据理力争,夺权喜势的夏初雪轻淡说话,转身要走。
蓝亦锦脸色沉郁,目露不快,但话己出口,她也欣然接受,他还能多说什么呢?只好冷冷抬手:“考虑清楚了,明天告诉本王答案。”
“是!”不做停留,纤姿身影翩然离去,她的身后是蓝亦锦的咬牙切齿。